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歌:“要——不过我先和老萨说说话,你先上去休息吧。”
莱茵应了一声,他转身上楼,心中藏着一点点纠结:
后裔让我自己先去休息。
后裔和他的管家说了这么多话,还没有说完。
后裔和他管家还想说什么我不能听的话?
他到了二楼。楼下,两个人都还没有上来。
莱茵在主卧室的门前站了一会,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换了方向,走进自己的房间。
自从和席歌在同一张chuáng上休息之后,他回到自己房间的时间就变少了很多,在席歌房间里活动的次数则变多了很多。但这间房间依旧放着一些不能拿过去,只适合自己使用的东西。
莱茵在桌子前坐下了。
他将桌面整理了一下,把有关如何恋爱、如何追求爱人的厚厚一大叠书本整理好,放进柜子里藏起来,接着又把自己根据那一叠厚厚书本写成的《恋爱注意事项100条》及《恋爱成功法则100条》整理好,夹在一本封面正经严肃的外文书籍中,放进另一个抽屉收好。
那个抽屉里头已经有一本正经严肃的外文书籍了。
莱茵的动作在看见那本书时顿了顿,他内心也是有一点点复杂的。
毕竟,就在一个多月前,他还很认真地研究要怎么成为一个好父辈,将后裔好好教养成人。
但是……
算了……
也许我天生不是一个好父辈吧,我还是想要和后裔在一起,而不是等他成年之后就各自分开。
他做出了决定,将手上藏着恋爱法则的书压在另一本书上头,然后关抽屉。
关了抽屉之后,他再从角落抽出画板与纸。
他坐在了窗户前。
落地窗窗帘拉开一半,他藏在yīn影之中,而光落在他身前的画板上。
他拿着铅笔,笔尖擦过白纸,沙沙作响。
浅浅的灰色浮现纸张,线条jiāo错间,席歌的面孔跃然纸面。
第98章 有没有这样一种药
席歌进了老萨的房间。
他确实有一件很重要的事qíng要单独问老萨。不过在问那件很重要的事qíng之前, 他突然之间又想起了一件事。
席歌:“老萨, 我有一个问题很早就想问了,为什么我们家里的银质器皿,各种厨房用具,威力那么qiáng大?”
老萨萎靡之中。
他拒绝回答席歌的问题。
他才不想告诉席歌,那些威力qiáng大的物品全是圣光物品, 都是这么多年来他特意收集来对付吸血鬼的——没有错, 就是为了对付他的主人的。
当年他和席歌的契约约定, 如果席歌意外死亡, 他就将获得自由。
于是在很长一段时间里, 老萨绞尽脑汁,绕过契约,用了各种方法使席歌发生各种“意外”,可惜别说死亡了, 那些意外对席歌造成的伤害还不如多年前席歌自己作的死呢,而这么多年来席歌又一直咸鱼着, 根本没有变回吸血鬼的模样, 更遑论被圣光物品伤害了……
总之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qíng。
比如他们被驱逐被破产,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如今的老萨已经心如死灰。
他不再想要杀死席歌了, 也不再想要回到地狱了。
他有了新的生活,看《八极天地我为尊》。
他抱着这本书,在chuáng上翻了个身,用冷冷的背冷冷拒绝席歌。
老萨不说,席歌也没有执着着非要得到一个答案。
大多数时候, 他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他通过老萨的反应确定了那些很锋锐的物品是圣光物品。
他记得老萨有点仓鼠症,也许这只恶魔的怪癖就是喜欢收集圣光物品,没事用圣光物品剪剪指甲呢。
不过,虽然那些圣光物品对我没什么影响,但毕竟会对皮皮有点作用,回头还是把它们都收起来吧。
席歌暗暗想着,接着,他深吸了一口气。
“老萨……”
老萨不理席歌。
席歌命令:“老萨,好好听我说话。”
我靠!
契约作用下,老萨恨恨坐直,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模样,他用油滑的卷舌音说:“我亲爱的主人,您说吧,您的仆从认真倾听您的想法。”
席歌言简意赅:“我好像GAY了,你有吃了能让人不GAY的药吗?”
空气一时沉默。
席歌看着老萨,老萨看着席歌。
骤然和老管家分享自己的小秘密,席歌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心中还是有点紧张的,他忐忑地看着老萨。
然后。
老萨:“没有。”
席歌:“不信。”
老萨刹那喷火:“GAYGAYGAY,GAY又怎么样!GAY很了不起吗?!平常穿衣吃饭打扫卫生收款付账管理公司,全他妈是我,这就算了,我现在连你什么xing取向都要管了吗?我没有变不GAY的药,也不关注你是直是GAY还是和哪个魔女滚在了chuáng上!你能不能不要老用这种jī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你现在都知道了我们当初签订契约的内容,你就不能想想怎么履行契约反攻天堂啊!”
席歌淡定地听完了老萨一长串的话。
听完之后,他继续淡定:“不能。”
这回答也太gān脆果断了吧!
老萨悲从中来,嚎啕大哭:“我究竟造了什么孽,要和你这样没有上进心的主人捆绑在一起?”
对方哭得太可怜了,席歌都动了恻隐之心。
无论如何,毕竟是过去的自己卑鄙无耻……唉。
他说:“老萨,你真的想要反攻天堂?”
老萨:“当然!”
席歌:“那假设我们反攻天堂且成功了,你打算做什么?”
老萨:“成为众神之主。”
席歌:“然后呢?”
老萨一时沉默,估计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
沉默之后,他说:“把天堂和人间的道路打通,继续看电视剧吧。”
席歌竟无言以对。
片刻,席歌呵呵一笑:“那你还是好好当我的管家吧。”
说罢,他开门,离开,关门,一气呵成。
从老萨房间出来,周围一时安静。
席歌站在走廊上,他没能从万能的管家身上得到自己的想要东西,心头一时竟浮起了浅浅的忧愁。
他向前走了两步,倚靠着走廊栏杆,自上而下看着楼下客厅。
忧愁就像一条小河,从他心口脉脉流淌,千思万绪,全在水中。
他思考着:
我在世界末日的时候想了起皮皮……
我竟然喜欢皮皮……
我竟然是个GAY……
而比是个GAY还惨的,大概是,作为一个GAY,我喜欢的人竟恐同……
等等。
这么想一想,爱而不得就算了,一旦bào露还要被皮皮嫌弃厌恶,我真的好惨。
看来要让我不这么惨,只有两种做法了。
一种把我自己掰直,一种把对方掰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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