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听出了苗头,奇道:“那个人影,你就只看到个影子,再没看到别的东西吗?”
根叔点了点头,双手一摊,我心里更加狐疑,又问根叔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儿,让他好好想想。
根叔凝眉苦思,我撕扯着香味四溢的烤鸡,两杯烧酒下肚,思绪也变得十分开阔,把这几件事联系在一起,还真觉得大有问题。
根叔想了想说:“还有件事,赵家宅子里以前请了几个保镖,就在土鸡离奇被偷的时候,都辞职回去了,辞职的理由都是家里出了事儿。后来我找人打听,说是那几个保镖回到老家,没几天全都暴毙了,死的时候,尸体铁青铁青的,非常吓人。”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沉,已经完全能肯定,保镖的死,一定跟赵家宅有脱不开的关系。
根叔说:“这事儿赵总还不知道,小少爷才走,他受不了。我有个朋友跟一个保镖是老乡,找他打听才打听出来,后来我再联系其他保镖家里,才知道他们一个个全出事,你说恐怖不恐怖。”
我听的心里阴惨惨的,好半天没再说出话来,根叔跟我边唠叨边说,估计是这阵子心里太压抑了,给憋的不行,多喝了两杯,醉醺醺的就躺沙发上睡着了。这大半夜的,我也不好赶他回去,便只好任他躺那儿了睡了。
我收拾了一下残局,就躺铺盖上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后半夜,我莫名其妙的觉得甚是很冷。根叔是个实在人,给我铺的铺盖特别厚实,还拿了两床被子来,薄的一床他自己盖,厚的给了我,那床我睡着暖和舒服,怎么越睡越冷了。
我睡的身上冷冰冰的,就这么给冻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看,就看到灵堂前的蜡烛已经烧到了头,眨眼就灭。我急忙披上外套爬起来又重新点了两根蜡烛,新蜡烛重新点上,灵堂里顿时就亮堂起来。
我满意的转身回去睡觉,这一扭头,就呆住了,只见一个瘦瘦弱弱的小男孩儿骑坐在棺材头上,正呆呆的望着我,脸上表情木木的,十分怪异。
我被吓了一大跳,再转眼全瞟灵堂前的遗像,就发现骑在棺材山的男孩儿,正是已经死去的赵家小少爷。我脑门上冷汗直冒,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诈尸了,肯定是诈尸了,我看赵家宅的环境,不像是能诈尸的地方,这小少爷才入殓,怎么就诈尸了,还真是怪了。
我舔了舔舌头,走到棺材面前,冲小少爷说:“我是你爸赵金龙的朋友,是个风水师,你新死就诈尸,是不是有心愿未了,你告诉我,我能帮你。”
小少爷没理我,他坐在棺材上双腿甩来甩去,完全把我当做空气。
我心里惊奇,突然就看到根叔挣扎着爬了起来,他揉揉眼睛,就看到小少爷坐在棺材上,顿时就呆了,失声叫道:“小少爷----你----你怎么显灵了----”
赵家小少爷扭头看了根叔一眼,根叔跳下沙发,三两步跑过来,紧紧抱住小少爷,激动的老泪纵横,喃喃道:“我去找赵总,你等等,等我啊----”
说着,他又扭头打算朝外面跑去,这才走出两步,小少爷突然冲他吐了口白气,我看的明白,心里一沉,根叔就木偶一样的摔倒在地,昏死了过去。
我呆住了,不知道这小孩到底什么情况,这时,我不经意的低头一看,就看到棺材底下渗出许多鲜血出来,竟然已经蔓延到我脚下了。我知道棺材里有问题,便用力抬起棺盖一头,将棺盖推开了一半。
我提起灵堂前的蜡烛,朝棺材里面一照,却发现棺材里储了半棺材的鲜血,血水里漂着具成年人的尸体。我心里毛毛的,想棺材里的死者是赵家小少爷才是,怎么又多了个成年人了?
我压低了蜡烛,烛光照亮了那尸体的脸,竟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我再仔细一看,顿时就懵了。
你道棺材里躺的人是谁,他竟然是跟我爷爷一场激战下来受了重伤的沈昭明,我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会找上赵金龙。
这时,那沈昭明就一屁股坐了起来,面对着我睁开眼睛,眼里精光毕射,他脸上全是血污,看着特别吓人。
我颤声道:“怎么是你?”
沈昭明冷笑道:“怎么不是我,他姓赵的拿了我的钱,却背信弃义替别人来害我,我借他儿子用用,有什么过分的?”
“是你害死了赵家小少爷?”
沈昭明道:“我用养药之法疗伤,现在就缺个童男,凑巧赵家小少爷的命格,正是最好的一味药,大补之物,全当是赵金龙拿儿子替他还债了。”
我听的怒气勃发,冲他大吼道:“连小孩儿都不放过,你真是禽兽不如。”
沈昭明只是阴冷的笑着,却并不生气,他冲我道:“果然是杨门的人,就是废话多,老夫今天不想开杀戒,你快滚吧。”
说着,他便重新躺回血水里,我突然明白赵家厨房土鸡失踪的原因了,原来全被沈昭明取干了血,用来浸泡尸体。
我给自己开了天眼,赫然就发现沈昭明的头顶上,若有若无的冒出了缕缕色彩斑斓的烟雾,原来赵家宅冒烟的秘密,就源于此了。
我突然明白过来,沈昭明的伤并没有全好,这时,赵家小少爷从棺材盖上跳下来,他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然后把头伸进棺材里,冲沈昭明吐了一口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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