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怪了,我生平唯一遇到过这种事,就是在名雅花园里被花袄女鬼给耍了鬼打墙,走来走去出不去,现在这情景,跟鬼打墙何其相似。可如果真是鬼打墙,我的天眼就能破了它,现在我开天眼都不能看出这出局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真怪了。
老曾说:“要不咱们走到墓室那边再走回来,看沿路是不是出了什么奇怪的变化,我们没发现?”
现在也没别的更好办法了,我们只能折返回去,沿路观察神道周围的东西是不是跟我们第一次去时相同。我跟老曾一路对比,凭借两人的记忆活生生把神道周围的事物都给拼接了起来,我们走到墓室门口的时候,老曾喊住我说:“我想起来了,神道边上少了具石头人,你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我仔细一琢磨,还真好像有具石头人不见了,我们沿路返回能找到墓室,却找不到进来的入口,而路上一栋庞大的石头人也不翼而飞。理论上来说,以石头人的笨重程度,根本不可能凭人力短时间能将它移开。我们想来想去,最后确定了一种几乎不可能的方案,那就是我们走错了,我们真迷路了。
老曾说:“咱们现在陷入一种尴尬境地,就是终点是对的,可是起点不对,同时,咱们走的路也不对。数学上说两点决定一条直线,通过这个理论反证回去就可以推断出,我们走的路并不是一条直线,我们现在就来回于三个点中间,这三个点中间可能有无数条路,只是我们分辨不出来。”
我被老曾说的一头一脸的汗,几乎有点发懵,我问老曾现在该怎么办?
老曾说:“办法倒是有,不过我们还要多尝试才能找到最合适的方法,咱们现在在进行一项探索,可能成功,也可能失败了。”
老曾的办法就是我们两人以十分钟的时间差间隔开走神道回去,我用铁铲在神道左边画x,他用锄头在神道右边画圆圈,看两者是否能同时存在一条神道的左右两边。如果同时存在,就意味着我们走到了一条路上。如果不能同时存在,就意味着一个时间差的间隔,我们走上了两条不同的路。
我先走,走了一段儿就听到老曾也上路的声音,我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赫然在路边又发现了失踪的那只硕大石头人,我再拿手电筒往回照,发现后面早没了老曾的影子。我吓了一大跳,又折返回去,一直走到墓室尽头都没发现老曾的影子,我再看神道右边的泥地上,哪里有老曾画的圆圈?
我心底一阵发凉,老曾的推测是对的,我们各自走上了一条不同的路,我在我的路上徘徊,而老曾却在他走的那条路上失踪了,我心胆俱震,觉得到了一个我无法理解的环境里,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非常陌生。
我又往回走,在路上我就寻思上一趟的过程,突然明白过来,我第一趟和第三趟其实走的是同一条路,因为之前消失的一具石头人又出现了。我欣喜若狂,一路跑的飞快,当跑到神道尽头的时候,赫然又发现我在路上并没有再看到那具石头人。
我在神道两边找我和老曾画的x和圆圈,却发现神道两边都是空的,我顿时明白过来,我走上了未知的第三条路。神道尽头的墙壁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出口的痕迹,我一下子陷入了绝望,我想喊老曾的名字,又怕赵家人听到了,只能在心里憋着,无边的恐惧将我紧紧罩住,我感到自己极其的恐慌。
我强迫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如果自己先乱了阵脚,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会把自己活活给吓死。这次我学了聪明,我怀疑是神道上有问题,就不再沿着神道走,我在神道边上的泥土路上走,边走边画直线,就这么走了接近二十分钟我一脚踢到个东西,吓了我一身冷汗,定睛一看发才现是具风华了的干尸。
我把干尸翻过来看,发现那尸体皱成了一团,而他手里竟然捏着一只树枝,树枝上还沾满了泥土。我心里就明白了,我想过的办法早就被人用过了,看这人的衣着打扮像文革时期的人,怕是已经困死在这儿几十年了。
我一屁股坐地上,整个人就瘫了,再没有站起来的动力。
就在这时,我隐隐看到手电光的尽头有人影晃动,这可吓了我一跳。我急忙把手电光了,自己躲在一具石头人后面,以我对老曾身形体态的了解,那人影肯定不会是他,既然来者不是我的队友老曾,必定就是赵家一家人了。以我对赵家人的可怕了解,他们要弄死我不过捏死蚂蚁一样简单,这时候我跟他们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我很害怕。
我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进,吓的大气不敢出,直到那脚步声走远了,我才憋不住开始喘气,好不容易冷静下来,我琢磨着怎么想办法找到老曾或是出口,就感觉身边氛围不对劲。我对阴邪之物已经有体质上的敏感,一有这种煞气比较重的东西靠近,我就会浑身发冷,这回竟然冷到打寒颤的地步。
我本来背靠在石头人身上,石头人又坚又硬,戳的我身上很疼,就在我回过神来的工夫,我突然发现背上没那么疼了,好像靠在软绵绵的物事身上,我急忙拿手电筒往身后一照。这一照吓的我差点连魂都掉了,我背后那东西不是别的,竟然是老曾扣了人家喉咙和屁眼儿的红衣服女尸。
那女尸就挂在石头人身上,脸上肌肉居然还能张开,正一脸微笑的看着我。我活了十七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干尸对我发笑,整个人都快吓掉魂了。女尸黑乎乎的脸蛋儿上绽开了花儿一样的笑容,笑的我想吐又吐不出来,有种想立刻死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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