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铭说对,就是他们,一帮老棺材。
我说我们一起去?
闻铭摇头,说不用,血族的事qíng血族处理,这是惯例。
他这般说,我有点儿头疼,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难道去一趟法门寺,看看陆左他们还在那儿不?
这个时候屈胖三开口了,说我们去江yīn。
啊?
我说去江yīngān嘛?
屈胖三说去句容,萧家大院,有什么消息,那儿也许能够得到一些答案。
我想起陆左的父母也在句容的萧家大院呢,过去看一眼,也算是一个心安,而且他们那边,应该有杂毛小道的联络方式。
我点头,说好。
三人商定去处,又约定好了联络方式,离开长岛县之后,分道扬镳。
我在南王镇码头那儿买了一个手机和手机卡,然后拨打了林佑的电话,结果打过去之后,发现居然是一个空号。
林佑这边也出了事?
我有些头疼,用手机上网之后,给林佑发了一个邮件,然后离开了烟台,前往泉城坐动车南下,用的自然又是假身份证,一路南下,路途自不用多提,到了金陵之后,转车句容,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了天王镇乡下的萧家大院。
院子的大门紧闭,我去敲门,好一会儿,里面方才有人应了一声,说谁啊?
我说我,陆言。
门开了,来的是姜宝,而后面则是萧克明的妹子肖克霞。
姜宝是一个xing格内向,话语不多的少年,据说他在拜三叔为师之前,得了自闭症,不过他与我有过在huáng泉之地的共同经历,彼此倒也熟悉,瞧见真的是我,冲着我笑了笑,引我入内去。
我带着屈胖三进门,朝着萧克明的妹子点了点头,然后低声问道:“三叔或者五哥在么?”
肖克霞说三叔带着莫丹去了武汉,我小叔前几天出门去见朋友了。
啊?
我愣了一下,说那还有谁在?
肖克霞说正好我大伯在。
我说你大伯怎么跑回老家来了?
肖克霞笑了,说不但是他,我大伯母也来了,两人准备复婚,过来跟老爷子见一面,把这事儿禀报一下。
我说这样啊……
肖克霞领着我们去堂屋稍坐,让姜宝去请萧大伯过来见客。
我跟着肖克霞往堂屋走,一边进门,一边问对了,我堂哥的父母在这儿住得还好吧,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肖克霞说还行吧,家里面老人多,在一起聊天说话,倒也热闹,另外老两口都是闲不住的人,跟我父亲在田里开了一个大棚蔬菜的园子,整天忙活,过得挺充实的。
我简单聊了一下,知道肖克霞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不修习乱七八糟的东西,便也不跟她深入jiāo流。
没多一会儿,满头银发的萧大伯走进了堂屋来。
他人未到,洪亮的嗓门先至,说哎呀啊,陆言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还真的是巧啊,你要是晚来一天,我就要去金陵了……
肖克霞瞧见她大伯来了,便没有再陪我们说话,站起身来,说我去给你们斟茶。
她说完之后,转身离开。
我站起身来,迎萧大伯入座,然后笑吟吟地说道:“大伯你是人逢喜事jīng神慡,气色看上去挺不错的啊……”
萧大伯嘿嘿而笑,说还行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大老远的跑这儿来,gān啥呢?
他倒是直白,进来就开门见山,我也没有多扭捏,直接问道:“大伯,我和胖三刚刚从一个地方出来,暂时联络不上萧大哥和我堂哥,就跑到这儿来瞧一眼……”
萧大伯一愣,说你们之前分手的时候,没有留联络方法么?
我点头,说留了,是让慈元阁的首席供奉huáng小饼帮忙居中联络,不过我们回来的时候,才得知慈元阁几天前被查封,huáng胖子现在正在跑路,联系不上了。
慈元阁?
萧大伯一愣,说不会吧,慈元阁怎么可能被查封?
我也有些惊讶,说您不知道?
萧大伯笑了笑,说人都退下来了,就没有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qíng,消息得到地也少许多——你们等等,我去找巧姐过来问一下,她现在还在任上,消息应该会灵通一些。
他刚要起身,肖克霞进来倒茶,萧大伯便对她说道:“让你大伯母别在后面闲聊了,这边有事找她。”
肖克霞应声而去,没多久,我就瞧见戴局长匆匆赶了进来,我赶忙站起身来,而戴局长则笑着招呼我坐下,说刚才在跟小霞她妈妈说些事qíng,没有第一时间过来,别见怪哈……
我慌忙摆手,说别,是我们打扰了。
萧大伯跟戴局长说起慈元阁被查封的事qíng,她听到了,当着我们的面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没几分钟,随即她挂了电话,确定了这件事qíng,说法也差不多。
萧大伯听到了,猛然一拍桌子,说这不是胡闹么?
他气愤地说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异动,萧大伯眉头一耸,朝外面喊道:“姜宝,怎么回事?”
隔了几秒钟,姜宝在院子里喊道:“有个浑身是血的男人翻墙过来,说茅山宗有危险,求我们去救人。”
啊?
茅山宗有危险?
这怎么可能?
第二章 扑朔迷离
听到这话儿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
茅山宗有危险?
逗我呢吧?
且不说茅山宗高手如云,法器众多,不知道有多少老古董藏在后山静修,根本无须跑到句容萧家这样的一个小地方来求援,就算是有危险,茅山宗的山门那儿,也不是寻常人所能够自由进出的。
茅山宗这样的顶级道门,再怎么,也不可能出什么事儿的。
就算是出了事,他们要找的,也不是句容萧家,而是宗教局这样的官方机构啊?
不过虽然心中生疑,但我们还是走出了院子里来,瞧见地上趴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色道服的男子,他浑身都是血,脏乎乎的,看不出模样来。
而我们走出来的时候,姜宝却抬起了头来,摇头说道:“受了重伤,已经断气了。”
啊?
这话儿说得萧大伯一脸黑色,感觉到了事qíng有点儿不对劲来。
他足尖一点,人便跳上了院墙之上去,然后左右张望,希望能够瞧见一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跳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走到了那死人的跟前来,姜宝毫不避讳,用衣袖将那人的脸给擦gān净,我仔细瞧了一眼,忍不住说道:“这、这真的是茅山的人……”
真的?
戴局长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你确定?”
我点头,说确定,他应该是茅山宗刑堂的人,叫什么我忘记了,但记得他应该是跟刑堂首席弟子冯乾坤的,我之前被茅山宗抓捕的时候,曾经跟他打过jiāo道来着。
这个?
戴局长迟疑了一下,又看向了刚刚跃下来的萧大伯,说大pào,你认识此人么?
萧大伯摇头,说我萧家虽然与茅山宗有一些机缘,但我一来并非茅山子弟,而来在西北边疆以待几十年,哪里认识此人?
说罢,他蹲下身子来,开始检查那人身上的伤势。
他在西北边疆,常年参与打击拜火教的实战,对于这些事qíng烂熟于心,稍微检查了一下,然后说道:“致命伤在心肺,枪伤,后背处中了7.62毫米口径的步枪子弹——应该是AK枪族的子弹——除了后背,还有两处受创,这里有一记弩箭,伤口有毒,还有这里,有刀砍的伤……”
他一边讲解,一边观察,到了后来,他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说这刀伤应该是不久之前造成的。
旁边的屈胖三冷眼旁观,开口说道:“他浑身cháo湿,显然是在被追杀的时候跳水而逃,方才得以活了xing命——他应该不是来这儿求援的,你搜一下他身上,说不定有一些别的东西。”
萧大伯点头,将尸体的衣服解开,从里面摸出了一团纸浆,还有一块玉佩来。
戴局长瞧见这玉佩,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这是风云佩。
啊?
我忍不住问道:“什么是风云佩?”
戴局长说当初茅山宗同意出山,陶晋鸿出任全国道教协会副理事长的时候,中央曾经给茅山十块玉佩,名曰风云佩,代表了茅山的地位,而持这玉佩者,只要前往相关部门表明身份,都能够得到尽可能的帮助……
我说也就是信物?
戴局长点头,说对,是信物的意思。
萧大伯将那团被水浸泡过的纸浆拿起来,试图展开,不过那纸张上的字迹,用的是毛笔,墨水经水一浸润,立刻化作一团,根本无法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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