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爷爷说,“爷爷,张二逛荡的头顶上怎么有黑气?”
爷爷大概还在生我的气呢,怒到,“我看你的头上才有黑气,还有心说人家,坐好,赶紧到乡医院给你问问。”说完,爷爷甩了一下驴鞭子。
很显然,他并没有看见张二逛荡头顶的黑气,可是她头顶明明有,我就寻思她头顶的黑气是什么东西,难不成她干了很重的活,头上冒出的水汽,透过她脏黑的帽子,看起来是黑的。
总觉得难以自圆其说,就不想了,一路到了乡医院。那时候的乡医院破旧的很,没什么科室,也不需要挂号,只见一群人围着一个老大夫,爷爷就让我上前伸手,我一伸手那老大夫吓了一跳,“呦!让啥咬着了?”
因为周圈围了一群人,我畏畏缩缩地说,“死人。”
那医生满脸都是诧异,直接甩手让我们走,周围的病人也跟着起哄,没办法,爷爷只好厚着脸皮挤到里里面,给医生讲了实情。
我听那老医生笑着说,“要真是死人咬的,并且咬成这样,我是没办法,你们去找其他人瞧去吧!”显然他还是不信。
爷爷一看人家要赶我们走,怯懦地说,“你看看能不能先给打个什么针?”
老医生犹豫了一下,对爷爷说,“老哥,他这样的情况我确实没见过,就是被毒蛇咬的,毒素也都扩散了,打血清也没有用了,更别说他是被死人咬到了。他这那么久也没事,我看也不是什么毒,弄不好是过敏了。”
爷爷在央求时,那医生也不搭理了。爷爷见乡里的医生真不认识,开始心疼起我来,不想训我了,只是问我感觉怎么样,疼不疼。
我说疼倒是不太疼,就是发麻,而且那道黑线现在摸上去发烫。
爷爷也没有其他法子,我们只好回去了,爷爷一路都在寻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刚到村口,见几个老人围在一块说话,爷爷从旁边过的时候问 “唠啥呢?”
一个老头吸了一口自己卷的烟,小声的说,“张二逛荡死了。”
正在赶车的爷爷着实下了一跳,勒住了驴车道,“咋可能,早上还给她还给我说话呢?”
几个老人说,中午死的,她一个孤寡老人,人家上她家还东西发现的,死在床上了,现在还不知道咋处理呢。
我这个时候比爷爷还惊讶,早上看到她头顶有黑气,那莫不是她死前的征兆?
☆、第二章:瞎子
我为什么能看见她头顶的黑气,难不成是被那个死人咬了一口的原因?
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庆幸这个重大的发现,医院看不了,我有点慌了。
思考了一路的爷爷终于下定了决心,“先让牲口歇歇脚,喂点草料,我们也吃点东西,呆一会去找十里铺找一个瞎子。”
“瞎子?”当时感觉挺不可思议的,正规的医院看不了,一个瞎子难道能治我的手?
“嗯,先歇歇,一会我让小浩来赶车。”爷爷说道。
“那个瞎子是干啥的?是大夫么?”我有点奇怪。
“不是,如果要是他都没有办法的话,那就麻烦了!”
“既然不是大夫,他要钱还是要物?”我听爷爷话语这么相信这个人,也重新燃起了信心。
“他什么都看不上,可就是有能耐。关键是这个人脾气很怪,不知道会不会给看,先去找他再说吧。”爷爷说完之后走了,估计去找我的堂哥米浩,让他过来赶车。
找来堂哥后,爷爷又抽了一袋烟,三个人就出发了。
我寻思这什么怪人,能让爷爷这么看中。
十里铺很远,黄昏的时候终于到了,是一个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小村,村口的大青石上刻的应该是十里铺三个篆字,我只认识最上面的一个十字,秦岭山脚下都一样,周围是山坳子。
在一户普通的人家前,爷爷让停下了驴车。
我抬眼一看,院墙是石头堆成的,院墙里面四五间房子,和其他山里人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我指着这院墙小声说,“这就是那个瞎子住处?”
“嘘,小声点,别乱说话。”爷爷摇了摇手,更小声的回应我。
“咋了?”
爷爷还没有回答我,堂哥米浩就拉开裤子,在瞎子门前放起水来,这一路可把他给憋坏了。
这时门吱吱呀呀开了,走出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三十来岁,一头白发犹如雪染一般,瞪着一双白眼球,“哪来的混球在我家门口拉尿,滚开!”
堂哥被突如其来的训斥吓了一跳,差点尿一裤子,要不是场合不适宜,估计我就要笑出声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瞎子,一般瞎子性格都很好,不然会被别人欺负。自己看不见的话,自然很多事情需要求人,可是这个瞎子是个异类。
堂哥有些恼怒,想想是来求这瞎子给我看病的,想骂又没有骂出口,咕咕哝哝地走开了。
爷爷赶紧往前,还微弓着身子,“三七先生。”
那瞎子一点也不理会爷爷,走到刚才堂哥撒尿的地方,一双白眼珠盯着地面,也不说话,好像在看被堂哥尿过的地方,并且他闻了闻。
“你们是哪来的?谁她妈让你们在这撒的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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