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喉头刚刚平息下来的,又被激起,再一次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面具人怒从心起,伸手夺下吴淼手中的酒瓶:“不会喝就不要喝了好好的一瓶酒被你浪费了”
手上一空,吴淼当场被激怒,借着还没有发作的酒劲,粗暴地将酒瓶抢了回来。
“要你管”
“好不管你你请自便”面具人突然感到后悔,自己干嘛听吴淼的话,当真给她送瓶酒来。
他实在气愤不过,提脚往外走。
吴淼本来心里不痛快,见面具人说走就走,忽然觉得自己再一次被抛弃,一面哭哭啼啼,一面抱着酒瓶狂喝。
“你走吧,反正你也不是宁大爷,我不稀罕”
面具人气冲冲地离开了,吴淼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流,或许是为了补充流失的体液,她只好更加努力地喝酒。
尽管还是不爱这口感,但越来越适应刺激,喝下去不会再被呛的咳嗽,只是胃里的烧灼感愈发明显。
脑海中不断回忆过往的种种,不止关于宁长无的片段,所有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人和事,从快速地从脑子里过了一遍,但最终盘旋不去的痛苦,只有宁长无和颜尤两家不可化解的仇恨。
第1039章 吉安之行5
不知过了多久,酒劲逐渐发作,醉意席卷下的大脑,渐渐地失去了理智和压制,只有发泄心中那苦闷的冲动。
一瓶酒见底了,最后几滴滴入口中,烦躁不已,把瓶子用力一扔,随意抓起一袋饼干,拆开来嘎嘣嘎嘣地大声咀嚼。
吃完了饼干,还有糕点,坚果等等,总之最后,一大袋零食被她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
长长的一个饱嗝,脑袋好沉,眼皮好重,肚子好撑,所有的感觉混合之后,那边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难受,超级超级难受。
心和身体,不知哪一个更加折磨她。
嘴里喃喃抱怨道:“你走吧反正你也不是宁大爷,谁稀罕你了。”
翻了个身,又自言自语地说了几句话,很快入睡。
等到屋里传来均匀而沉稳的呼吸后,面具人才缓步走进来,看到一片狼藉的地面,又是无奈而叹。
为什么不直接离开算了反正依照吴淼的情况,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他当成宁长无,既然如此,何必煞费苦心
面具人陷入反复自问当中,不过很久都未能得出答案,亦或者,他不敢得出答案。
走到吴淼跟前,居高临下地俯瞰躺在脚下的吴淼,因为真的很伤心,即使处在睡梦中,仍旧无助地低声啜泣。
吴淼睡得极不安稳,翻了个身,面向面具人的脚,习惯性伸手,把人家的小腿当成枕头一把抱住,还紧紧地不肯放手。
面具人哭笑不得,他不曾察觉,自己看向吴淼的眸光,隐藏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心疼。
“傻丫头”面具人选择妥协转身,弯腰扒掉吴淼的爪子,然后将她从地上打横抱起。
迷迷糊糊中,吴淼嗅到一股似曾相识的熟悉味道,轻声梦呓:“宁大爷,我好想你啊。”
面具人身体猛然一震,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与吴淼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头泛起强烈的不甘,甚至是怨恨。
面具人一清二楚,心头对吴淼的那分特殊感情,并非出自他本心,而是源于被他“吸收”了的宁长无。
尽管不知提灯人如何用宁长无将他复活,但他现在越来越意识到,宁长无在他的体内,并未完全臣服,不时与他本身的意志做斗争,最近和吴淼相处多,这种现象越来越明显了。
不管怎么说,他才是主体,宁长无一个因他而生的魅,有什么资格同他叫板
面具人眸光一暗,语气近乎于无情的冷冽:“你反抗也没用老老实实待着吧”
他很轻松就将宁长无的情绪压制下去,面上的神情随之缓和。
虽然宁长无时不时出来闹一下,不过他并不担忧,因为他清楚,宁长无迟早有一天会跟他全然融为一体。
他的猜测没错,但是完全融合之后,宁长无虽然不复存在了,但他还是之前的那个他吗
对于这一点,他从未考虑过。
同时,他也万万没有预料到,终有一天,他会陷入跟宁长无如今一样的困境。
冰冷漠然的目光落在吴淼脸上,缓缓走向造型雅致的双人大床。
第二天,吴淼一觉醒来,看了眼时间八点钟,吓得一跟头弹坐起来,连忙抓过外套换衣服。
“糟了糟了睡过头了,为什么没人叫我哎呀”
吴淼刚刚穿好衣裤,门外响起下人的轻声呼喊:“小姐,夫人让我八点半叫您起床。”
“啊为什么是八点半,航班不是七点多的吗”吴淼怕耽搁去吉安的时间,所以有点埋怨。
“七点多的航班因为早上大雾的原因取消了,所延迟到十点半钟。”
“哦,好。”
门外的女佣转身离去,身后的房门咔一声打开来,只见鸡窝头的吴淼探出脑袋,不好意思道:“魏姨,我房间有点乱,我走了之后记得打扫一些,麻烦了”
一般情况下,简单的卫生她自己做,今天赶时间离开,所以只能拜托家里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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