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画卷,用绳子重新系好,起身往床边走去,正要脱下外衣休息,却不经意瞥见窗外一道黑影闪过。
那道身影单薄而削瘦,行走速度十分快,一下子竟令枫璟安怔住。
深更半夜,这守卫森严的皇宫中,又有谁会半夜跑出来?
此乃鬼怪无疑!
心中一冷,他重新系好松了一半的腰带,转而拿起桃木剑,二话不说踹门追了出去,留下两只被定身住的活尸,脸对着墙站稳,有如面壁思过般的喜感。
话说这边,那身影行走飞快,枫璟安追出去的时候,便只见一抹白色划过眼角。不敢多作停留,他快步追了上去。
尾随着那道身影追了一路,途经皇宫各条小道,对方速度飞快,枫璟安竟追着连拐几道弯才赶上去。
面前是一处花坛,周围种着几棵桂花树,冷风一吹,便芳香四溢。
对方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背对着枫璟安这边,似乎在草堆中寻找着什么。
“宝贝,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是一道温柔的女声,不似邪崇之音,枫璟安稍微放下心来,却只听耳旁一道低斥。
“鬼孽!往哪里逃!”黑暗中突然冲出一个人影,紧接着,一把金钱剑突兀的对准了蹲在地上的那名女子。
女子受到惊吓低呼一声,身子往后仰着坐倒在地,定睛一看,怀里还抱着一只皮毛漆黑的黑猫。
天色虽暗,枫璟安却借着那黯淡的月光,辨别出那手持金钱剑的人,居然是上次在怀城遇到的那个养鬼人!
一看到他,又想起他养的活鬼吞噬那女鬼的模样,顿时心中一阵作呕。
以鬼养鬼,此等歪门邪道,正如那白胡子老道炼化凶尸一般,恶极不道。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登时眸光一冷,神色也变得冷厉起来。
除了驱鬼伏邪,实在没有理由让阴阳道师进入皇宫此等地方,而恰好这段日子皇宫闹鬼,两位阴阳道师齐聚于此,怕是要互相抢饭碗。
柳辰阳实在没想到,入个宫驱邪也能碰到养尸者,心中对养尸一派便越发的不屑。
不过,昨夜扶倦吞噬了一个女鬼的魂肉,戾气大增,想必便是同时对付对方那两只活尸,也是轻而易举不在话下的。
思及此,他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正在这时,一道冷厉威严的声音响起。
“放肆!”
枫璟安和柳辰阳同时看了过去,只见那女子抱着黑猫站起身,飞快朝某道身影扑过去,待在他怀里嘤嘤嘤的哭诉着。
定睛一看,才发觉来者竟是景光帝,他依旧穿着白天那身金丝帝服,一手揽着怀里女子的纤腰,柔声安抚着她。
柳辰阳收起了金钱剑,便听景光帝低声斥责:“此乃朕后宫之妃,岂容你刀剑相向。”
天生的帝王威严,使得柳辰阳不禁心中发怵,讪讪低下脑袋不敢多言。
杞越又看向怀中的女子,柔声问道:“丽妃,这么晚了为何不在寝宫休息?这段时间宫中鬼邪作怪,你尽量别在夜间出来。”
那被称为丽妃的女子埋首在他胸前,抱紧了怀里的黑猫,软着嗓子道:“玉石它调皮跑出来了,我出来追它的……”
点了点头,杞越回首看向身后的禁卫军:“护送娘娘回寝宫。”
丽妃稍微挣脱他的怀抱,仰起清丽漂亮的小脸,目带期盼:“那……皇上今夜会来丽秀这儿吗?”
杞越严肃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柔情,抚了抚她的秀发,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丽妃顿时欣喜万分,愉悦的跟着禁卫军三步一回头的回了寝宫。
他转而看向枫璟安和柳辰阳,注视着面前这两位不同派别的阴阳道师,剑眉微蹙。
柳辰阳比枫璟安后来,方才他正在御书房和这位养鬼人谈宫中之事,与人一起出了御书房,正欲回寝宫休息,那养鬼人却说看到了一抹鬼影,于是杞越叫上了几名禁卫军,随着他追了上去,哪知那魅影却是后宫嫔妃。
这让杞越不禁怀疑这位养鬼人的能力,是否如他的眼力一般差劲。
“既然没事,就都散了回去休息吧。”面色低沉的扫视一眼柳辰阳,语毕他率先一步转身离去,旁边剩下的两名禁卫军随即跟在他身后离开。
枫璟安冷眼扫过那养鬼人,也不多作停留的离了去。
留下被频频冷眼相待的柳辰阳,气的七窍生烟。
作者有话要说: 烦人的作者又来了,大家都发现改书名了吧,昨天莫名其妙被锁了一章,咱们是不可能涉h的,凝光和安哥嘴都没亲(←_←你还好意思说)怎么可能就鼓掌。
然后编编说可能是书名的问题,我就和亲爱的编辑折腾了一个下午,才勉强想出来这么个书名。
说实话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原来的书名。
所以。
我们先表面上叫这篇文道师,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它是养尸为夫。
好了说点正事,凝光和安哥的亲密度在拉近~接下来会有更多的,肢,体,接,触,单纯的肢体接触,嗯。
☆、你那么美
皇宫,地牢。
阴暗潮湿的空间,昏黄的烛火随着一股不知名的冷风而轻摆摇曳,长久的不见日光,使得这里面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霉味。正如同被关在这里的人一般,永久的不见天日。
雪白的衣袍拂过肮脏的地面,一步步走下石梯,衣摆底部被沾染了湿润的尘埃,那人却丝毫不在意。
面无表情的路过一间间牢房,身后的禁卫军举着一盏烛火,为前方的帝王照亮前路。
被关在这里面的,都是触犯大罪的臣子和太监宫女,日复一日的阴暗,使得他们完全丧失了求生的意识。
即使心中仍旧留有那点希翼又如何,只要进了这地牢,便永远没有出头之日。
简陋的牢房,鼠蚁肆虐,潮湿阴冷的环境,使得很多犯人染病而死,最终的命运不过是一卷破席,葬身于乱葬岗,与上百具无名尸体一起长眠于世。
这里是最深处的一间牢房,与其他牢房并没有什么两样,一样的潮湿阴冷,一张简单破旧的木板床,铺在上面的干草早已脏兮兮湿漉漉,又哪里是能躺人的东西。
一个黑乎乎的身影缩在角落,一身白色的囚服早已脏的不成样子,蓬头垢面,一头杂乱的长发随意披着,遮挡住了原本的面貌。
他的双手被锁链禁锢住,尽显狼狈之像,便是在这窄小的牢房中,也得不到他该有的行动自由。
察觉到有人的靠近,里面的人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嗤,疲惫的抬起脸看过去。
杞越高大的身影停留在牢房外面,眼中满含肃杀的冷冽之色,一动不动注视着里面的人。
他并未说话,里面的人却异常激动的拍打着地面,仿佛在示意什么。
杞越冷扫身旁的狱卒一眼:“给笔他。”
“是。”狱卒拿起纸笔走上前,递给了那个仿佛不能说话的男人。
拿到纸笔,男人迫不及待的快速写出一行字,后由狱卒交给杞越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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