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复的过程之中,莱茵有点不敢看席歌,他的目光特意避开了chuáng铺,胡乱在室内移动着,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能受不了席歌的碰触了,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暗暗想了太多的东西,就有点无法抑制……
莱茵的目光移到窗户的时候,他从玻璃中看见了自己的虚影。
我的脸色……好像有点红,好像有点太红了。
莱茵的心又有点抖了。
他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用力推开了席歌,万一席歌清醒过来看见他的脸色……
莱茵按着半边脸冷静了一下。
其实他冷静了很久。
很久以后,脸上的血色终于褪去了,他这才悄悄看了席歌一眼。
席歌并没有清醒,睡梦中的他又挪了位置,挪到了自己那半边,停在一个很靠近chuáng沿的位置,总觉得他再一翻身就要从chuáng上掉了下去。
莱茵重新躺回了chuáng上。
但他有点睡不着。
尽管刚才席歌老翻到他身上睡觉这一点确实刺激得让人受不了,但当席歌不这么做了,他又觉得……这张chuáng真的太大了。
独自躺着,都感觉有点冷。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莱茵开始胡思乱想。
其实原本后裔的睡姿是非常乖巧的,一般在chuáng上能够一觉平躺到天明。
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昨晚之后,后裔的睡姿就奇怪了起来,开始非常不安分地往他身上翻。
难道……莱茵暗暗猜测。后裔原本就是这个睡姿,只是原先和我睡在一起的时候,他还不习惯我的气息,所以睡得比较乖巧;而截止昨天晚上,他已经彻底习惯我睡在他的身旁了,所以就继续胡乱睡觉起来?
莱茵觉得这个猜测应该就是真相了。
这样的话,岂不是以后每天睡在一起,我都要苦恼后裔的睡姿和我自己的反应……
莱茵只要想一想,就陷入了深深的苦恼和深深的甜蜜。
一秒钟后,甜蜜以压倒xing的优势战胜了苦恼。
莱茵满心甜蜜,就连叫人晕眩的太阳光,在他眼里都变得明媚可爱了。
他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仅仅一小会,就忍不住默默挪了下位置,又挪了下位置,一直挪到席歌身后,并悄悄地将自己的手搭在对方的身体上。
他想:
既然刚才我这么用力推后裔,后裔都没有醒。
那么足见后裔真的彻底睡着了。
所以我现在做一点小动作,后裔也是不会发现的……
席歌真的睡着了。
无论如何,昨天他都经历了太多的事qíng,身体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疲惫之中,所以他痛着痛着,就痛睡了。
只是心中的痛在睡梦之中也不愿意放过席歌。
席歌梦见自己置身一个漆黑的环境之中,周围没有声音又没有人,只有伤痕累累的自己,独自呆着。
哪怕在梦中,席歌也觉得真的好冷好痛。
他默默坐下,默默舔着手上的伤口,一下,两下,越舔越痛……
舔着舔着,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突然被人轻轻动了一下。
有人来了?
席歌茫然地环视一圈,黑暗还是黑暗,黑暗中并没有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口挪到了背后去。
为什么手上的伤口会挪到背后去?
哪怕在梦里,席歌也认真地思考了一下。
但毕竟是梦境之中,他并没有思考出结果,只是依循着直觉,努力地转了个身,开始舔背后的伤口。
舔着舔着,他又开始生气了。
为什么我要独自一个人在这里舔伤口。
明明应该有个人很温柔地陪着我,安慰我,鼓励我,抱住我的。
他就特别气,气成河豚。
气到后来,他不舔了,他用力咬了一口伤口!
热流瞬间涌出。
居然不痛?
还非常好吃……
甜蜜的味道如同滋润心灵的甘泉,席歌喝第一口的时候就被它惊艳治愈了。他连忙紧贴热流涌出的地方,小口小口,万分珍惜地喝了起来。
莱茵仅仅靠近席歌小小地碰触了他一下,就被骤然转身的人一把拉住手臂,拉得他整个人都扑在了席歌身上。
两人上下jiāo叠,莱茵心头小鹿乱蹦。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席歌又动了,他凑到他脖子上,认真地舔了两口,然后一口咬破他的脖子,吮吸起他的血液来。
明明血液被人吮吸,热流却一下涌遍莱茵周身!
不同于被人大口大口喝血时yù望如同漩涡,一下子将人席卷的疯狂。
这一次,席歌喝得很慢,因子而生的异样感觉也就变得额外细腻起来。
就有一把不大的刷子,仔细刷过他的身躯,无论哪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哈……”
莱茵轻轻地抽了一口气,声线发出弦响一般的颤抖。
他沉溺在这样的感觉之中,完全不想挣脱。
他的目光散乱地转了一下,看见铺在身下的chuáng单与枕头,而后又被席歌白皙的脖颈给牢牢吸引。
yù望驱使着他,他成了yù望的俘虏。
他一低头,凑近席歌的脖颈,将尖牙探出,轻轻抵住席歌的皮肤。
他很想吮吸对方,想看对方在自己怀里露出迷醉的表qíng。
可他还记得自己吮吸对方之后发烧晕倒的事qíng。
他舍不得此刻被人拥抱,被人亲吻的感觉。
迷醉之中,莱茵的尖牙擦破席歌的脖颈。
一道浅浅的伤痕出现。
而后鲜血渗出,一滴两滴,颤巍巍缀在皮肤上,如同散落象牙chuáng的血色珍珠,颗颗艳红,蛊惑人心。
莱茵伸出舌头,将它们逐一舔去。
窗影之下,呻吟不绝,一chuáng凌乱。
同日,一架正飞往共和国的国际航班上。
小小的舷窗之外,碧空白云,雪白的云làng翻涌足下,又被金色的阳光泼墨一渲,天堂也在此方。
舷窗之后,一双碧绿的眼睛注视着云上天景。
他看得如此专注,乃至于空姐走到他身旁,将话重复了两遍,才唤来他的注意。
坐在飞机靠窗位置的男人转过脸来了。
那是一个非常高大的中年西方人。
他金色头发,深绿眼睛,一身简单的西装下,明显可见手臂与大腿上隆起的肌ròu。但他并不显得凶恶。
当他端坐于座位上,专注聆听的时候,周围也就变得安静与肃穆了。
空姐感受到了这种气场,不觉放慢了声音,她轻言细语:“先生,您的脸色有点苍白,需要我们为您准备水或者防晕药吗?”
金发男人摇摇头:“不用,我并不需要。给我一个毯子就好了。”
空姐顺从地为客人拿来一张毛毯。
金发男人将毛毯抖开。
他伸手之际,衣袖拉起,露出套在手腕上的一个奇怪灰色石环,石环之下一串有些老旧油润的玫瑰念珠。
毛毯盖住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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