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细看,面前站着的不就是那酒馆的老头吗?于是,他迷惑不解地问:“我是死掉了,还是做梦?”
老头儿哈哈大笑,说:“刘先生是吃了醉了,酒后复苏的。”刘伶忙问:“老先生贵姓?”“我叫杜康,是来讨要酒钱的。”一句话说的刘伶恍然大悟,忙起身作揖施礼。
东方发白,晨曦飞起的时候,刘伶偕同杜康,回到家门前。叩开门,妻子一见,不由得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
她惊疑地盯着三年未见的丈夫,说不出话来,刘伶和杜康一看,相视而笑。刘伶忙对妻子说:“是杜兄救我复生,快过来谢过杜兄。”
妻子一听,惊喜得泪花扑簌簌地顺脸直流,她连忙对杜康深深地拜了再拜,还说:“杜老公可是个大恩人。”
刘伶偕同杜老头儿,走进家门,把他让在上位上,刘妻连忙取来清茶,亲手捧给杜康。于是两个论酒说酿,促膝相谈,直谈了三天三夜,还是不忍分离。后来,刘伶搜寻完家财,凑齐了酒钱,双手捧给杜康。
杜康接钱在手,抚了又抚,叹息地说:“银钱可以通天地,也可以黑人心、绝亲友,伤骨肉。今日我不是为讨钱而来,是为了寻觅同道而来,老弟你就跟我走吧!”
于是,两人出得刘伶的家门,携手并肩,有说有笑地向南去了。
从那天起,当地再也没有人看见过杜康、刘伶。后来,当地人为了怀念酿酒的大师杜康,就把他住过的村庄称为杜康村,至今仍在。
言归正转,虽说刘伶一醉三年着实夸张,但也从侧面说明这杜康酒的劲道还是够大。不知不觉间,两瓶陈年杜康已见了底,小虎已经躺在地下鼾声如雷,阿毛也爬在小虎腿上留着口水,昏睡过去。
因为有心理准备,古三自己并没多喝,所以还是比较清醒。看见小虎和阿毛已经倒下,他便假装带着酒意大声地喊道:“起来了,这才那到那,咱们接着喝。”一看两人没有任何反应,他便立即取下小虎身上的钥匙,打开了牛棚。
牛棚里黑暗潮湿,霉味扑鼻,令古三不自觉的就掩起鼻子,但马道人却是盘腿坐在地上,正在闭目养神。
古三心里一阵难受,轻轻叫道:“马道人,我来接您出去了。”
马道人缓缓睁开了双眼,看到古三站在面前,似乎也是吃了一惊:“三啊,你是怎么进来的?”
古三把大致的情况和马道人说了一遍。
马道人听完后叹了一口气,突然自语道:“哎!该来的始终会来啊!”
古三听不太明白,但是急于救他出来:“马师傅,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先带你出去。”
马道人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出不去了,这是天意,也是注定我必有此一劫。”
马道人的话,听的古三一头雾水,但在眼前的情况下也不好多问,于是焦急道:“马道人,你那么大本事,怎么会出不去?我先带你出去,咱们出去以后再说。”
“傻孩子,我已经中了西洋的阴蛊之术,没有他们的解药,三日之内必死无疑。哎!也是我大意了,我现在没有半点行动能力,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他们无非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一些他们想知道的东西。”
古三对蛊术还是有点了解。蛊术是古代遗传下来的神秘巫术;过去,在中国的乡村中,特别是南方苗人的苗寨中,曾经闹得非常厉害,谈虎色变。
制造毒蛊的方法很多,但基本上将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晰蝎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
蛊的种类极多,影响较大的有蛇蛊、犬蛊、猫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等。
但是文革以来,这民间的蛊术基本上和拜神敬仙之类的行为,被一起划归为封建迷信一类,是会被抓起来批斗游街的。
可是,马道人嘴里说的阴蛊,古三却并没有听说过。
“滴-滴-滴”正在说话当口,牛棚后面的村委会里突然传了汽车的喇叭声。
马道人略一沉思,伸手从绑腿带里拿出一本泛黄的黄皮古书,正色道:“这是一本已经失传的秘书,你要好好保管,对你以后必然大有用处。不过,此书关系重大,千万不可轻易示人,否则,恐招来祸事。”
古三把书接了过了,书的封皮皱巴巴的,已经泛黄,但上面著有(盖寰玄经)的四个黑字却是清晰可见。
古三迷惑地看着:“马道人,这书……”
“这里来人了,你赶快出去。”马道人打断了古三的话:“这书上的东西你要是不太懂,就去趟王屋山灵都观,找掌门王真人,顺便告诉他我在这里的情况。快走,来不及了!”
村委会的大院里,黄专员从一部京城牌照的车上走了下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位年轻的女子。
年轻女子带着白色花边手套,身披一袭轻纱般的黑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二十多岁的年纪,戴着一顶黑色礼帽,面容秀美绝俗,只是肌肤间少了一层血色,显得苍白异常。显然,在那个动乱的年代,这是明显的西洋穿着。
两人刚走下车门,谷天平已经披着一件墨绿色的军大衣跑进了院子里,气喘嘘嘘地说道:“黄专员,我刚在家接到报信,说您要过来,就赶忙起床,可还是迟到了一步,实在是对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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