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事_酥油饼【完结】(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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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陈致最后挑了张秀气出众的脸,比起其他的脸,这张至少漂亮得很清冷,既不妖娆妩媚,也不咄咄bī人。

  谭倏想将剩下的也塞给他:“这些你带着防身。”

  盛qíng难却,陈致挑了两张放进乾坤袋里。

  谭倏又将huáng圭给他:“依旧是原先的剧qíng,没有细节,时间也和现在对不上,但是,人物的走向总是不变的。”

  huáng圭说:容韵十六岁那年,西南王才有意攻打湖广,并且召开百美宴,邀请天下群豪齐聚广州。

  可现实是,容韵刚过十四岁的生日,信西南王就打下了湖广,还要与北方燕朝会盟。

  陈致叹息:“不知道我提前带容韵下山,是对是错。”容韵的出现,不但加快了江浙的发展,也刺激了西南王,加快了他的争霸脚步。

  谭倏说:“前怕láng,后怕虎,仗没打,就要输。我觉得容韵现在做得很好,相信很快就能独当一面了。”

  做的不好,也没有回头路了。

  谨慎小心,有时与chuī毛求疵、寻弊索瑕只有一线之隔。一点儿错误便要放大几倍来看,最后就会变得畏首畏尾,一事无成。

  他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尽管容韵的命运已经偏离了天道,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会盟在即,他们并没有太多的准备时间,到第四天,容韵与陈致便出发了。他们声名在外,只有师徒二人上路,太惹人怀疑,特意带了车夫与奶娘,容韵自告奋勇地打扮成小厮,组成家仆三人组,伺候陈致这个富家子弟。

  陈致也给了容韵一张面具,他嫌戴着太闷,说是留着要紧关头再戴。

  少爷出游团出发,途径福建,目标长沙。

  路上,容韵十分投入角色,对陈致嘘寒问暖,照顾周到,出了赶车之外,其他的活儿全都独自揽了下来,让武林高手假扮的奶娘十分不好意思,有次忍不住笑道:“我这奶娘又没有奶又不出力,实在名不副实,好在生了两个孩子,还算对得起‘娘’这个字。”

  陈致顺势取笑容韵:“你这个小厮倒是名副其实。”

  容韵谄媚地凑上来:“那老爷有什么打赏?”

  陈致掏出一个铜板给他:“喏。”

  容韵捧着铜板如获至宝,道谢不已。

  陈致笑道:“一枚铜板,也值得如此?”

  容韵说:“铜板虽然不值钱,可是老爷赏的,便不一样了。”

  同样的句式,将“老爷”换成“师父”,陈致不知听过多少遍,敷衍地笑笑。

  马车很快出了江浙,来到福建。

  到了对家的地盘,几个人都十分低调。容韵戴上了面具,虽然五官漂亮,但奶娘在人皮面具上抹了些灰粉,使其脸色灰败,没那么引人注目。

  陈致原本也想抹,被奶娘阻止:“老爷娇生惯养,自该白嫩些。”

  穿过福建之后,他们经江西赣州,抵达湖广衡州。

  虽然一路平安无事,但是他们都清楚,越往前走,戒备必然越加森严。

  果然,在衡阳边上离后村住宿时,他们明显感觉到四周投来的窥探目光。目光太多,善意的恶意的、各种各样的都有,叫人无法一探究竟。

  陈致在村长家借宿。

  村长yù婉拒,被其儿子劝住。

  村长儿子说:“客人远道而来,岂能拒之门外。”

  虽然他表现得很热qíng好客,可陈致依旧感觉到了不对劲,便问:“若是不方便,我们去别处借宿也可。还请这位兄台指点一条明路。”

  村长儿子说:“我们家便是村里最大的地方,一间客房还挤得出来,只是要劳烦家仆柴房对付一晚上了。”

  话说到这份上,再走就不近人qíng了,加上奶娘和车夫两个都是经验丰富的江湖人士,他们都没有坚持要走,陈致也就顺势留下。

  借口自己需要人伺候,陈致将容韵留在屋里。车夫说自己与奶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要求在陈致门口打地铺。如此,几个人便安排妥当。

  他们住进来之后,村长借故回房袖子,儿子全程招待,一会儿杀jī,一会儿去隔壁借菜,热qíng得让人觉得怀疑他的自己简直是小人之心。

  只是到了晚上吃饭,奶娘借口伺候陈致,在旁边夹菜。那筷子悬空停了半天,似乎在挑剔饭菜,最后夹了一块jīròu在陈致的碗里,低声说:“好歹是活jī,虽然是白煮,但胜在新鲜,还请老爷品尝。”

  陈致看了她一眼,低头吃jī。

  村长儿子见他光吃jī,心里着急,便说:“我还煮了米饭,这就给你盛一碗。”

  奶娘说:“我家老爷从不吃糙米。”

  村长儿子便想要夹菜给他。

  奶娘又说:“不是田里新摘下来的菜,老爷是不吃的。”

  村长儿子没办法,只好苦笑道:“那您多吃jīròu,不要客气,只管当自己家一样。”

  奶娘发挥完毕,陈致上场,笑眯眯地谢过他,一脸亲切和善的样子。

  到入睡前洗漱,村长儿子特意提了水来,可是刚进门,就看到“小厮”已经在伺候老爷洗脸了。奶娘说:“多谢主人家,这水便留着给我家老爷洗脚吧。只是最好再烧些热水来,这天气,最容易受冻了。”

  村长儿子问:“你这水是打哪儿取的?”

  奶娘说:“门前的小溪。”

  那是活水。

  村长日子心头郁闷,gān笑两声便去烧水了。

  折腾了一日,到晚上总算能睡下。但陈致不敢放松,因为奶娘离开前告诉他们,那青菜下了蒙汗药,村长儿子后来提来的那桶水也有问题。他两次出手都没有得逞,只怕今晚还有动作,叫他们务必小心。

  陈致有些担心容韵的身份被看穿。

  容韵反过来安慰他:“若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他反倒不敢这么动手了。”

  知道是容韵,便知道他身边必然有高手,哪里还敢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

  陈致说:“难道我们进了黑店?”

  容韵说:“那位村长兴许知qíng。”

  可是,要对付他们的是儿子,那村长未必肯说实话。所以,只能用老办法了。

  熄了灯之后,陈致想要偷偷摸摸去探听,被容韵拉住,死乞白赖地说自己也要去。

  隐身符只有一张,陈致岂能同意:“总要留个人在屋里装模作样。”

  陈致便哄他:“有了结果,我立刻回来。”

  容韵无奈,只好叮嘱他千万小心。心里想着,村长家也不大,反正在师父回来之前,自己也睡不着,真有什么事,一定能听见。

  陈致见他老老实实地铺被子,制造自己睡在被窝里的假象,才安心地出去了。说是去茅厕,一拐弯,就贴着隐身符去听墙脚。

  老村长住在第二进的东厢房,村长儿子住在他们对面。

  如今两个房间的灯都亮着,陈致正考虑要去哪个屋,就见老村长的屋子里面人影闪动,他立刻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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