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慢慢地顺着柱子站起来又蹲下,用柱子的摩擦使这个绳子断掉。
虽然艰难,好在没有人制止,有僵尸挨近的时候,我就不动,过了一会,又有两头僵尸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一只还歪头闻了闻,然后直挺挺地从木庵子里面溜了出去,我不敢再停,猛的用力上下滑动,感觉手面上一阵火辣辣地,似乎是磨破了,心情激动之下也不知摸了多久,终于双手一松,身后面的绳子断掉了。
将手拿出来一看,果然手面上都是血,剩下的几头僵尸闻到了血腥,似乎发现了我,慢慢地将脑袋转向了我。
我赶紧脱下外衣(有两件,山里冷,多穿了一件薄的,)在两个手面沾了一下,对着这几个僵尸扔了过去,那几头僵尸立马被沾了血水的衣服吸引,抢做一团。
时机千钧一发,就在我转身要跑的时候突然回望了一下那些牙尖齿利的僵尸,它们现在脱了控制,要是跑出去的话,说不定有多少无辜的人会惨死,不知道为什么,一股豪气涌上来,我没有回身便逃,寻找了一根干柴,再次跑进了木庵子,绕过它们往墙角跑去,那个炉子里面的木炭燃烧正旺,我将干柴引燃,一脚将炉子踢翻,红红的木炭散了一地,我这才抢出门去,将燃烧的干柴棒子丢进了贴近木庵子的杂草堆里。
刺猬与那几头僵尸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我想这刺猬最终也是难逃一死,四五头无知无觉的僵尸在追他,他不可能逃出升天,这狗日的,便宜他了。
害怕被回来的非主流和那个老头撞上,我匆匆忙忙地挤出裂缝,听见身后哔哔啵啵地作响,回头一看的时候,火头翻翻滚滚,烧的好不激烈,那是松木的庵子,含油易燃,将半边天都染红了!
不敢再停留,我小心翼翼地跑出了山林,幸好谁也没遇上,现在才当正午,之前听刺猬说了瞎子所在的方位,现在我要去找瞎子,不知道这么久了,他还会不会再那。
由于着急,我走的相当匆忙,这般正午赶路,自从瞎子帮我治好尸毒之后还是第一次,感觉身上火辣辣的很是难受,像是千万个小针来来回回地刺在皮肤上,但我不敢停下来,生怕去晚了就再见不到瞎子了,只是咬着牙奋力地往前赶。
最近也不太觉得饥饿,和自己一身阴气大有关系,浑身冰凉,血行不畅,因此消化也变的缓慢,可是身体的疲劳感却是以前的数倍,好几次都想停下来睡去,但内心却一直告诫自己,再坚持一下,见到瞎子一切就都好了。
走到两脚都麻木的时候,终于走到了刺猬说的地方,我们的邻村,这儿有一个大祠堂,可能很久前村里出过一个大户,在外地发了财,回来建了这个祠堂,说是他有个爷爷在前清是个进士,他建起来光耀门楣,祠堂面积很大,地上都是青石铺成的,小时候我去那儿玩过几次,所以用不着别人指引,我很快就来到了这座祠堂前。
本来祠堂有两座大木门,很是威风帅气,因为这个富户走之后就没有再回来过,被人给拉走了一扇,也不是做什么用途了,所以现在的这个祠堂里荒草丛生,没有人管理,现在这个季节都长到半人高。
他们村里有些闲人在游荡,我不想被这样闲人看到,左右逛了逛,避开了这些闲人的视线,费了一些时间,左右瞅瞅无人,才闪进了这座祠堂里。
地上的荒草很杂乱,而且是新踏出的痕迹,显然昨天晚上有人来,因为现在太阳还没有落山,我也不是太怕遇到非主流他们,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走过祠堂的大院子的时候,在祠堂的内门门槛上发现了一处猩红的血迹。
这儿发生了争斗,而且相当惨烈,我走过门槛望祠堂供房里一看的时候,乱七八糟的东西断了一地,供桌,椅子腿,而且墙壁上也有血迹,是那种一字溅开的血迹,已经干涸。
我心中大喊一声不好,终究是来晚了。
供房两侧还有两个小侧房,是房中房,当我看见这个场景发愣的时候,左侧的小房中突然传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断掉了。
我顺手捡起一条断掉的桌子腿,弯着腰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这间小房,那房门半掩,一推之下吱呀呀地开了,一个男人半死不活的靠在墙上,右手正在微微地动,手下面是一个枯柴。现在已经断掉了。
这人头发一半灰白一半黑色,脸上皱纹密布,尤其是眼下面,眼袋特别深重,嘴角的法令也看的格外的清晰,像是岩石的裂纹,看起来大概五六十岁,我不知道这人是谁,怎么会在祠堂里面半死不活的躺着,不知道之前的争斗是不是和他有关,但是他的身上没有伤痕。
我探出头的时候,他瞪着浑浊的眼睛看我,他的声音嘶哑而且污浊,“找谁?”
可是我听到这声音之后像是顿时被雷电击中,浑身发抖,盯着他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这衣服,这神态,而且他身旁的那个包,心里面有一个最不可能的答案,难道是瞎子?!
“付先生?”我小声地问道,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称呼他,心里面被这样的场面给吓住了。
他听到我喊,吐出了胸中的一口浊气,好像用尽了力气,“是小凡啊,你终于找到这个地方来了。”
我没想到这个人真的是瞎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现在的他虽然头发返黑,可是整个人的相貌足足比之前老了二十岁都不止,最奇怪的是他的眼睛,以前两个黑瞳孔里面都是灰白的颜色,现在灰白散尽,虽然看起来比较的浑浊,但是好像能看见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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