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天尘道人死的这般惨,心中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天尘道人决心剿灭阴灵教,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到死都没有见到阴灵教女天神一面。
自从知道了我是米开夜的儿子,女灵使关清嘉可能从我的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对我不再设防。
我试图问女天神的事情,她却摇了摇头,“你别问这个了,这是教中大忌,谁要是背后说她的坏话,不久准会被她知道。”
只要别人说她坏话她就会知道?她真的是神么?
不管是不是,看起来已经在每一个阴灵教的教中心中树立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形象,连关清嘉对她都畏惧异常。
见她不愿意说女天神,我准备侧面入手,连饮了几杯水后道,“我在藏区遇到父亲的时候,他告诉我当年自己加入阴灵教,是因为想要做一番大事情,您能不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要加入阴灵教?”
她眼波流动,似乎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语气平静地道,“我为什么要加入阴灵教?那是因为你的父亲。”
她加入阴灵教和我的父亲还有渊源?
见我疑惑,她叹息了一声讲到。
“我记得那是一个大雪天,那雪真大,天真冷,我们一家人都吃不上饭,我娘已经饿死,我爹养不起我,将我送给了一个土司(土司制度早就不存在,不知道关清嘉讲述的这个土司是什么,有可能是财主之类的),那时候我只有十三岁。那个土司整日让我干活,搬煤,大冷天的还让我去河里洗衣服,做不好一点就要用那种竹篾子抽打我,说我不好好干活,留着我也没用,他就会把我转手卖给马戏团,到时候人家会打断我的腿。”
说到这儿,她苦笑了一下,“我害怕他将我再转手卖掉,就拼命的干活,可是那时候我个子很小,整天没吃的,根本没力气,一天他只给我吃一顿饭,还不如他家养的狗吃的好。大冬天的我只有两件单衣,冻得发抖,有一次他让我和他一起运菜,我拉车的时候就摔倒了,将他拉的一车白菜弄洒了一地。他怒发如狂,拽着我的头发将我拉到了一个没有塑像的破庙里,狠命的打我,说他养我还不如养一条狗,就算是卖了也卖不上好价钱,他越说越生气,最后拿脚踹我,我感觉自己渐渐地要失去意识,他再打的话我就死掉了。”
“那一天真冷,到处都是雪,路上一个人都没有,打了我一会,他开始停下了手,两只发狂的眼睛盯着我,突然不打了,我的衣服已经被他打烂,很多地方露出了肌肤,他就扑过来扒我的衣服,我当时吓坏了,想要反抗也没有一点力气。”
“我觉得活着没有什么趣味,他要是羞辱了我,我找个僻静的地方死掉算了。就在这个时候,破庙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骂道,‘畜生!’那个土司惊吓的站了起来,只见在破庙的角落里,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几根破木头后面躺着打盹,他在阴暗的角落一动不动的,我们进去的时候都没有发现他。”
“那土司吃的肥头大耳的,见是一个少年根本不在意,叫那个少年滚蛋。那少年还是躺在那里,说道,‘我数五个数,你要是还不滚的话,我就让你再也滚不了’,那个土司很气愤,抓起地上的一根棒子,就去打那个少年。没想到他靠近的时候,忽然大叫了一声,将那个棒子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头上,就在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他抓着棒子接连不断地往自己脑袋上砸,好像发疯一样,砸一下惨叫一声,好像自己根本控制不了,最后整个脑门上砸的鲜血直流!那少年还是躺在墙角,懒懒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滚不滚?’,那土司已经吓坏了,将棒子一下丢在了地上,口中大喊‘鬼,见鬼了!”,他吓的魂飞魄散,连一车白菜也不要了,连滚带爬的跑走了。”
“那个少年这时才懒懒地从角落里站起来道,‘睡个觉也睡不安生’,我才看清他穿一身打满补丁的衣服,背着一个大包。他对我问道,‘你没事吧?’我当时被那土司打的一动不能动,说自己站不起来了。他似乎很为难,问道,‘你的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我说我没有家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他更加为难,从背包里给我拿出了几个馒头,递给我吃,让我去找自己的亲戚。我啃着馒头,却流泪说自己没有什么亲戚了,他刚才惩治土司的时候很厉害,但是这时却手足无措,我越哭越觉得自己身世悲惨,他想了一会,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我就同意了。他将我抱了起来,还拿了几颗土司散落在地上的白菜,他力气真大,抱着我走了好几里地,一点也不说累,最后将我抱到了一处破旧的祠堂,捉了只鸡,弄了个小罐,用土司的白菜炖了给我吃。”
她讲到这儿的时候陷入了沉思,看来这一段时光,已经成为了她生命中不可磨灭的记忆。
看她听下了讲述,我才问道,“那个少年是我的父亲?”
她慢慢点了点头,“随后我就跟着他进了阴灵教,教中的上一任女灵使收我当了徒弟,而他在救下我的第二年,也成为了阴灵教的灵使。”
第三百二十四章:三日之期
我没有想到关清嘉的过往这般艰辛,这样说来,她并不能说的上是一个完全的坏人,是她之前受尽了苦,进入阴灵教后的心性才变的狠毒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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