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买了早餐,回来的时候,秦峰躺在床上,林歌正拿着一沓黄符,一张一张的往秦峰脑门儿上贴,但是……
这黄符贴到秦峰的额头上都会无火自燃,唰的一下就变成灰烬,我看到的时候,那床上的枕头两侧已经有很多飞灰了。
“你在干嘛?”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愣了一下。
“试咒啊,”林歌理所当然的说着,又贴了一张黄符,但结果还是一样,瞬间就变成了灰烬,甚至都来不及看清火焰,见状,林歌也有些泄气了,将黄符扔到一边,坐到床上说,“没想到这咒术如此厉害,这个赵北走似乎并不像你形容的那般平常,除了身手,他在阴阳术上的造诣也很高,即使我哥在,也不见得能破开秦峰身上的咒术。”
“你是说他比你哥厉害?”我狐疑的看着林歌,心说这丫头是不知道她哥的本事啊,还是在为自己无法破开这咒术找借口?
赵北走怎么可能比林项天厉害?回想当初四号楼的事儿,不管怎么看,赵北走在这方面都要比林项天矮一头。
闻听我的质疑,林歌点了点头,侧头看着扔在一边的符纸,说,“若是我师父在,说不定能破开这咒术,指望我,是没可能了。”
“你师父在哪里?可以请他过来啊,我愿意付钱给他。”我一听还有人可以出手,立刻来了精神。
林歌翻了我一眼,不乐意的说,“我师父三年前就死了。”
她这话说的,我瞬间没话说了。
早饭吃的静悄悄的,我给秦峰买的白粥,也没喂下去,开始我还想办法撬开他嘴来着,但林歌说这样没用,如果食物喂进去不消化,还不如让他就保持这样的状态。
吃过早饭,拜托林歌照顾秦峰,我就去上班了,走在回快递公司的路上,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温小白的手机号,这个号码,我存上以来,还从来没打过。
站在路边听着手机里陌生的彩铃,我正寻思着该怎么开口,那边已经传来了温小白低沉的声音,“李航?”
“嗯,是我……”我下意识的应了一句,温小白没再说话,似乎是看穿了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在等我开口,我犹豫了一下,这才主动问他,“你在什么地方?”
一面之缘,三月不见,突然打个电话聊天,是有点尴尬,但温小白这人说话向来喜欢单刀直入,所以我也就没拐弯抹角,确定他那地儿距离我这儿不算很远,就开口请他过来了。
没错是‘请’,毕竟我跟他非亲非故,所以说话的时候格外小心,有点怕他拒绝,电话里温小白的话很少,但听我说完前因后果,便应了一声,“我现在就动身,你给我个地址。”
我把详细地址说给他听,温小白记下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这似乎有点儿病急乱投医的味道,但温小白见多识广,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呢?
☆、第七章 骨钉
上班之后,我上午跑了趟程锦高中,给那里的学生送快件,遇到了李涛,或者说他是特地在等我。
李涛这小子可不傻,见面直接把我拖到了一边,问我,“那个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自然推脱,说,“不知道。”
“不知道?你问那个鬼还记得你不?”李涛一把揪住我衣领,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
我被李涛问的语塞,但也不想承认什么,就咬着牙不说话,这要是真动起手来,李涛也不见得能从我这儿占到便宜,可我觉得自己理亏,挨点儿揍,也活该。
可今天不知道这小子抽什么风,居然没下手揍我,而是松开我衣领,有些失望的说,“那个鬼,其实不是没有办法杀掉,是你们不想给杨雪报仇,对不对?”
听李涛突然提起杨雪,我心里瞬间更加不自在了。
见我依旧不做声,李涛转身走了,我知道他不会就这么算了,而且,说实在的,那个鬼杀了杨雪,我也希望给杨雪报仇,可我没那个本事,林歌就像一个不杀生的小尼姑,连个恶鬼都要护着,她本来就是让我骗来帮忙的,我不敢要求她违背本心做什么过分的事儿。
窗户纸总是要破的,如果我逼她破了什么道规之类的,有一天她发现我根本就不知道林项天下落,八成真的要宰了我了。
不过,我还有机会,等温小白来,希望事情可以有所进展。
送完程锦高中的快递,我就回去了,下午没什么事儿,就在店里呆着,下班跟老板说了一声最近不回来睡了,我就急匆匆的赶去了小旅馆,路上买了两份小笼包。
我到旅馆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房间的灯没开,单人床的床头摆着上次林歌用过的那对喜字儿圆镜,镜面儿朝上,每个镜子上都点着一只白蜡,在秦峰头顶的位置,是一个不大的小香炉,香炉里装了红色的沙土,插着五炷香。
而秦峰的衣服也被扒了,只留了个裤头儿,我进屋的时候,林歌正俯身在床边,用毛笔沾着朱砂在秦峰的身上画符。
那小子的大半个身子都被画上了红色的符文,这符文线条柔美,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从右手为起点,绕过额头,遍布大半个身子,竟然没有一点断开的地方,除了需要沾朱砂的时候,林歌的笔似乎不曾抬起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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