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些死了数年甚至上十年的尸体,是怎么自己爬起来走出门的,还能自己爬山。丁老袍望着这些尸体,嘴巴长的老大,一张残破的脸显得特别扭曲,很是吓人。
丁老袍叹气说:“坏了老龙头,村里就要出大事儿,你看这才多久啊,就闹出这么多事端来了,哎——”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祠堂里的尸体走光,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们不知道这些尸体是怎么起来的,更不知道他们去后山干什么,是谁在操纵它们,我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棘手了。山洞里的老道士已经炼出一具僵尸了,后面会陆续炼出更多僵尸,这些僵尸只要出山,就是一片腥风血雨。
我听我爷爷说过,杨门子弟研习风水妙术,不是为了赚钱赚名,而是要为普通黎明百姓着想,救百姓于苦难之中,这是杨门子弟的责任。想起爷爷,我心里又沉甸甸的,虽说我的风水术不是他亲自教的,可我身上流的是杨门的血脉,必定要扛起杨门的责任,我不能眼睁睁让蛇城风水局炼出那么多僵尸,必须将它们扼杀在摇篮里。
张蕾蕾见我闷头苦思,在后面抱住我,让我放轻松一些,咱们这么艰险可怕的环境都走出来了,这次也一定有办法。
我心里不由一暖。
这时,我想到一个问题,拿出风水罗盘把祖祠动土时辰和老李木匠老屋起宅时辰以及蛇城风水局立局时间一起算了一遍,赫然发现祖祠的风水构造与老李木匠老屋有某种联系。
我又想,既然老李木匠的老屋是蛇城风水局的鬼门,难道祖祠是蛇城局的人门?
想到这里,我脑子顿时就懵了,如果这一推算成立,那么二龙村将遭遇难以预料的劫难,甚至以我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阻止,庞大的恐惧笼罩着我,让我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42章 人门
蛇城局有两道门,一为鬼门,一为人门,对应的就是一阴一阳,说简单点,鬼门就是风水局的虚像,是肉眼看到的幻影;人门则是实像,对象鬼门的虚像,人门出现的东西,都是能看得见摸得着的。尽管这样,却并能说明人门就意味着绝对的真实。我记得半卷残书中特别强调,无论鬼门人门,都只是“像”而已,与实有本质的区别。
我对蛇城风水局的了解,也仅限于残书中的描述,没有更进一步的认识,不明白“人门”所指的“实相”与真正的真实到底差异在哪里?
天快亮的时候,祖祠的上百具尸体已经全部走出了祠堂,我们三人溜进去,见祠堂里空空荡荡的,尸体果然一具都没有了,只剩下孤零零的排位还立在那里。
我问丁老袍,给老李木匠送葬的那帮人哪儿去了,不会也混在百尸队里上后山了吧?
丁老袍一拍脑袋,说:“是啊,人去哪儿了,我就记得他们进了祠堂,跟着就发现尸体成批的自己往外走,把老头子我吓的够呛,没注意他们哪儿去了。”
我记得张蕾蕾提到过,丁老袍跟着尸体去了后山,这一路上他都没发现送葬队,就说明这支送葬队问题很大。蛇城风水局的山洞里,我们已经见过送葬队伍所有人的尸体,就目前来看,炼成僵尸的也就只有老李木匠,其他人还是死尸,而我知道,死尸是不会动的。
老李木匠老屋能出现送葬队带人走,因为它是蛇城风水局的鬼门,本来就是虚像,是假的。而祖祠位于人门上,祖祠里出现的送葬队不是僵尸,必定也是一种“像”。不管他们是否看得见摸得着,他们始终都只是“像”,是假的。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内心大定,让丁老袍不要担心,我自有办法。天亮之后,我又让丁老袍找附近的村民烧了热水,我好好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昨晚跟老李木匠和丁寡妇一番折腾,我一身全是泥巴,也亏树林里漆黑一片,张蕾蕾不嫌弃我,否则以我洗澡前的样子,她肯定不愿意搭理我。
我洗了澡,又在热心村民家里吃了顿丰盛的早餐,主食是蒸包子、馒头,小菜有兔肉酱、辣椒酱、酸菜、酸萝卜等等,都是用土方法做出来的佳肴,好吃的我差点连舌头都吞了。
我快吃完的时候,丁老袍带着个小伙子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很紧张的说:“不好了——出大事儿了——丁寡妇跑了——”
我本有意吃完饭就带丁老袍去村口农田看看,丁寡妇和老李木匠都是尸煞,两人本事不想上下,按我的推测,两人不打到两败俱伤肯定不会罢手,最好是等我去收残尸就最好不过了。
我让丁老袍坐下吃馒头,告诉他等他吃好了,就带他去找丁寡妇。
丁老袍见我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十分狐疑,不知道我葫芦里装了什么药,我也懒得跟他多费唇舌。丁老袍揣着心吃了大半个馒头就吃不下去了,催我赶紧去找,我们一行几个人,又带了三五村民扛了锄头铁锹出了村子,直奔农田而去。
上了田坎,村民们发现不少水田里水稻秧苗被踩的七零八落,还有奇怪的脚印,一个个脸色惨变。我们一直找到沟渠边上,在一棵柳树下找到半只干枯人手,丁老袍一看,大叫道:“这是丁寡妇的手,这妖婆娘怎么受伤了,还掉了一只手?”
我知道丁寡妇受了伤,心里大喜,这货虽说是妖物,断了一只手也不是开玩笑的,这种大伤养起来很费时间。丁寡妇伤成这样,老李木匠估计也不好受吧,不死也得掉层皮,这正是我愿意看到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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