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是他?”李小黑停顿一下继续道,“阴冥这帮人可真够鬼祟的,就习惯在暗地里行事。就那点破事,明眼人都瞧着,以为遮张脸,穿个黑袍就谁都认不出?自欺欺人。”李小黑刚说完,就觉得李承天的脸有点垮。
李承天冷着脸:“我骂可以,你骂不行。”
李小黑拉着狗脸,继续叨叨:“只许州官放火,不许我点灯,我还有一句没说呢!有了权利就开始腐朽!破败!”
李承天狠狠扇一下狗头说:“你懂什么?就腐朽?还破败?”
李小黑用鼻子狠狠嗅了一下说:“他既然都找到这了,怨气这么重的恶灵在他眼皮子底下挪了位置,他干嘛不管?还有一件事更奇怪,除了恶灵迁徙之外,有具尸体超过三十年,只有腐味,没有灵味,通常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
李承天抬手,又狠狠地落在小黑脑袋上,说:“你狗鼻子够灵的啊?我问你,咖啡馆挨着惠心宠物店那么近,怎么不见你闻出点味道?”
李小黑“呜呜”哼两声说:“哥,我是神犬,不是你的警犬。你杀我我杀你的,不在我操心的范围之内。愿意配合你和你的程大美人查案,我是仁至义尽了。”
“那你的管辖范围是什么?”李承天问。
李小黑翘起大黑尾巴,贼兮兮地说:“看着你这万年的祸害不要为祸人间,万一一时高兴,精尽人亡,也好有人帮你收个尸。”
李承天默默又抬起了手,李小黑低下头说:“你再不回去,程大美人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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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两点,重案组审讯室。进组以来,姜海波还是头一回在入夜之后审人。他心里清楚,初级问话不过就是询问些基本资料,探探虚实,可即使是这样,想到自己面对的是手握几十条人命的连环杀人凶手,心里多少有些压力。他看了看手里的审讯本,其他同事都问了一整天,一句有用的证词都没有。
犯罪嫌疑人田泽此时已被安置在审讯椅上,按照程欢的话,好吃好喝伺候着,让他有足够的体力熬着,直到把精力熬完。从昨夜在凶案现场被抓,半夜醒来挪到这个地方,然后就是轮流审问,算到现在,他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合眼了。
审讯的内容千篇一缕,从姓名,年龄,籍贯,倒杀人动机,几个问题来回转着轱辘,田泽开始还搭理两句,编几句废话,后来连谎话也懒得说。他在心里暗暗吐槽,果然吃公职饭的都是废物,都是混日子,一个干事的都没有。
他甚至在心里暗暗琢磨,既然在现场被逮个正着,铐都铐了,废什么时间走过场。他就这么一直盘算着,直到听见门开的声音,这才忍不住抬了下头。
进门的是个年轻人,看上去也就二十六七,虽然迎着光看不清长相,可是白白净净总没有错,田泽想象着他不谙世事的模样,禁不住就在心里放松了警惕,一个毛头小子而已,了不得就是半夜被送来看门的,应付都嫌费劲!
姜海波远远看了眼带着手铐的嫌疑人,头发虽然乱了些,但一双眼睛微眯着,很是气定神闲的样子。他面色从容,丝毫不见其他犯人进来时或多或少的惊慌和紧张。
姜海波坐在桌子的后面,头微微抬起,问道:“姓名?”
田泽听到问话,保持着刚才的坐姿,无动于衷。
姜海波看他没理自己,又问:“年龄?”
田泽依旧不言。
姜海波抿了下嘴,说:“籍贯?”
田泽忽然睁开眼睛,说:“你烦不烦人,身份证上不都有吗?问什么问?”
嫌疑人猛然开口,把姜海波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其实,从进门开始,他心里就一直没底,尤其跟对面这位相比,自己的段位近乎等于刑侦局里的小配角,而这位大哥好歹是个小boss,而且,他是真害怕。
姜海波小心翼翼的用铅笔在籍贯上面画了个圈,又问:“姓名?”
“我靠!你他妈……”田泽抬头看到唯唯诺诺小警|察,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无意义地对话,不耐烦地回答,“田泽。”
看着对面人开了口,姜海波虽然满心诧异,但还是努力控制着表情,心里暗自惊呼:程队果然说中了。他又问:“年龄?”
“38岁。”
有了心理预期,姜海波没有再犹豫,继续问:“籍贯?”田泽犹豫一下,抬起头来结结实实瞪了姜海波一眼。
姜海波等了一会看他没说话,这才抬起眼睛,正好对上田泽凶狠地目光,他赶紧低头,再次划上标记,嘴里念叨:“不说就不说呗。”他顺着档案上的其他问题一一提问,做好笔记后满意地站起来准备走。
刚要正出门,就听到田泽低沉的声音说:“后院东墙的墙角下埋着一个箱子,里面有我之前作案的工具,现在人证物证都齐了,我的证词不过是辅助,小孩儿,你跟你领导商量一下,审问就到这里如何?”
姜海波寻着声音看了看椅子上的人,他目光诚恳语气朴实,实在挑不出一点不真实的感觉,姜海波考虑一下点点头,说:“我试试。”
姜海波一回到组里就看到正在待命的几个人,正热火朝天吃着方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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