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劲的话说得我无地自容,在院子里又说了几句,我想着还要回医院去,就与他告别离开了。
刘劲把我送到门口时,正色道:“你要是不喜欢米嘉,趁早告诉她,别耽误了她。”
我一愣,重重地点了点头。
出了学校,我打车回到医院,走到病房时,陈医生刚好下班过来,苏溪留在病房里照看着米嘉,我们三人则叫了辆出租车,往降头师那里去。
下楼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后脖子处一阵麻痒,就伸手摸了摸,发现原本光滑的脖子上,有一两处变得冰冷坚硬,我心头一凛,这完全不像是皮肤啊。
我急忙用手把这东西抠下来,一点儿都不痛,好像是黏上去的一样,它是一块很小的椭圆形的东西,我又抠下来一块,平摊在手心看,看了一阵,我觉得怎么像是两片鳞片?我觉得挺恶心的,赶紧把它们都扣下来扔了,也不知我是在哪里粘着这东西的。
扔了之后,我一路都觉得脖子上不舒服,不时去摸脖子,陈医生看我一直摸脖子,问我怎么了。我把这事跟他说了一下,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对了,我被他看得忐忑不安,问他怎么了。
他却说:“没事,我就是看你的气色不对,脸色发青。”
我苦笑,心说经历了这些怎么可能还有好气色?上车后不久,我太累了,靠在座位上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感觉脖子上又痒又麻,最痒的地方就是后脖子之前粘着鳞片的地方,我一下子睁开眼,从车内的后视镜里看到我整个脖子都长满了青色的鳞片,这些鳞片还在蠕动,我仔细一看,竟是无数只长有硬壳的青色小虫叮在我脖子上,密密麻麻,看起来就像是鳞片一样。
我大惊失色,喊拐子快帮我把这些虫弄走,却是发现车子不知何时停在了路边,而拐子和陈医生都不在我旁边,连司机都不见了。
这时,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我背后慢慢浮出一个女人的脑袋,女人非常漂亮,笑着贴近我的头,忽然她一张嘴,舌头在我的脖子上舔了一下,她的舌头竟然是分叉的!
我心中骇然,打开车门从车上滚下去,落地后一阵翻滚,我一下子醒过来,看着车内的情形,明白是自己刚才又做噩梦了。
陈医生看着我,担心道:“做噩梦了?”
我感觉到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刚才梦里的女人脸好眼熟啊,特别像苗寨女娲庙里那尊诡异的女娲像,我安慰自己,大概是我对那神像的记忆比较深刻,所以她出现在了噩梦里。
我对梦里那一幕还心有余悸,如果我的脖子真的变成了那个样子,我肯定受不了的,被那么多怪虫叮咬的痛苦实在是无法想象。我不由得摸了摸脖子,还好,脖子还是原来的样子。
摸着摸着,我手又绕到后脖子,因为我感觉后脖子好痒,我心往下一沉,顺着摸过去,这一摸,竟是又取下了一片鳞片。
第304章 降头师
这下我慌了,让陈医生帮我看看我后脖子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有鳞片。
这个时候,刚好到了地方,车子停了下来。
陈医生盯着我的后脖子看了一会儿。然后从包里拿了个小瓶出来,弄了些东西在手上,往我脖子上一抹。
这东西抹上去很清凉,我一下子觉得不痒了,我问他这是什么。
陈医生把瓶子递给我看:风油精,你脖子后被蚊子咬了个大包。
没有鳞片?我问。
陈医生疑惑地问:什么鳞片?
我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怎么随时带着风油精啊?
有时工作累了,抹点风油精在太阳穴上,可以提神醒脑。
我没再说什么,我们三人下了车。下车后,拐子多给了出租司机一百元。让他在这儿等我们一会儿,这一带打车不好打,出租师傅看到拐子出手这么大方。眼神里流露出笑意。不过脸上却装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让我们快点儿,他可不会等太久。
拐子并不是大手大脚的人,他见我不解,说道:一会儿我想直接把师傅请去医院,早些给嘉儿瞅瞅。夹上低圾。
我们现在已经出了市区,出租车停在一栋二层居民楼外。郊区到处都是这种自建的小二层,不过大多数人家的房子都土灰土灰的,并不好看。
不过这一栋不一样了。不但装修气派,还有一个小院子。
陈医生告诉我们,这个降头师傅,还是他十来年前认识的。当年这降头师流落到本城,经常在医院外的一条街上要钱,许多人都觉得他是骗子,陈医生心地善良,不时施舍他,后来这降头师也不知道哪里弄了本金开始做生意,生意越来越好。混得比陈医生好多了,不过那人倒也知恩图报,时而会去拜访陈医生。
他做什么生意?降头生意那不是害人么?拐子问。
陈医生说:哎哟,我的警察同志,他早就不下降头了。他现在在倒卖佛牌,还有什么古曼童的,还有一些南洋的小玩意儿,这两年买这种东西的人很多,据说他卖的东西都很灵,所以生意好得不得了。再说了,你不要这么看不起他的行当,你女儿的命还要靠他的手段呢。
拐子虽是脸色有些不好看,还是点了点头,让陈医生不要介意,陈医生这人挺直爽,摆手说用不着,他不会放在心上。
按响了院子的门铃后,一个中年妇女出来给我们开门,我以为她是这家的女主人,急忙和她打招呼,结果陈医生说她只是这家的女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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