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想,虽说我没见到什么美女,可这件袍子的确就是女人穿的衣物,难道就是这袍子惹的青苗子上身的?
我把发现红袍的过程一五一十的对李半仙儿和龙哥说了,李半仙儿当下就带我们折返回去找红袍子。据说走夜路的时候,冷不防的一回头就能看到青苗子,知道自己背上趴着个东西,我也把心提到嗓子眼儿,一回头就看到背后有张死沉沉的脸,心里别提那个难受。
那张脸白里发青,活像具死尸,眼睛里更是一股子死气,看着令人发憷。
我们又费了半天劲走回到原地,却发现红袍子不见了,地上光溜溜的散发出一股子湿气,山洞的风吹过来干冷干冷的,长长的洞里,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一件怪异的袍子。李半仙儿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问我说:“你确定是这儿?”
我把山洞前后都看了一遍,很明确的告诉李半仙儿,一点没错,就是这儿了。
李半仙儿和龙哥在洞里转悠了半天,龙哥无意朝我身后瞟了一眼,突然吓的连退几步,我也冷不防的朝后看,直吓了一身冷汗,原来我身后那东西身上,真就披了一件血红色的袍子,正是那日小雯披的衣服。
龙哥举着黄符不敢打出去,我知道他的顾虑,青苗子已经上了我的身,我和青苗子就已经融为一体了,再加上我身上的三盏阳火全熄,没有阳气护体,很容易就被符给伤到元气,所以龙哥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明白那件诡异的红袍子怎么又跑到青苗子身上了,红袍子不是明明被小雯带到省城酒店去了吗,小雯失踪后,红袍子又被警察带回公安局做证物,出现在这儿本来就是一桩离奇的事,现在又牵扯上青苗子,就更显得非常不可思议。
李半仙儿说,只要我们找到红袍子,就地把它烧成灰烬,就能把青苗子从我身上给剥离开来,可现在青苗子身上竟然穿了那件红袍,事情就变复杂了。要把红袍给剥下来,对我来说,痛苦无异于剥皮去骨,是十分艰苦的。
我们本来一心想过了第六层宝塔,好早点上第七层宝塔找到滴血棺材,从中取得破血蛭的秘术来救张蕾蕾他们,根本没想到中间会出这种茬子。李半仙儿说,青苗子相当恶毒,让它在活人身上呆久了,他会悄悄把活人身上的阳气给吞干净,寄生体说死就死,没有任何征兆。
更奇怪的是,青苗子这种东西很少见,早些年苗疆出现过,不过也只是传闻,没人真正见到过,我们这座城市不是出青苗子的地方,青苗子出现在这儿就有些奇怪,肯定是人为因素居多。
李半仙儿听到的说法,被青苗子上身之后,苗疆土人有种做法,就是在青苗子出没的地方找一种奇特的草药,叫灯绒草,用这种草烧成灰就能驱青苗子。世间万物都遵循生生相克的道理,所谓一物降一物,灯绒草就是克青苗子的药物。
我们又分头去找灯绒草,这座山洞错综复杂,大洞套小洞洞洞相连,一会儿功夫,龙哥就走远了,李半仙儿担心我半途出事儿,就跟我一起找。我们把周围山洞都找了一遍,山洞里异常潮湿,洞里的确长了一些杂草绿苔之类的东西,却没有李半仙儿说的灯绒草。
事实上,李半仙儿心里也清楚,灯绒草这种东西要长起来很废功夫,如果青苗子是黄大仙儿从苗疆带回来的东西,一时半会儿山洞里就很难有灯绒草长出来,必须要等个几年才能成型。
所以我们现在的举动,很大一部分就是死马当活马医,李半仙儿和龙哥不说,我心里却清楚,不禁一阵黯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其实我倒不是担心自己就这么挂了,我更担心的是张蕾蕾的安危,她被血蛭困住危在旦夕,没把她救出来,我死都死的难安心。
我们在山洞里转的晕头转向,直至绝望的时候,就看到前方有手电光闪过,我和李半仙儿都以为是龙哥,就叫了两声,黑暗中也没人答应,那手电光也跟着熄灭了。我们都觉得异常奇怪,一路朝那个方向追过去,走到发光的地方,却没见到龙哥的影子,前面依旧是深不见底的山洞。
我还要朝前走,却被李半仙儿拦住,他阴沉着脸说:“别追了,不可能是马小龙。你想想,咱们的手电光一直亮着,以他的性格,大老远就叫开了,怎么会跟咱打哑谜?”
李半仙儿说的非常有道理,我心中暗想,山洞里就我们几个人,刚才那一线光芒一闪就灭了,很显然就是手电筒发出的光,除了龙哥,这山洞里还会有谁?
我正纳闷呢,就听见山洞深处传来脚步声,我和李半仙儿对望一眼,李半仙儿对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我们都灭了手电光。我本以为是有人朝这边走过来了,仔细一听才发现那脚步声是越走越远,我们再不迟疑,就追着脚步声去了。
我们加快脚程,追了几百米远,就看到前方有个黑影正走的飞快,我忍不住大喊一声:“站住----”那人听到我的声音,一点没站住的衣服,反倒跑的很快,一眨眼功夫就跑不见了。
我们再追,那黑影就不见了,脚步声也跟着彻底消失,就在我们失望之际,前面又出现白光一闪。我正准备冲过去,就听李半仙儿说:“别追了,那黑影和白光都有问题,它在引我们上钩。”
我也知道有问题,就给自己开了胎眼,抬眼一看,却发现远处黑暗中,竟然亮着一团非常模糊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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