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雁心里想,这可是第一次来这里,也不知道得罪了何方神圣,难道是她做错了什么吗?想想也就是刚才被那件帽衫吓了一跳,上完厕所忘记冲水了,至于用绳子勒死吗?
林雪雁很想喊龙萧飞,除了嗓子眼儿里冒出不连贯的呜呜声,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林雪雁的手四处摸索着,终于摸到了旁边的一把椅子,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才把椅子推倒,发出“呯”的一声巨响,就在她以为自已快要英年早逝的时候,灯一下子亮了,李志学和龙萧飞一先一后冲了进来。
不知道李志学用的什么办法,反正是勒住林雪雁的绳子马上松开了,呼吸一下子顺畅了,林雪雁闭上眼睛躺在地板上。
“雪雁,你怎么了?”龙萧飞一把推开李志学,蹲下身体抱住了地板上躺着的林雪雁,看着怀里人憋得发青的脸,他的嗓子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心里袭来强烈的恐惧,要知道林雪雁正在和他生气,还没来得找机会逗她开心,她就这样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这时龙萧飞突然发现怀里的小姑娘眼睫毛轻微地抖动着,难道她装死?
林雪雁正想偷偷瞄一眼龙萧飞满面悲戚的样子,装死的事情马上就被他发现了,警察的观察力还是很给力的,他脸一沉,一下子松开林雪雁转身走了,林雪雁一点儿防备也没有,头重重地撞到了地板上,嘴里呻吟着,眼前一片金星。
李志学及时向林雪雁伸出了援手,林雪雁拉着他递过来的手站了起来,很尴尬地勉强笑了笑:“我叫林雪雁,上次在依宁村我们见过面。”
李志学点点头:“听龙萧飞说起过你,龙萧飞是我的铁哥们儿,他的朋友都是我的朋友。刚才太抱歉了,我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忘了把门锁上了,这里养着几只试验用的动物,攻击你的是只蟒蛇,它平时很温顺的,可能是因为你踩到了它,才会发怒的。”
“没事没事,这种被动物攻击的经验我从来没有过,挺刺激的。”林雪雁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脖子,那种滑腻冰冷的感觉还留在颈间,李志学示意她到对面办公室去,原来走廊的房间是左右相对的,她进错了屋子。
在走廊里整理了一下衣服,林雪雁磨蹭着走到李志学的办公室门口,里面两个大男人在小声说话。
“这个女孩挺特别的,第一次遇到被蟒蛇差点杀死,还说挺刺激的,而且也不象平常女孩子一样大哭大叫,很有点儿意思。”这是李志学的声音。
“她的神经超级大条,整个一傻瓜。”龙萧飞似乎是咬牙切齿。
“你要是不喜欢这种类型的,让给我?”李志学继续说。
没想到李志学这小子会有如此想法,林雪雁真听不下去了,赶紧走进房间,看到李志学脸色发绿,龙萧飞的手掐着他的手腕,一幅要拆了他骨头的凶相,在看到林雪雁的那一瞬间,两个人突然互相松开了,都装着没事一样,这倒是真的很有默契。
办公室正中间是一个操作台,上面放着一部显微镜,李志学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示意林雪雁和龙萧飞来到操作台边。
“你们看……”林雪雁和龙萧飞在李志学的带领下,对着显微镜的视物镜轮流看了看,李志学的显微镜比表哥那里的清晰多了,水滴一样的生物正在试液里蠕动,它只是表现上有些象水滴,而实际上放大到这个程度,它更象是一把绿色的小伞,会不时产生彩虹一样的光晕,显微镜下呈现出一片炫目的美丽。
“看到了吗?这个生物是个多细胞生物,身体呈伞状,体内大多是水份,大概占身体的百分之九十以上,体液呈淡绿色。”
林雪雁和龙萧飞象是上试验课的小学生,很整齐地点了点头。
“事实就是……这生物是一种水母,一种淡水水母。”李志学情绪高涨:“它分两个部分,主要部分呈伞状,伞周围是一些小触手,会有一些毒液和细长的刺丝,以至于一碰触它们,就会被蜇到,这种水母的毒足以让人痛不欲生。”
“会让人产生幻觉,或者是失去理智吗?”龙萧飞端祥着器皿中飘浮着的水母。
“虽然这样的情况不常发生,但也不是绝对没有可能,就象你带来的这些水母,它们还真的很特殊,一般水母所带的毒素仅仅让人产生痛感,只是不同的水母让人产生的痛感不一样而已。也发现过致人死亡的水母,比如澳大利亚有一种盒水母,它的毒素可以让人三分钟内停止心肺功能。我提取了你们送来的这些水母的毒素,在我研究的领域里,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毒,我现在怀疑它们是人工培养出来的,我还只是在测试中,最后的结果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李志学指了指旁边一个笼子里的几只小白鼠:“这几只小白鼠被我注射了淡水水母中提取的毒素,小白鼠因为疼痛在笼子里拼命挣扎,六个小时后,它会发狂,去啃咬其他小白鼠。而且它身上会留下一个黑色的痕迹。”李志学扒开小白鼠白色的绒毛,一个椭圆形的黑色伤疤出现在小白鼠的身上。这很容易让人想起那个脸上长满“眼睛”的人,也想起宇修脖子上的印迹。
龙萧飞在心里想:李志学的说法不容怀疑,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宇修就是被这种水母蜇到了,他先是疼痛,睡了一夜后,他就咬了林雪雁,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表哥的办公室里会有这种水母的样本,他一直说自己并不知道宇修中了什么毒,可是如果他之前给王刚毅看过病,了解了这种病的症状,又已经有了这种水母,他就应该说起这些事情来,看他避而不谈的样子,还真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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