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看着李承天问:“你在暗示我什么?”
李承天耸耸肩,说:“没什么,单纯看他不太顺眼而已。”
“忘了跟你说,滨东医科大的法医学院,可是全国顶尖的。”程欢说完,就踱着步子进了小树林。
李承天冲着程欢的背影大喊:“你什么意思?我们下一步去哪?”
程欢拿出手机,信息刚好传来,他看了一眼说:“我怀疑林鸿的死另有隐情,林乐把当时闹事的几名工人代表的家庭地址发过来了,走吧。”
大约经过一个半小时,他们就进入了渝林区。渝林区在泾城最南面,属城郊,三年前才正式被划进泾城市管辖区。
汽车一路颠簸进了镇,拐个弯刚好停在招待所的门口。李承天熄了火说:“从地图看就是这里,下车问一下吧。”
程欢说:“闹事工人马大,37岁,父母双亡,与妻子赵桂兰育有一子……”
“等一下,看那边。”
程欢顺着李承天指着的方向看去,一个疯男人满脸是黑、光着膀子迎面跑来,后面跟着一男一女在追他,追他的男人手里拿着绳子大喊:“马大,你站住!快拦住他!”
路边男女老幼到是站了不少人,可全都躲在一边看着热闹指指点点。眼看越来越近,李承天一把拽住疯男人的胳膊反手按在墙上。男人拿起绳子一下套在他的脖子上,动作娴熟地缠了三圈,带上胳膊捆了个结实。女人上来按着疯男人就开始扇巴掌,一边扇一边骂:“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让你跑,看你还敢不敢跑!”
疯男人“哇哇”哭嚎着,蹲在地上就往李承天身后钻,李承天一把拽住女人手腕说:“有完没完,他是个人!”
女人一把甩开李承天的胳膊,不满道:“哪里来的多管闲事,我收拾自家男人用你插手?”
李承天把疯男人扶起来,护在身后说:“收拾?要不要我带他去验个伤,看看够不够人身伤害罪。”
“你管天管地,管得到我们自己家里拉屎放屁?”女人搓起袖子刚要抬手,就被程欢拦下说:“我们是市局的,不远就是派出所,赵桂兰,你是不是想跟我们走一趟?”
女人彻底傻了眼,吞吞吐吐地说:“市……市局?你们来干什么?”
李承天说:“协助调查,不想进派出所就去你家,乡里乡亲的看着不丢人吗?”
“哎……好……好……”
第10章 恶灵
马大自从被捆上,就变得格外听话,被赵桂兰和马二一路扶着进了家。一进门,程欢看到倒在水井旁边的椅子,还有断掉的几截绳子,问:“他疯了多长时间?”
赵桂兰把马大锁进卧室说:“一个多月了。”
程欢问:“怎么回事?以前有病史吗?你们详细讲一下他发病的情况。”
赵桂兰一听,就开始啜泣,眼泪“啪啪”地掉。
马二拍拍赵桂兰的肩膀说:“有一天,我哥晚上去打麻将,回来时候都快凌晨一点了,第二天睡起来就成了这个样子,我们也不知道原因,领着去市医院看了,做遍了检查,都说身体没问题,是心理病,得看心理医生。转了精神科,可人都成这样了,不给吃药也不让打针,要不住精神病院,要不自己领回家养着。之前忙了小半年,我哥被人骗白干活,家里都靠我嫂子,哪有什么钱住院。现在折腾得没办法了,才把他捆在家里。”
赵桂兰吸一下鼻涕,赶紧点点头,问:“你们来调查什么?是不是他在城里犯了事?”
“为什么这么问?”程欢说。
“他在工地干活,和我说工头欠着他好几个月工资,可是,自从他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提过市里的情况。我还问他,钱给结了吗?好几次他都不说话,就喝闷酒,有一个次问得急了,大半夜的跟我吵架,摔门出去说是打麻将,结果第二天回来就成这样了。”
程欢说:“我们这次来就是调查他工程款结算的案子,我想进去试试,问些案情相关的情况?”
赵桂兰一听,立即擦了眼泪,破涕为笑,说:“真的?你是说我家马大有机会要回来他的钱?”
“嫂子。”马二打断赵桂兰说,“先让他们问清楚情况吧!”说完看着李承天,“他自从脑子不好以后,脾气也特别暴躁,你们小心点。”
“嗯。”
程欢站起来,应声往卧室方向走去,他缓缓推开门,在门口稍稍停顿一下,对李承天说:“他精神不正常,人多反而碍事,你守着门口,我进去就行。”
“嗯。”
程欢继续往里,诡异的气息一闪而过,瞬间又消失无踪。
“咚……咚……”马大被捆着双手,蜷缩在窗台下的一角,用头一下又一下的撞墙。程欢拿起床上的枕巾,帮他垫在头部的位置,往旁边挪了一步,身体恰好挡住门口的视线。程欢伸出两指,探在马大的眉心,指间接触之时,光线由白转红,又变黑。马大立刻闭上双眼,靠着墙沉沉地睡去。
程欢收了手,走出卧室,李承天问:“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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