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心头一紧,我立刻冲过去看了看,以为她掉坑里了,可过去一看那边啥都没有,黑漆漆的小树林儿里顿时只剩我自己了,安静的我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用手电照着周围,小声喊了秦瑶几句,没人回我,我只能继续顺着林子往里去,走出去一段距离我被块石头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到,低头用手电一照,在我脚边倒着半个石像。
这石像是人形,脑袋没了,一半儿的身子斜着埋在了土里,我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就是一时的好奇,我伸手抓住那石像没脑袋的脖子往另一边掰了掰。
只是觉得这石像说不定有什么线索,想着以后万一能用到什么的,可我才掰了一下,‘啊’的一声,不知是谁叫了一声,这声音离我很近,吓的我一哆嗦,就把石像松开了。
“谁?”我紧张的用手电照了照周围,可这里并没有人。
是我听错了?可他娘刚才那音儿挺真的。
不安的寻思着,我蹲下身子又摸了摸那个石像,看看周围,然后抓住石像的脖子又掰了一下,这次我用的力气很大,那石像瞬间就有些松动了,可同时又是‘啊’的一声。
我是真害怕了,这声音像是个女人的惨叫,怪吓人的,说不定是这石像有问题。
慌张的松开石像,我惊恐的站在一边,想离开却有些迈不动腿,只好冲那石像鞠了鞠躬,道了歉,说我是路过的,无意冒犯,仙儿也好,神也罢,不要跟我这傻小子见识。
那石像没啥反应,我立刻绕过去,继续朝林子里面去了,其实神神鬼鬼儿的这些事很难说,大部分都是心理作用,但谁又能保证就真的都是心理作用呢?
这荒山野岭的出现了石像,总不能是石头成精了,秦瑶说的没错,这里就是狐子窝的旧址,我遇到那个残缺的石像之后,继续往林子里去,没走多久就看到了已经不复存在的残垣断壁。
三十年的风风雨雨,这村子确实已经残败没了,土筑的房屋也只留下了不到膝盖的矮小土墙,地上扔着些腐朽的破木块,早已看不出家具的样子。
这里是狐子窝的旧址,可这地方什么都没有,我去哪儿找林项天,就更不要提秦峰了,他姐都让我弄丢了。
就在我站原地犯傻的时候,那凄凄惨惨的哭声又出现了,这次听的真切,好像就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我先是觉得头皮发炸,但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我有佛珠,要是那鬼能杀我直接就动手了,反之,它不杀我,在那儿哭哭啼啼的,就算是鬼又有什么好怕的?
纠正心态,我用手电照着开始找这声音的来源,声音是从村子里面传来的,我立刻顺着方向赶了过去,在一个土坡上停下了脚步。
住农村的人都知道,一般农村的平房都是有炕的,就是那种用砖或土坯垒砌的床,这炕一般连接着灶台,或者有炕洞子,冬天的时候可以用来烧火取暖。
这狐子窝是老村子,自然也有这玩意儿,经过时间的消磨那炕就成了我现在踩在脚下的小土坡儿。
而那个呜呜咽咽的凄凉哭声就是从这土坡前传来的,我用手电照过去的时候,隐约看到那边的草窝子里有个白乎乎的东西趴在地上,是人影儿,至于是活人,还是鬼……
我拿不准情况就没吱声,悄悄走过去,扒开草丛一看,这人穿着身孝袍子,趴在土炕前,屁股撅的老高,头却扎在炕洞子里,还在呜呜咽咽的哭。
当时我一眼看清的时候就想到了那个给我往井里扔泥巴和水缸碎片的人,但随即我就有些害怕了,因为我看到她的整个头都埋在炕洞子里,人也一动不动的,像是死了,却还能听到哭声。
我僵在了原地,这种时候,我是不是应该去帮帮她?或者……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短暂的思想挣扎,我还是善心大发的过去拉了拉那个女人的肩膀,但这人依旧一动不动的,哭声还在继续,我用手去扒炕洞子周围的土,但这儿的土不像是刚埋上的,硬邦邦的,根本就扒不动。
我越来越觉得这是个死人了,可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搞清楚真相,索性到一边掰了根树杈,用树杈来挖土快了很多,硬邦邦的土质很快就松动了,我也是搞得灰头土脸的,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人从炕洞子里拉出来。
结果,我的预感是对的,这人死了,而且他是个男的,头上带着假发,我把假发扯下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张青的发紫的脸,并未腐烂,应该是死了没多久,这脸色可能是窒息死的,也可能只是尸斑。
是不是觉得我胆儿大了?连尸体都不怕了?那是因为还有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这男人被我拖出来之后,那个女人的哭声还在继续,凄凉的哭声从黑洞洞的炕洞子里传出来,听着有些空荡荡的。
这里面有人?还是有别的东西?
我僵直的站在尸体旁边,不敢再靠近那个炕洞子了,这么小的洞口,人肯定是钻不进去的,就算是婴儿进去也费劲,这不就卡死了一个么?我还不想步他的后尘。
但是这声音……我犹豫了一下,在距离炕洞子比较远的地方,俯身趴到地上,用手电照着,往里面看了看。
那炕洞子里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像是……
不知不觉得我就往前凑了凑,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像是一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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