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是亲自确定过的,周秀秀确实没有心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亲眼看着一个死了的人又出现在我面前,哪里还淡定的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林项天摇了摇头。
我一听,顿时有些压不住火儿了,反问他,“你不清楚?那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周秀秀还活着了?还让我送羊入虎口,害的我进了派出所!长这么大,我还没这么丢人过,居然被当成流氓抓起来!”
林项天倒是没否认他早就知道,而是点头说,“我需要试试这个女人的能力有多大,这决定着我们的合作可以到什么程度。”
他这话说出来还不如不说,我是顿感火冒三丈,合着他娘的这货拿我当小白鼠了?
“而且,你确实是强吻了周秀秀,就算被抓起来也不冤,罪有应得。”不等我说话,林项天直接开口把我到嘴边的脏话又噎了回去。
我被他这话噎的大眼瞪小眼,一时有些无话可说了,林项天这才将茶水推到我面前,拿过了我手里的报纸,翻过来给我看,说,“事实证明,这个女人确实可以合作。”
我看向林项天手里的报纸时,不禁一愣。
刚才没有发现,现在仔细一看,这张报纸似乎已经有些年月了,纸质发黄,应该是早期的黑白报,而林项天给我看的这一面算是报纸的头版头条,却没有标题,也没有内容,只印着一张像素极差的黑白照。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塌陷的山体,似乎是发生了泥石流,而照片里的人有很多,有的在一边站着,有的在清理什么,但找不到谁是照片的焦点,感觉这就是一张普通的记事照片,并不是在刻意的拍谁。
除了觉得这黑白的色彩有些不舒服以外,我也没看出哪里特别,便问林项天,“这个和四号楼有关?”
“照片上的人,半月之内都死了。”林项天微微蹙眉,回手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过了一个档案袋,递给我,说,“那个女人的弟弟就是去找这个村子了。”
都死了?那张照片里少说也有百十来号人呢!我先是愣了一下,接过林项天手里的档案袋,这才问他,“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屠村。”林项天扫了一眼我手里的档案袋,示意我自己去看,然后就自顾自的喝茶去了。
我莫名其妙的打开档案袋看了看,里面还有几版旧报纸和一沓老旧的照片。
这些报纸都是三十年前的,虽然第一张上面只是刊登了一张照片,连标题都没有,但后来这几版倒是报道了那个村庄的怪事儿。
三十年前,这个名为狐子窝的村庄在一场暴雨之后,前山发生了很严重的泥石流,虽然只是毁了一些田地并没有危及到村子,但这泥石流却冲出了一只山里的老活龟。
据说这老活龟体型庞大,生相怪异,双头,蛇尾,背负血壳,村民发现的时候,这龟的半边身子还卡在山岩里,趁天还没黑村民回村儿叫了人来,要把这老龟弄出来。
那时候农村迷信,不管是龟还是蛇,在老一辈儿的人眼里看来都是有灵性的活物,就想行个善,把那块山岩给凿了。
可村儿里有个姓孙的痞子听说了这事儿,非说这龟是一场大雨冲出的祥瑞之物,是赐给村儿里的宝贝,如果把这老龟吃了说不定可以长生不老。
村民们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这孙痞子当时在村里几乎是一手遮天,村民只能妥协,可第二天再拿着工具去山上抓老龟的时候,这山里的老龟却不见了,原本卡着老龟的山岩还好端端的,没有半点儿变化。
没有人知道那老龟去哪儿了,也没有人知道老龟是怎么逃掉的,但是从那天开始这个村子就开始死人了,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或诅咒,半月之后,村子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报纸上刊登的文字更加详细,但没有再附上照片,这件事连载了好几期,我只是匆匆看了一遍,就有些心急的拿出了档案袋里的老照片,以为里面有那老活龟的照片。
但我只翻了几张老照片,就觉得有些头皮发炸了,这些黑白照片的拍摄内容并不是那个泥石流的山坡,而是灵堂,照片里的都是穿寿衣的死人。
而我在这些死人的身上发现了一件很眼熟的寿衣,就是周秀秀晚上会穿的那件黑底绣着白菊的旗袍寿衣,一模一样的花式。
这具穿着寿衣的尸体躺在灵堂里,虽然和周秀秀长得不一样,但她的嘴唇也是干瘪的,身上凡是裸露的地方就可以看到黯淡的尸斑。
看到这个,我不禁手一抖,这照片就掉了,林项天手快的一把接住,翻过去看了看,问我,“一张照片而已,怕什么?”
“这个女人是谁?”我回过神,心不在焉的询问了一句。
林项天拿起最先给我看的那份报纸,用手指了指人群中的一个人影,说,“就是她,应该是故事里那个孙痞子的媳妇儿。”
“这不是故事……”我循着林项天指的地方看过去,在一个油光满面的中年人身后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虽然很模糊,但应该就是照片上的那具尸体。
林项天不以为然的扫了我一眼,说,“它就是个故事。”
我看向林项天,不知道他在偏执什么,只好继续问,“你说刚才那个女人的弟弟去找这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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