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旁边的粗糙的水泥墙,顺着墙壁看了过去,果然有个人吊在那儿,可因为我的视力有限,所以看不清他脖子上的那根上吊绳到底怎么个长在墙里法。不过好在手机的照相机有放大功能,我调到拍照模式,对准那边窗口吊着的人影,用拇指和食指不断外扩拉近镜头的距离,每拉进一次,手机就会进行一次对焦,那边的人影也渐渐清晰了起来。
直到我把镜头拉到最大,我才算看清了那个所谓的“长在墙里的绳子”。
手机屏幕的亮度被我调到最亮,握在手里那金属边框都热得烫手,虽然手已经被烫得有些疼了,但我却根本没想把它关掉收起来。
因为镜头里显示的这一幕实在是太诡异。
大家应该都见过那种老的没有刷油漆的水泥房,它的顶上会有一圈冒出来的屋檐。
而这个吊着张老头的绳子正是从这个冒出来的屋檐下,垂直“长”出来的!甚至疑点不光是这个绳子,职工宿舍的后面是五米多高的断崖,人徒手很难爬上来不说,可即使是爬上来了,在光秃秃地水泥墙壁上还得爬到二楼,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的情况下还得打上吊用的绳结。
整套动作的难度系数简直超越了野战部队的要求!一个垂暮的老人是怎么做到的?
就在我准备推出照相机功能准备走人的时候,手机就然死机了。手机发热之后死机是常有的事,哪怕我买了个苹果都没法避免,热到一定程度之后触摸屏直接不听你使唤了。手机被我平放在手心里,画面定格在刚刚看绳子的时候,我看着那条绳子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它下面吊着的张老汉。
我各种强制关机都试过了,可手机的画面变都没变,而且仔细观察之后,我发现屏幕里的视角竟然还在动!
这不可能!
我明明已经把手机平放在掌心上了,按理说摄像头拍到的只能是一片黑,而且死机了之后画面是定格的,根本不可能像我正在拿着手机看那边一样画面有轻微的晃动。我焦急地按住了电源键和home键不松手,现在我只后悔苹果手机是无缝科技,如果他有缝我现在就给它掰开把电池取下来。
画面轻微地抖动着。
一边抖动一边沿着绳子往下,先是一簇花白的头发出现在我镜头里,然后是一张青紫色的侧脸。就在这时,来了一阵阴风,吊着尸体的绳子迎风转动了起来,那张侧脸也跟着转了过来,正对着我手机的镜头。
我连忙用手盖在了手机屏幕上,怔怔地抬起头举目远眺那个屋檐的尸体,却发现尸体竟然就像我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样,把脸朝向了我……顿时我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差点吓得我一个没站稳摔到陡坡下面去。
王哥从我身后走了过来,关心地问道,“大仙,你在这儿干嘛呢?”
我咽了口唾沫,指了指手机的屏幕,但我自己并没有看向手心里的手机屏幕,而是把脑袋瞥向了王哥。
他疑惑地看了眼我的手机,然后又疑惑地看看我,接着又看看手机,“大仙,你手机怎么了?”
“张老头的脸啊!你不怕么?”我瑟瑟发抖地又指了下自己的手机屏幕。
王哥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啊,黑漆嘛唔的一片。你是不是被他的死相给吓到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是愣了下,默默地把视线挪到了手机屏幕上,的确是一片漆黑…而且只要注意下的话,不难感觉到手机连温度都很正常,冰冰凉凉的。
咦,奇怪了。刚刚还在这儿显示着的呢。我的脑海里不禁又想起了刚刚张老头摇晃着,旋转过来的样子,不禁抬头又看了眼那边的屋檐。不知道什么时候,尸体的脸又转了回去,从我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小半张侧脸。
王哥顺着我的眼神看了过去,当他看到那根绳子是从屋檐下突然生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悲伤之余,更多的是一种害怕,一种人类对于未知的、不理解的事物的恐惧。
我收起了手机,拍拍他的肩,“你说的鱼塘是怎么回事?我去帮你看看呗。”
他这才突然间响起了什么似的,叹了口气,和我一边走一边聊了起来。
他的鱼塘也就是我走后不久才有的事。我走之后,黄大仙帮他处理了家里人的后事,给他一大笔钱,还给他出主意,又是承包啊又是销售什么,人一下子就忙起来了,这么短时间下来整体的运营都还算稳当,如果不出这档子事,估计下个月就能看到利润了。
而且话说回来,张老头的死到底和鱼塘的事也脱不开干系,所以王哥的心里很是自责。
这一路上的,我算是明白了,鱼塘的四周都装了监控不说,就连警察过来现场勘探,勘探调查了三天愣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而且这不是他一家的鱼塘如此,村子里所有的鱼塘都是这样,一夜之间池塘里的鱼就全死了。有的人家甚至是室内的养殖池子,走之前门锁得好好地,第二天过去一看全都肚皮朝天了,而且门把手、门锁都没有破坏的痕迹。
光是听到这些让警察都头疼不已的线索,我就丝毫不愿意再想下去了,等到了现场再说吧。不过既然连警察都没发现什么,那更不用说我这个江湖骗子能发现什么了。
王哥带着我刚到他的养殖场门口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男人的背影站在门口,吃着手里的小肉干,跟他身上的笔挺的西装显得那样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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