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致抓住他的手:“说清楚,腰以上还是腰以下。”
“有的腰以上,有的腰以下。”
“……我先看看腰以上。”
“也行。”yīn山公放弃了脱裤子,改而解衣服。
陈致前后左右晃了一圈,找了稍远的位置,yīn山公跟过去:“陛下近一点儿,看得更清楚。”
陈致抬头看着他解开衣襟,露出了一片白花花的肚子ròu,果然细腻、光滑、有光泽,不输小姑娘……
“陛下,看这里。”
陈致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挂了块巴掌大的huáng玉,上面俱是裂纹,仿佛一触即碎。
“这是祖传灵玉,据说当年老祖宗请上阳观的道长开过光,能驱邪避凶。昨夜赴宴,我怕有危险,便戴在身上,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就成了这样。”
陈致觉得“上阳观”三个字略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那是南山神君的开山大弟子在人间建的道观,那里开过光的东西,必不是凡物。“你腰以下要给我看什么?”
yīn山公以为他不信,忙将裤子脱下来,露出一条暗红色的金丝裤衩:“这裤子原是鲜红色的,回来之后,就发黑了。”
陈致说:“这裤子又是什么来头?”
yīn山公说:“裤子是府里绣娘做的,但料子据说是仙山上的蚕吐出来的天丝所制。”
……
看看人家的法宝,再看看自己的……陈致想把三乾坤袋的晦气丢到皆无脸上去。
陈致qiáng忍着嫉妒,手指摩挲着对方的裤衩:“你猜是何原因?”
“不会是毒,也不是巫蛊,我想来想去,或许是邪术。”yīn山公说,“崔嫣被成为‘天师’,是因为他擅长邪术,率领黑甲兵所向披靡。”
陈致眉头一挑,拽裤子的手微微用力:“不会是他。”
yīn山公忙拉住裤头:“陛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如今就两个人最为可疑,一是崔嫣,一是西南王。当年西南王还在路上……”
陈致说:“西南王以‘勤王’之名发兵,他若进京,我必死无疑。”
只有他死,西南王才能“名正言顺”地继承江山。
陈致这么说,是将以yīn山公为首的旧臣拉到崔嫣的支持队伍里。
yīn山公果然改口说:“那就是西南王gān的!”
“大白天的说话,将门关上做什么!”随着一声质问,门被“砰”的一声踹开,yīn山公夫人满身珠光宝气地冲进来。
陈致受惊,手一滑,手中布料被扯下一段,yīn山公抓之不及,立刻掌挡门户。
……
阳光撒进来,照着晶莹剔透的huáng玉,照着闪闪烁烁的暗红大裤衩,照着yīn山公保养得宜的白花花嫩ròu……
“陛下与yīn山公真是好兴致。”
yīn山公夫人身后,露出崔嫣似笑非笑的脸。
回去的路上,车厢静得瘆人。
陈致几度yù言又止,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需要我解释一下吗?”
闭目养神的崔嫣眼也不睁,悠悠地问:“陛下认为,刚才的qíng形需要解释吗?”
陈致含蓄地说:“解释也可以。”
“解释什么?是手牵着手,面向朝阳奔跑?还是入室密谈,直至袒胸露腹?”
“我们谈的是昨夜的中毒事件。”
崔嫣睁开眼睛。
陈致将yīn山公两样法宝的变化解释了一遍,说:“对方很可能想嫁祸于你。”
崔嫣说:“你怎知是嫁祸?若我下手,一来清扫了陈朝旧势力,二来嫁祸给西南王,引起全城同仇敌忾,一举两得。”
陈致说:“我信你。”
“真的?”崔嫣的头慢慢凑近他。
陈致向后缩了缩。
“别动。”崔嫣按住他的腿,柔声说,“临走前,yīn山公对我的态度一改以往,想来是陛下的功劳。”
陈致说:“yīn山公在世家中名望不低,有他相助,你能省去不少麻烦。”
崔嫣说:“人做任何事,都事出有因。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也是为了饿、困、不舒服等原因而哭泣。你为了我,不仅甘心逊位,还全心全意地助我,是为了恩,还是为了仇?”
“你对我有没有恩惠,难道心里没数吗?”
“那是仇?你恨陈朝,想看它眼睁睁地落在敌人手中?”崔嫣不等陈致回答,又自发地否决,“若是这样,你何必帮我。”
陈致看他慢条斯理地抽丝剥茧,仿佛用语言和目光,将衣服从自己身上一件件地脱下来。
崔嫣道:“或是为了更高的追求?”
陈致吞了一口口水,说:“其实,我从小就不想当皇帝,想云游四海,看江山万里。但是,身为万民之主,我又不能这么任xing,所以才希望你能当个好皇帝,肩负起这个责任。”
“原来是这样……”
“是这样,就是这样。”
“我差点……就信了呢。”崔嫣笑眯眯地看着陈致的笑容僵在脸上,“如果你没有视死如归的壮烈之举,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可一个人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想云游四海呢?”
陈致被问得唇gān口燥。
“想来想去,我只能想到一个理由。”崔嫣盯住他的眼睛,温柔地问,“是因为……爱吗?”
陈致被口水呛了下,喷出鼻水。
崔嫣被喷了个正着,脸顿时黑了。
陈致忙用袖子擦拭:“抱歉抱歉,放心,我天天抠鼻子,gān净的gān净的。”
……
崔嫣猛然捏住他的嘴唇,狠狠地磨蹭了一下,才亲下去。
体内的龙气仿佛受到召唤,立刻涌到了喉咙,陈致想起皆无说寒卿的龙气会反过来帮助妖丹,心中一惊,忙用仙气将它压下去,嘴上被吮吸的力道顿时更重了,唇瓣被蹂躏得变了形,许久才松了力。
陈致刚要松口气,一条舌头忽然闯进唇齿之间,恶狠狠地压住了他的舌头,体内的龙气再度被呼唤。
两人你来我往地“搏斗”了好久,终以崔嫣偃旗息鼓而告终。
嘴唇分开的刹那,陈致如获新生。
“为何不给我?”崔嫣yīn森森地问。
陈致苦口婆心:“人妖殊途,妖丹始终是妖物,与其用龙气压制不如舍弃。上次我说你是‘妖怪’,你很生气,追根究底,你始终觉得自己是人而看不起妖吧?”
一刀入腹,切中要害。
崔嫣脸色微变,放在陈致腿上的手用力地按了按,才冷笑道:“那陛下又是什么呢?割了一大块ròu的伤口也能一夜恢复。”
陈致呆呆地低头看着他按着自己大腿的手,又呆呆地抬头看他,正要放声高呼,就听对方冷冷地说:“再叫我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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