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一看,立即安慰道:“你别着急,就是那只白猫吧?要不这样,我给你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等着?”
姑娘立即拽住小伙子的衣袖,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小伙子的心彻底软了下来,说:“队长走得时候,给我留了把备用钥匙。你别着急,我现在就动身。你能给我写一下猫叫什么名字吗?”他说完伸出手来。
姑娘抓起小伙子的手,在他掌心一笔一画写下了两个字。
小伙子脸微微泛红,笑了笑说:“原来叫小林,怎么有猫叫人的姓?好了,你等我一下,我一准把它给你安然无恙的送出来。”说完他就开了锁,转身进了画室。
邪魅的微笑慢慢爬上脸庞,方才的着急与单纯瞬间一扫而过。她轻轻推开铁门,向画室里面缓步走去。
她一直走到画室的楼梯口,顺着台阶上了三层的仓库。推开门之后打开手电在地上翻了好一阵,才找到林鸿那副男生头像的素描画。她用手机对着昏暗的光线,伸手轻轻抚摸过画的表面,用心感受着曾经一笔一画的温度,指间触摸过的时候,手甚至在微微颤抖。
她把画小心包好,抱在怀里顺着楼梯往下走。她心里一直盘算,就剩这一件事,只要这一件事一了结,她就能放松下来好好休息一下。
自从那两个警|察走后,许悠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既看着画又看着她,根本没有机会动手。从听到画室被封的消息开始,她知道已经不能等了,于是无数次的在脑子里演练路线,这回动作一定要快,只要再拿上那件东西,赶在执勤的小伙子回来之前,就能顺着侧门蹿进后巷。
顾宁推开二层活动厅的门走了进去。穿过隔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说:“你总算来了。”
房间中心的投影灯“噔”的一声被打开,灯的下面,垂直立着一个大卫石膏头像的模型。
顾宁紧紧抱着手里的画,好像一松手就要被人夺了去。
片刻后,房间的大灯也被打开,程欢带着赵连昕和姜海波,从隔间后面缓缓走出,拿出手铐说:“顾宁,我们现在正式逮捕你归案。”
顾宁盯着程欢,冷静地说:“为什么抓我?我犯了什么罪吗?”温润而轻柔的声音在空中化开,要是只听说话,分明就是一个秀气的男生,而不是现在眼前这个长相温柔的女孩。
李承天看着石膏雕像,叹了口气说:“不知道这个头像里封着的是吴兰还是林青芳的头,至于另一个,应该是在你住的地方吧?”
顾宁默然不语,既没有承认却也没有否认。
李承□□顾宁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画,放在地上。再拿出手铐,铐在他的手腕上。顾宁只是顺从地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李承天把画从地上拿起来,说:“这么好的画,放在这可惜了,我先帮你保管着,等到了警局你记得问我要。”
顾宁略带感激地看了一眼李承天,一扭头,正好看到赵连昕走过来,低声跟他说:“走吧。”
赵连昕在审讯室锁好顾宁,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一出门,正好撞到拿着资料的林乐和姜海波,两个人一左一右靠在门口。
林乐走过来,用胳膊肘怼了赵连昕一下说:“怎么没待在里面?”
赵连昕凝视一眼审讯室,仿佛能透过这道门看到里面的场景。他望了好一阵,才说:“没破案的时候做梦都想抓住凶手,真拘捕他的时候,心里反而空唠唠的,明明知道他手里握着两条人命,还凶残到杀人分尸。可是看他那顺从的眼神,瘦弱的样子,我甚至怀疑我们会不会是抓错了人,感觉根本不关他的事。”
林乐环抱着双臂,说:“越辛苦的人生,才越能深埋住复杂而多样的情感。”她撇了一眼姜海波,臭屁地说,“我分析的很有道理吧。”
姜海波叹口气说:“这凶手一直自诩捍卫者,捍卫者需要捍卫的从古至今就是公道,可是什么才叫公道?我觉得,公道是人心里的一杆秤,更是约定俗成的道德行为底线。所以事实是……从他想要捍卫什么东西的那一刻起,这杆称就已经歪了。”
林乐瞥一眼姜海波,说:“果然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
赵连昕一把推开林乐:“你还是抓紧时间睡觉吧,明天一早,应该能结案,这么厚的案卷,工作可不少。”他打个哈欠说,“行了,你俩继续加油,我先回了。”
林乐看着赵连昕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尽头,一扭头就满脸堆笑地望着姜海波。
姜海波挠挠头,说:“资料还是我去送吧。”他从林乐手里接过一摞牛皮纸袋,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李承天接过资料,草草看了一眼,听到姜海波出了门,才说:“愿意跟我们聊聊你的校园生活吗?我听说滨东美术学院是国内一流的艺术院校。”
顾宁语气淡然,面无表情地回答:“这些资料里都有吧,为什么还要问我?”
李承天和程欢对视一眼,合上资料放在桌子上说:“那就说点档案里面没有的,你和林鸿是怎么认识的?”
顾宁说:“他在画室学画,我在画室打工,时间长了自然就认识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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