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曾在古庙前转着圈子,突然对我说:“这寒风寺真是有问题,我想的头疼,却全然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就像那段记忆被人为抹掉了一样,太奇怪了。 我觉得此地很邪,现在天色也晚了,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先回去吧,等明天白天再来。”
我隐隐觉得事情非常不对,这些怪事发生的根本,就是缘故古钟的钟声,它像某种魔咒,更像是一种信号。我纳闷的是,为什么黄仙儿、数群、甚至老曾都能受钟声影响,我却没事。这是暗示了我有问题,还是老曾有问题,我想不明白。
老曾见我怔怔发呆,叫了我一声,我知道他想撤了,可眼下来说,正是解开寒风寺之谜的好时机,我怎么能轻易放弃,便对老曾说:“寒风寺里的秘密太复杂了,我们刚找到了些线索,决不能放弃,一旦放弃,可能线索也就跟着断了。”
老曾听了点了点头,长叹了口气,说:“是我老头子被刚才的情境吓到了,多恐怖的事我都不怕,可这怪事发生在我老头子身上,我就失去了主心骨,哎。”
我走到古钟面前,把悬木钟锥往后拉,才拉动一尺就累的够呛,再往后拉根本就没法拉动了。我松开钟锤朝前撞去,就听到“嗡”的一声,钟锤敲在古钟上,发出一声闷哼,钟声既不悠扬,也难绵长,就如挠痒痒一样。
这一事实再次证明,刚才敲钟的声音,绝对不会是风吹出来的,而是有人撞钟发出的声音,这撞钟之人必定是位力气奇大的人,还精通敲钟,否则钟声不会这么悠扬绵长,内涵神韵。 [棉花糖]
我跟老曾再次跨进古寺正殿,老曾突然说:“小大师,你不是一直怀疑这古寺中隐含阵法,却无从找到踪迹,这古钟之声,会不会就是某种开启奇阵的机关,就像咱们在明妃古墓中遇到的奇门遁阵的伤门?”
老曾的话还真提醒了我,我一想还真像那么回事,古钟声就像某种开启阵法的机关,或者是扰乱阵法的机关。
我们走进寒风古寺正殿,借着满殿月光,我围着正殿转了一圈儿,却并没有发现此地有人为布下风水阵的影子,这一结果让我非常沮丧。老曾突然在大殿另一头叫我,我以为他又出什么事儿了,便急忙跑过去,跑到近前才发现老曾正站在蟒蛇缠身的菩萨金身前发呆。
我问他:“怎么回事?”
老曾说:“你还记得我用火把点燃灯油驱赶鼠群的经过吧,这里就是灯油烧过的地方,地上是一片焦黑,可烧死的那么多鼠尸,却一个都不见了,当时我亲眼看到烧出大量鼠尸,正是因为这一招,才镇住庞大鼠群,怎么这眨眼功夫,这么多鼠尸都不见了?”
我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这一现实极为奇怪,甚至有违常规逻辑,我一下子就呆了,老曾自言自语说:“难道是鼠群撤退的时候,把满地鼠尸都给清理干净了?”他又一想,说:“绝不可能,老鼠体型只有这么大,这满地都是尸体,就算它们已经略通人性,鼠群庞大,也难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清理的这么干净,照我说,这地上只有灯油烧过的焦黑,却并没有老鼠烧过的一丝痕迹。”
要说刚才所经历的事情,都是假的,就绝无可能。不但这些事实都存在我的记忆之中,我深刻的记得每一处细节,而且我手里还拿着黄仙儿掉下来的卷轴,这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足以证明我之所见,的确属实。
我知道这古寺一定有问题,却难从中找到哪怕一丝线索,心里烦闷异常,老曾说:“走,咱们再去偏殿看看,看白天摔死的蟒蛇和老鼠尸体还在不在,这些就能说明问题了。”
我想也是,就跟老曾去了侧面偏殿,才走进偏殿,映入眼帘的就是神龛上硕大的龙王雕像,经月光这么一照,神龛下面映出一条巨大的黑影盘绕在一起,显得极为诡异吓人,我顿时心脏一阵收缩,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为什么,经过龙王神像的时候,我内心非常紧张,甚至都不敢去瞟它一眼,这种本能自卫的行为让我非常奇怪。我跟老曾走到蛇鼠尸体的地方一看,发现两只老鼠的尸体还在,而蟒蛇的尸体,却消失了。
老曾激动道:“这里有鼠尸,就证明正殿里庞大鼠群都是真的,那鼠尸消失的事,又如何解释,老头子怎么觉着脑子不够用了,这一切都很难说通,整个事情都好像分裂了一样,就隔着一道门,东西都不一样了。”
自从进了偏殿,我心里就揣着不安,本能的觉得背脊发凉,就在我和老曾围着老鼠尸体苦死难解的时候,我隐隐觉得被什么东西盯着,这种感觉非常真实。我在猝不及防之下猛的一回头,赫然发现神龛处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正盯着我们,那眼光极冷,有怨毒之感。
我顿时就懵了,猜不透黑暗中到底是什么东西,老曾还在用小棍子拨弄老鼠的尸体,我心里一阵发寒,此刻要逃就要从神龛边上经过,必定会与那双绿眼睛打上照明。如果不逃,就是那怪物笼中之物,我们再一次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老曾说:“要不咱们把两具鼠尸带回去研究研究,说不定有所发现,那只黄仙儿也很古怪,又是八十年前的东西,必定有问题,说不定能从它咬老鼠的伤口上化验出点东西出来。”
他见我没理他,一抬头,赫然就看到我跟黑暗中那堆绿油油的眼睛对上了,顿时吓的不敢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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