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发现,天桥下竟然聚集了一圈人,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走近一看,果然躺在那儿的就是我。
我的脑袋竟然被冒了尖的护栏给贯穿了,黄的白的液体正从脸上的窟窿里慢慢往外滴落,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手和脚还不时地抽搐几下。
很奇怪,虽然我心里觉得很恶心很难受,但身体并没有什么感觉,这就是做鬼的感觉么。我不禁把手伸到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这时,老头无声无息地来到我的跟前,对我说:“你泄露天机太多,差点为这世间酿成大祸,所以老天折去了你的阳寿,让你在刚刚一场意外中身亡了。”
我刚准备张口辩解什么,结果这老头又说道:“这样吧,你只要替我办点事儿,我不但能让你复活,而且还能让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香车美女。这笔交易你稳赚不赔啊。”
我一听就纳闷了,荣华富贵香车美女我是不在乎,对死人来说有个屁用。但是……“你真能让我复活?!”
“嗯。”语毕,老头也不等我答复,拿手轻轻一推我的胸口。
这一掌看似轻推,等碰到我的胸口时才让人感到重若千钧,甚至把我意识都拍模糊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还好好地坐在天桥上。摊子上的签筒、罗庚都还好好地摆在那儿。眼前的行人一如往昔。
我不禁扯了扯自己的嘴巴,疼!又伸手摸了路过美女的屁股,爽!
我竟然还活着!
“啪!臭流氓!”
我悻悻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庆幸刚刚的还好只是一场梦。但是下一秒我就呆住了,怎么回事,我怎么没有心跳。
我又立马把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腕上、脖子上,还是摸不到脉搏。
“周半仙!今天终于等到你了!之前在这儿排队排了一下午都没上得了天桥,寻思着今天就早点来,果然被我等到了。”
我抬头一看。
这是之前的那个大妈?我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问道,“你要我帮你算你买的股票会不会涨,对么?”
大妈一脸的惊讶,嘴巴张得能塞进桌球。
立马拉着我的手一口一个大仙,让我告诉她股票会不会涨,还说什么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老公还躺在医院里等钱治疗。
就在她拉着我手的时候,之前看过的画面又一次浮现了出来,和之前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误差。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妈,大妈也被我的表情吓到了,连忙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好?没关系,我能承受住的,你说吧!”
我痴痴地摇着头,“不,我不能说……不能告诉你……”
大妈一个劲地拉我的手,“大仙你别不说啊!不管结果好坏你倒是说啊!”
“不!”,我猛地抽回了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我不能说!天机不可泄露!”
大妈看我实在不肯说,气得踢翻了我的签筒,嘴里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我难道真的死了?我这么年轻怎么能死呢?难道就因为帮人算命?这也太扯了吧!
一个老头站在我跟前,笑眯眯地冲我说道,“周半仙儿,恭喜你又‘活’过来了,现在该谈谈我们的交意了吧。”
☆、第二章 蛇祸
“仙人指路!铁口直断!”我卖力地向天桥上路过的人吆喝着,可每一个前来要我算命的人都被我摸完手之后就赶走了。
因为我只是在这里等人。等一个能赎清我过错的人。
老头说我泄露天机是犯了天条,虽然免了死罪,但活罪还是有的。为了赎罪,我必须要在这里等一个人,帮他看命。
“神经病啊!”
随着“啪”得一声,这已经是今天早上我挨的第四下耳光了,同时也是第23个来找我算命的。
不过他们每个人都命都是那么的稀疏平常,虽然个别几个一生之中大起大落,但到底是普通人,连个将军帝皇命都不是,一点都不像老头说的能赎清我罪过的人。
难道我一辈子都只能坐这儿等那个人来了么?我甚至都能想象到七老八十的我依旧坐在这天桥上给来来往往的人算命,一副仙风道骨老神在在的样子。
就在我意淫将来的苦逼人生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想象。
“请问是周半仙么?”
我抬起头,顶着刺眼的阳光,眼睛眯成了条缝打量他。
这男的个子不算高,一米七四左右,面容倒是生得老实敦厚,四四方方的国字脸,看上去也就四十出头点吧。
“算命的?”我习惯性问了句。
谁知道他脸色突然开始犯难,然后二话不说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一个砸碎了的锅底,把我搞得一愣一愣的。
可定睛一看那个黑乎乎有些圆又有些亮的玩意儿好像又不是锅底,说不上来是什么玩意儿。
我小心翼翼地接过那玩意儿,狐疑地看着他。只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紧张又有些担忧,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讲,不过我也管不了他了。因为在我刚接触到这块大黑片的时候,一个个画面冲击进了我的脑海里。
那是一条公交车粗细的长蛇,通体黑色,游曳在山林里。经过一番简单的跋涉之后它来到了山下的河边,一头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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