说完这话,我心神恍惚的迈着步子往前走,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头一沉,往前栽了过去。
……
等我醒了之后,我听见外面有人说话,出去一看,是我们村支书道周叔,还有大队里几个管事的人,说实话,一看见他,我心里特别慌,我们家在我们村不是大户,我爷爷那一辈就没有啥亲兄弟,我爸爸也是独子,我们这一脉连个本家都没有,在这坐着的几个,都是村里有权威的人,倒不是我怕他们,关键是,我们村里有啥丧事喜事的,都会找这些人来主持。
我家现在能有啥喜事,所以我心里慌。
看见我起来,正在低头说话的他们,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周叔说:“小聪,你要挺住啊。”
我直接腿软了。
道周叔正抽着烟呢,夹着烟就过来扶我,烟头还烫了我下,我顾不得疼,打颤的说:“我妈怎么了?”
道周叔说:“现在还没消息啊,一定会没事的。”
我又以为是我爸,小辣椒过来臭着脸说:“什么叫挺住,你这么大人了,咋不会说话啊?”
后来我明白了,大队里的人这帮人,都是小辣椒找过来的,让他们帮忙找我妈,虽然是乡里乡亲,可是他们这些人也不是热心肠啊,估计是小辣椒的原因。
道周叔现在是发动村里人去找,其实也没有找多远,就是在大队喇叭上广播了一下,让乡亲们帮忙留意,说我爸跟我妈吵架了,让大家看见后劝下。
这两口子吵架虽然会被笑话,可是总比说我家出了怪事好。
我爸跟庆和姑现在也没在堂屋里,口罩女的棺材也盖住,人家小辣椒这次处理的很妥当。
不过眼瞅着就下午是五点多了,这个时间天还不是很长,要是天黑了,跟难找。
我问小辣椒王维去哪了,小辣椒说出去找人了,末了又安慰我。
我肯定不能在家等着,找了手电筒就想出去,不过听见大街上有人啪啪的用脚砸着街道玩命的跑,直接窜到我家院子里来,屋子里的那堆人站起来,都以为是有消息了。
“道……道周……叔”来的这人我都不知道称呼他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的厉害。
“慢慢说,高四,是不是有小聪娘的消息了?”道周叔问。
“栓子,栓子撞客了,道周叔,快点,出事了,出大事了!”高四憋了半天,好消息没说出来,结果跟我们说了这么一句。
撞客,农村的人应该都知道,各地的说法不一样,也叫死人扑身了,鬼上身。
之前建军叔死的时候,在村里就闹的不轻,而且还有之前庆和姑的事,他们这些人来,也多少知道我家的事,现在又有人撞客,大队的这群人就坐不住了,跟着就出去。
我感觉事情有古怪,就是感觉这件事可能跟我妈有关,也跟着过去。
栓子是我们村的光棍,脑子有点问题,三十多岁的人了,也不出去打工,整天在村里抱着棍子溜达,见到谁就拿这棍子冲着人当枪叭一声,爹娘死的早,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我们到了他家之后,门口已经围了很多人,看热闹的女人看见道周叔来了,七嘴八舌的说,都想在村支书前面显摆下。
进去之后我以为得很吓人呢,但就看见栓子趴在地上,嘴里呜呜的叫着,爬过来爬过去。
道周叔一看见浑身泥巴的栓子,脸一黑,过去就拉他,嘴里骂高四:“你缺心眼还是怎么,这明明是疯病犯了,哪里是撞客,嫩娘个脚,胡说八道。”
可是道周叔一拉没有拉起栓子来,栓子猛的一跑,差点给道周叔带倒在地上。
气的道周叔踹栓子一脚,骂,你个畜生玩意,给我滚起来!你干嘛呢!
栓子嘟嘟的叫着,嘴里还应声,我是车,嘟嘟嘟,我是小汽车,你快走,不然我压死你啊。
说着栓子往台阶上爬,一下没爬上去,在那跟车快要憋死一样,一拱一拱的。
起哄的人喊,栓子,你干啥呢,车要憋死了啊!
看热闹的陈寡妇喊了句,哪里啊,栓子那是日车哩。
周围哄堂大笑,道周叔也气笑了。
不过我有点笑不出来,以为栓子肚子上挂着一个荷包,刚好耷拉在他肚子上,随着栓子的动弹,那荷包一荡一荡的。
我跑过去问,栓子哥,你肚子上挂着什么?
栓子没理我。
我又问,汽车汽车,你车底盘上挂着什么啊?周围又有人笑。
栓子嘴里嘟嘟的叫着,人头人头,挂着的是人头。
那笑声,慢慢的消停了下来。
栓子继续在院子里跑装汽车,道周叔把我拉到一边,小声跟我说,我听那小姑娘说,你们见过一辆报废的车在咱村里跑?底盘上……还挂着一个人头?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
道周叔一拍大腿,骂了声娘。
这时候栓子突然站起来,跑到刚才骂他的陈寡妇面前就是两巴掌,骂了句:“你个小骚蹄子,你男人死了,没人睡你,你痒痒的不行是不,我让你勾搭我男人!”
陈寡妇是我们村的母老虎,厉害的很,但是被栓子这巴掌把脸打肿了都没敢还嘴。
周围人都呆了。
五大三粗的栓子,现在说话声音捏的就跟一个线样,尖锐的就是个娘们说话,而且这娘们我们村的人还都认识,道周婶的,村支书道周叔他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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