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将这根东西从椅套取出来,一瞅,惊的汗毛乍起。
竟然真是一根手指,颜色暗沉,骨茬处的血渍已经凝结,成了暗黑色。但这指头细长,长长的指甲还涂抹着血红色的指甲油。这是一根女人的手指!
正在我盯着这根手指看的时候,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心咯噔的一下,急忙将断指握在手心,抬头,一个三十多岁的医生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手里什么东西?”
我靠,又被发现了。手指是在救护车上发现的,自然和这些医生护士脱不了干系,于是我挤出丝僵硬的微笑说:“什么什么东西?什么都没有啊!”
“是吗?”三十多岁的医生眉头紧锁,有点不相信。
我点头,“是啊!”
“把手伸出来!”三十多岁的医生板着脸说。
看来是真有猫腻!
我的心骤然一紧,笑道:“真没什么,你这人怎么不信呢?”
“把手伸出来。”他又重复了一声。
猴子看不下去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三十多岁的医生说:“你他妈有病?为什么听你的。”
医生脸色阴晴不定,说不出话来,其他的医生和护士齐刷刷的看了过来,气氛尴尬了起来。一个五十多岁,特别瘦的医生这时候说话了:“小李,怎么说话呢?回来。”原来这个医生姓李。他抬头看了眼瘦医生,有些不情愿,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走回去了。我松了口气,心还砰砰的跳着。
猴子还一脸怒意的看着那个叫小李的医生,一直送他回到座位上,然后俩人的眼睛都瞪的老大,怒目而视。
老张急诊,这还没到医院,先和医生闹不愉快了,这世界上最得罪不起的就是医生,我有些后悔了。我在站的这一片没有什么可以藏东西的地方,若是放在座椅上,就会露馅,虽然晦气,我还是将那截断指拽着急忙装在裤兜,然后急忙拽着猴子坐下,凑到他耳边小声对他说:“你疯了?一会儿他们要是给老张使点儿坏,那老张这后半身不是完了?”
猴子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后,猴子心中懊悔,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
我拍拍他的后背说别想太多,同时,救护车刹车,到了医院门口。
隔着玻璃看,小镇的医院不是很大,三层的小楼,俄式风格,倒是精致,墙壁粉刷成纯白色,庄严肃穆。
车停后,瘦医生领头推开门,一众人抬着老张下车。打着点滴,老张的脸色有了些许的红晕,呼吸平稳,闭着眼睛睡着了。
看来没什么大事儿了。
可刚下车,突兀听到了悲惨的嚎哭声。小李大骂一声“妈的。”就冲了出去。
救护车上玻璃面积很小,车底盘高,盲区很大,之前没看到门口,现在下了车,顺着小李跑去的方向一瞅,医院门口一览无余。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跪在雪地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铁盆,哭天喊地哀嚎:“闺女,你死的好惨,好惨呐~!”
那铁盆里一盆纸钱烧的正旺,火焰摇曳,纸灰翻飞,她蓬头垢面的,落了满满一头,一身。
第二卷九霄法塔 第六十三章医生陈龙(读者龙套)
那个小李医生铁石心肠,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提小鸡似得拽起老人,连踢带骂的赶人家走。老婆婆的老泪纵横,死死的揪着他的袖子,昂着脑袋,昏黄的眼睛满是仇恨。
几个护士就和没看见似得,避开他们,抬着老张进了医院。
猴子是个暴脾气,看到这番情景,脚一跺,大喝一声“这还了得?”冲过去一把推开小李,将老婆婆揽在身后,气呼呼的说:“你他妈的还有没有人性?”那个小李医生一张脸红的和猪肝似得,说不出话来。
我冷冷的盯着那个小李医生,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一个不尊老爱幼的人,他一定不是什么好人。此外,我心底也滋生了一种危机感。藏在椅套中的女人手指,跪在医院大哭大闹的年迈婆婆,这俩件事貌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发生这一切的时候,那个很瘦的中年医生一直站在原地没动,脸色也是阴晴不定。
那些护士抬着老张进了医院后,外面就剩下了我们四个。猴子揽着老婆婆,介于老张的缘故,也没敢多说什么。老婆婆抱着盆子,怨毒的盯着那个叫小李的医生。小李医生出于理亏,也说不出话来,我心底压着怒火,没敢发作。一时间,气氛尴尬了起来。
冷风,白雪,气氛压抑的很。
良久,很瘦的中年医生挤出僵硬的微笑,走上前去,说误会,都是误会,你们两个别闹了,这老太太是个精神失常患者,无儿无女,孤零零的一人,医院曾经给她提供了一段时间免费治疗,可咱这小医院,设备技术都很落后,一直不见好转。出院以后,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只记得医院,于是乎,就总是来医院闹事儿,说一些胡话。
说着说着还“唉”的叹了口气。
猴子将信将疑,紧皱着眉头。我冷笑,因为我压根儿就不信,他说这通话的时候,老人牙齿咬的“嘎嘣”作响,仇视的目光非常坚定,始终沉默着。精神病患者我见过,一般都是目光涣散,自言自语,而老婆婆明显不符合这些特征。也就是说,他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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