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盖被劈,棺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暴露了出来。借着漫天星光,只见棺材里躺着一具身穿花袄子的女尸,那女尸皮肉已经烂的不像样子,可偏偏衣服却完好无损。我心说果然是有钱人家的人,估计是衣服料子好,耐腐烂。
我想既然要破你阴宅风水,索性连尸身都毁了吧,一铁铲挖下去,把尸体挖了个稀巴烂。我抽起铁铲想再来第二下,抽出来的时候发现铁铲子上粘了某种液体,我凑到眼前一看,腥臭扑鼻,竟然全是血水。
按理说这尸体还流血就非常奇怪,女尸少说也埋了大半个世纪了,血肉早就散了,只剩下一棺枯骨和若干人皮,其它什么东西都烂没了,哪里还会有血。
绕是我有祖传风水枣罗盘在手,也由不得我不怕,那血水从棺材里渗出来,渗过泥土,像决堤了似的朝外面乱涌,一会儿工夫就染红了墓碑前一大片空地。我看的触目惊心,完全慌了神,退了十来步才退出血水侵袭的范围。
我搜遍脑子才想起来这种坟墓在风水局里叫养血尸。所谓养血尸,并非用风水穴来哺育僵尸,而是借助一种奇特的风水格局养气,这种气能影响墓主的鬼魂,使得鬼魂变煞四处为祸。墓穴里涌出来的血水,就是墓穴演化出来的煞四处害人得来的,这些血水再反哺墓主,使得墓主的煞气更重。
再看墓穴前的这片槐树林就好解释了,布置这片树林的人野心很大,被血尸鬼害死的人不能被黑白无常勾魂,魂魄只能飘在天地之间成为孤魂野鬼。这片槐树林蓄集阴气,惹得群鬼前来聚集于此,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这片槐树林就是个鬼窝,里面全是冤死在血尸风水局里的孤魂野鬼。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麻,布置这风水局的人得有多恶毒才能做出这种事。我以前以为七星连煞是世界上最恶毒的风水局,没想到这养血尸比七星连煞有过之而无不及,七星连煞只会折磨风水局里的鬼,而养血尸弄死的人简直数都数不清,这份罪孽可不轻啊。
我实在想不清楚,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风水师。据说养血尸风水局里的墓主死后不能投胎,会一直被血尸奇局控制着做布局之人的傀儡,四处为祸害人,没有一点人性,血尸杀人越多煞气越重,实在是天地不容之物。
破养血尸风水局的办法不难,只需要破坟放血,血放干了,墓里的苦主自会风化成灰,鬼魂也会烟消云散。
为了放血彻底,我又把坟墓挖了四五个窟窿,拿铁铲在里面胡乱倒腾,戳的女尸烂成一团。坟墓四周的土地全被血水染红,呼啦啦一大片都在冒血,看的着实壮观。我心里暗暗吃惊,光是这血尸养的程度就能看出来,墓中苦主的鬼魂不知道害了多少人。
血水放干之后,我再看棺材里,里面苦主只剩一堆枯骨,连衣服都飞化了。
我震惊于脓包鬼所授的阴阳数术之玄妙,整个破解血尸风水局的过程跟他说的一模一样,也不由的对那些自己不能理解的东西心生向往,我要真研究透了脓包鬼教我的东西,那得厉害到什么程度啊。
解决了养血尸的风水局,我又砍了几棵枯死的老树,在槐树林里放了把大火,将这座养鬼为煞的聚鬼之地给烧的干干净净才下山。
等我下到山脚下,天色已经慢慢变蓝,村子里有公鸡打鸣的声音传来。
我怕放火烧山会给我带来麻烦,便偷偷走到镇上,抵达镇子的时候,天就彻底亮了。我担心张蕾蕾的安危,给她拨了个电话,没想到居然被她接到了。打电话的时候我心存侥幸,毕竟她手机的屏幕已经摔裂了。
张蕾蕾在电话里告诉我,她整个晚上都在楼道里转圈圈,就是走不到一楼。天刚要亮,她一脚就踢到自己的手机,也看到外面灯光射进来,她一口气跑到一楼,现在已经回家了。
我松了口气,累瘫在小镇公交站旁。
张蕾蕾问我在哪里,我告诉她我刚弄死了大楼里那只花袄子女鬼,她是具血尸,我现在正打算坐车回济城呢,我想早点回去见你。
张蕾蕾在电话里咯咯的笑,说你骗我呢,咱们不是在大楼里分开的么,我找了你一个晚上都不见你人,你怎么跑出济城了?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对电话里的她说:“你等我回来吧!”
我在镇上坐最早一班车回到济城,从车站出来,街上只有零星的店铺准备开门营业。我爸妈的收入在济城只能算是普通,但他们在机关单位的作息非常规律,这个点儿还没起床呢,我偷偷溜回家,一倒床就睡了过去,直睡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妈来叫我几次我都没起床。我妈觉得我可能是大病初愈需要休息,也没多打扰我,这一晚上折腾的我够累,必须好好补一下觉。
我睡到下午才醒过来,好好洗了个澡,在张蕾蕾她们家小区那栋在建大楼里和三眼山上破养血尸风水局折腾的我一身臭汗,又脏又累,要不是早上怕吵醒我爸妈,我早跑去冲个热水澡了。
我妈给我把饭菜热了,我风卷残云的吃了个精光,我妈见我能吃,笑得乐开了花,一个劲儿的让我慢点。
吃饱喝足,我就把自己关进房间,偷偷给张蕾蕾拨了个电话。
张蕾蕾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嘟嘟囔囔的说:“我昨晚太累了,今天跟老胡请了假,正蒙头睡大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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