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也想过既然我的血对他是大补的东西,那我就放点血给他喝下好了,可是每一次我想放血陈源都会阻止我,说什么我的血以后还有大用处,现在用在他身上就是浪费。
尼玛的浪费,他可是我的鬼夫,当然这句话我只是在心里喊着。
我鬼夫的脸变得透明,我心疼的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不经意的看到陈源,看到他在摆弄一个香台,没错就是香台。
他继续从背包里拿出几根红线,然后又拿出了之前五奶奶给我的黄纸,一把小刀和一个红木碗,放在早已被清空的桌子上,点燃红香先是跪拜,跟着嘴里碎碎念着。
“你在干什么?”我靠近他,小声问着。
陈源张开的眼睛,看着香台“跪下。”一声令下。
陈源声音里带的冰冷,那种感觉不像他平时的吊儿郎当严厉的比我的鬼夫还要冷上几分,要不是我和他一起进来,我真怀疑这个陈源是不是又一次被人假扮。
我跪下,陈源先让我磕头,然后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拿着小刀划破我的手指,露出的血还不等我喊疼,拉着我的手在黄纸上勾画着我看不懂的符咒,然后松开我开始摇晃桌上的铜铃。
这个样子我曾经在五奶奶哪里看到过,有一次五奶奶帮隔壁家的二春驱邪,就是这个样子。
陈源继续摇着铜铃,嘴里念念叨叨的我也听不明白,划开的手指我心疼的含在嘴里,直到不流血了我才见手指从嘴巴里拿了出来,就看到陈源拿起桌上之前用我血绘画的符咒。
“招魂符,林玉荷来。”
扬起的符咒再次无火自焚,陈源将符咒丢在桌上,叫着我五奶奶的名字。
我好奇的看着眼前一幕,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用招魂咒喊我五奶奶的名字,我五奶奶明明就没有死,只有死了的人才用招魂咒招魂,还是说……这不可能。
这不可能,五奶奶没死一定没死。
我自欺欺人的说着,可是在下一刻一个透明的影子飘了过来。
“林玉荷,收。”
随着陈源的声音,我五奶奶的魂魄停了下来,站在香炉旁边,两手交错在身前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的样子。
“陈源她……”
“你闭嘴。”陈源头也不回的打断我的话,嘴里念叨下一刻桌上的红香飞快的烧了起来,就在桌上的香快要烧完的时候,陈源一声回,我五奶奶的影子也跟着消失,陈源一屁股坐在地上,犹如泄了气的气球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不敢出声,也不敢说话,看着他一肚子的话想问又不敢问。
陈源闭着眼睛喘气,在我等够之后突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妈的,我师父教的这是什么玩意,累死我了。”
陈源夸张的擦了一把没汗的额头,我也知道我熟悉的那个陈源回来了。
陈源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打开之前在水下装那两只老鼠的袋子,将它们倒进一个铜碗之中,两个灰色的土老鼠‘唧唧唧唧’的叫着,抱在一起要不是它们眼神里的害怕,真的和平时讨人厌的老鼠没啥差别。
“它们这是……”
陈源拎着尾巴揪出一只,“它们被我血灵袋吸干了灵力,嘿嘿,真的是好不容易修炼成精,一下又恢复到修炼前了。”
陈源的洋洋得意,虽然我不太明白,但大致也算是理解一二,也就是说这两只老鼠精的修为被他手里拿个什么血灵吸走了,所以变成了普通的老鼠。
看着在陈源手里挣扎的老鼠,我突然开始同情它们了,毕竟遇上陈源是他们的悲哀。
铜碗里另外一只老鼠,一边叫着一边在碗里打转摆着求饶的样子,我突然心里一软。
拉着陈源的衣服让他把它们放了,陈源却用看鬼的眼神看着我,那眼神明摆的再说你傻呀!
我是傻,可怎么它们都是两条生命,陈源说什么就算它们现在不是妖精也会害人,虽然这话没错,但我还是不忍心。
在我强行放了它们以后,陈源只是冷冷的给了我一个后脑勺,冷冷的说一句等着后悔吧你。
后不后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们走的时候好像带着不舍,是不舍什么我不清楚,只是隐隐觉得它们看我的眼神不舍。
而这个不舍当天晚上我就知道了,当我在睡梦中被东西咬了一口之后,我后悔了。
小腿上对称的两个血窟窿,陈源抠着手指没有看我,我抱着腿死死咬住嘴唇,真他妈的痛。
我就算再没常识,也知道这上下对称的两个血窟窿是什么咬的,就这样的牙印除了老鼠还能是什么东西,可是我就不明白,明明是我放了它们,它们不咬陈源偏偏跑来咬我,好一个恩将仇报。
腿上的血窟窿越来越痛,然后变成了黑色开始腐烂,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不是真正的伤口,习惯的看向陈源,可他依旧一副不想理睬的样子,他在生气我知道。
抱着小腿,伤口处的腐烂肉眼能看到的速度继续腐蚀,我咬着牙一头冷汗,就在我以为我要就这样死的时候,一个冷清的怀抱将我抱进怀里。
又是我的鬼夫,他总是在关键时候用他的冰冷给我温暖。
靠在他的怀里,我感觉到一股冰冷从我身后串进我的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腿上的伤口竟然没有那么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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