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我这么一说,脸色刷得就白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无比地压抑。
漆黑的马路上除了偶尔路过的车辆的前灯外就只有我俩手电筒的光束在黑夜中不断挥舞了。
由于之前那个奇怪女人的事,我和张胡子一个人照着前面,一个人照着后面,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闲聊也停止了,没人敢说话,生怕一说话就会吓到对方。
可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个问题……因为柏油的路面容易积灰,所以马路表面上占了很多的沙子和土灰,我们每走一步就会发出一声“沙沙”的摩擦声。
一开始我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毕竟两个人一起走路脚步声有点杂是正常的,可周围都静得要命,逼得我不得不去关注这个“沙沙”声。
这是我才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和张胡子两个人迈步子的频率是一样的,一段时间内最多就是四次“沙沙”声,可我数过之后才发现,在张胡子每次迈完左脚的时候,总会多出一声,就好像有个独脚的人跟在他后面似的。
我脑袋里嗡得一声就炸开了,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颤抖着说道,“哎…老张…”
我突然间的张嘴说话也是把他吓得不轻,他浑身一哆嗦,连忙问了句,“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
“你难道也发现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看来不是我紧张而产生的幻觉。
“你…听听脚步声…”,说完我还给他使了个眼色,用眼神指了指他的身后。
谁知道他竟然突然停住了,惊恐万分地瞪着我,“…不是…不是你身后的么…”
我被他说得一愣,也停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沙沙——沙沙——
我和他脸上的表情都难看到了极点,不约而同地大喊一声,“跑”!
☆、第十一章 鬼事连连
我和张胡子发疯似的往前飞奔着,而身后却依然紧跟着沙沙沙沙的声音。
这声音不紧不慢,就好似紧贴着你的脚跟响起似的,让人根本不敢停下,生怕一停下就会被那东西撞上。
也不知道我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多久,知道旁边的张胡子渐渐被我甩到后面,扯着嗓子让我等等他,我才一口气接不上,也有些跑不动了。
他大口地喘着气儿,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了,“唉…唉…小周…那东西跟来没啊…我都快跑不动了啊…”
“不知道啊…咳…我们喘气声太大了啊,听不到那脚步声了啊…”
“妈的,干脆别跑了,咱们跟它拼了。不然再这么跑下去迟早要累死!”
虽然我也知道这结果,但我骨子里还是不敢转身去面对后面的情况。可张胡子刚一说完,就立马停下了,从口袋里掏出张黄符,看都不看就转身往后面拍。
一看他停下来了,我也就跟着停下了,这时才发现刚刚跑得太拼了,整个胸腔都有股撕裂般的疼痛。
我壮壮胆子猛地转过身,这才发现张胡子竟有气无力地朝后面举着张符。当即就走过去,拍拍他的背,“哎…老张…别具啦,那玩意儿不在了…”说完又赶紧吸了几口气,甚至因为呼吸得太急,把自己呛得咳了好几声。
他被我这么一拍,浑身一下子就软了,躺在马路上捂着胸口。而我在蹲在他的旁边,提着手电筒,提醒来方的车辆别误撞了我们。
我这是才注意到他手上的那张小黄符,于是一把夺了过来,抓在手里瞧了好一会儿。
这是张15厘米左右长度的小黄纸,材料很像我们中元节见到的那种,但比那个又黄得多,上面用朱砂写着大大的“敕令”和一些像画一样的文字,根本看不懂。
我把小黄纸符拿到他跟前晃了晃,一边喘气一边问道,“这什么玩意儿啊?”
躺在地上的张胡子一听到我说话,吃力地把眼睛撑开了条缝,一看到是那张小黄符,连忙激动得就伸手来抢。
可奈何他自己现在已经只剩下半条命了,手竭力在空中挥舞了几下,见没捞着小黄符就又无力地垂下去了。
他闭上了眼,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极不情愿地说了句,“这是驱鬼的符箓…”
听他这么一说我差点就当了真,可转念又一想,如果这是驱鬼的符箓,那为什么刚刚又会被鬼追呢?
如果躺地上的张胡子知道我在心里是这么想的,估计能气得会跳起来。
因为这张小黄纸的确是一个道家五雷咒令符,的确有驱鬼的作用。可关键这玩意儿是驱鬼的令符,又不是护身符,光是带身上完全没有作用的。
这就好比你把一把锋利的刀藏在衣服里,遇到歹徒的话你不拔出来人家才不会怕你呢。
张胡子喘了一会儿,摸出了袋子里的手机,开始定位我们的位置。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了,刚刚那阵狂奔之后,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虽然说初夏的夜已经有了一丝闷热,但我们现在毕竟是在公路边上。
四周的风时不时地就吹来一阵。身上湿透的衣服被远处吹来的夜风一吹,变得又湿又黏,让人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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