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呆了一下,往回走。他现在觉得自已必须走回客厅,走回有人的地方,以证明自己不是在梦游。
刚要迈步,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假山那边有一角白衣倏然飘过。李树用手电筒向那边照过去,人也疾步向假山走过去。转过假山,又是空荡荡的。
不仅有幻听,还有幻觉,就像刚才一样。
李树忽然希望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的,就算是雪儿的鬼魂也好,他想见到她,哪怕只是一眼!
可是四周都只是一片寂静,没有人也没有声音,连风声也停了,空气是静止的,仿佛连时间也静止了。李树觉得自己也是空的,灵魂出窍了,只剩下空壳。
他的灵魂是不是追随那一片白色衣角去了?
屋子里传来了一声惊叫,把他惊醒。
那是蓝紫烟的声音!
然后钟小凡的尖叫声也传了过来。
李树拔足向屋子的方向狂奔。
第四十九章 惊吓过度晕倒
蓝紫烟晕了过去。
钟小凡脸色苍白地蹲在她身边,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
欧阳郴楚和少剑峰几乎是同时扑到她的身边,大叫道:“紫烟!” 蓝紫烟双目紧闭,脸上毫无血色地倒在沙发上,她的呼吸很微弱,时断时续的。
“小凡姐,她怎么了?”欧阳郴楚把手伸向蓝紫烟,少剑峰却打掉他的手,抢先把蓝紫烟抱在怀里,对钟小凡大声喊道。
“先把她平放在沙发上!”钟小凡突然想起自己是个医生,“脚架在沙发扶手上,使脑部增加回流血液。剑峰你去拿一床被子给她盖上,不知道有没有开水,有糖最好了,冲些糖水来喂她。”
李树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见状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少剑峰忙按着钟小凡说的去做,把蓝紫烟放在沙发上,把她的双脚架在扶手上,然后跑到楼上拿了任雪儿的被子下来给蓝紫烟盖上。欧阳郴楚也在客厅里把饮水机的水换了,打开电源,他还在电冰箱里找到到了一盒白糖。
钟小凡探了一下蓝紫烟的鼻息,翻了翻她的眼皮,把了一下脉,道:“只是受了惊吓,又加上身体虚弱引起昏厥,应该没什么危险。” 三个男生松了一口气。
“受了惊吓?”李树问。
钟小凡有些惊恐地看了看大门,“蓝紫烟一直不说话,我也坐在她身边,试图让她说话。可我问了几句,她都好像没听见一样,我也只好不说话了。突然,她的眼睛直直地瞪向门外,脸色发青,嘴巴微微张开着,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想叫又叫不出来的样子。我的心猛跳了起来,也不由得向门外看去,可是什么都看不见。我倒愿意看到点什么,什么也看不见更让我背上一阵阵发麻,头皮也是。我正要壮起胆子问她看到了什么,她突然伸出手,直直地指着门外,凄厉地尖叫一声,就往后倒下了!”
“那你叫什么?你什么也没有看见。”李树问道。
“她一叫,我就不由自主地尖叫了起来。”钟小凡还心有余悸。
“胆子这么小就不要当什么医生了。”李树不满地小声道。
“胆子再大我也只是个女的。”钟小凡反驳。
李树不理她,转身向少剑峰和欧阳郴楚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欧阳郴楚看了看李树,他什么时候成了他们这几个人的头儿了?他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我看了楼下雪儿父母的卧室和书房,还有浴室,没有什么特别异常的东西。”
“你什么也没发现?”李树问。
欧阳郴楚道:“我只是看到雪儿父母有很多有关治疗抑郁症方面的书。”
“抑郁症?”李树的眉头锁了起来,他想起了欧阳郴楚的日记,那里面记载的雪儿,似乎真的患有抑郁症,可是与他在一起的雪儿,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女孩,也许是因为欧阳郴楚才使雪儿变得不正常。一个女孩太爱一个男孩的时候,就会变得患得患失,喜怒不定。这么说,雪儿爱的人是欧阳郴楚,而不是他李树,李树在心里摇摇头,不对,雪儿对他明明是一往情深,她绝对不是朝三暮四的女孩。
“对,我想雪儿的父母可能是心理医生吧。”欧阳郴楚道。
“剑峰你呢?”李树转向少剑峰。
少剑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片,递给李树。
李树一展开,旁边的欧阳郴楚一眼就瞥见了“天堂假期”四个字,他一把过来,大声道:“这是雪儿写的!你在哪里找到的?”
“雪儿的房间。”少剑峰道。
欧阳郴楚立刻向楼上冲去。
李树也跟了上去。
他们走入雪儿的房间,脚步不由得放轻了,好像怕惊醒什么似的。
深爱过或者深爱着同一个女孩的两个男孩,如果不是因为这样的们情况,绝对不可能一起走入这个女孩的房间,他们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这就是雪儿的房间,跟他们想像的几乎一模一样! 两入定定地在房子的中间站了一会儿才走向桌子,上面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
李树把那相框翻转过来,两个人同时看到了雪儿和蓝紫烟的笑容,都不禁微微一怔。他们都以为看到的会是自己与雪儿的合影,正在暗暗较着劲,仿佛如果是跟谁的合影就能证明雪儿更爱的人是谁一样,可是却是雪儿与蓝紫烟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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