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说怎么了?是不是先知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困在这里,离开不得?
屈胖三笑了,说你脑子里都藏着什么呢?的确,先知这老狐狸并没有他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道貌岸然,但拿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他留我在这儿,是有求于我,想让我帮他在极点布阵,隔绝那些穿过空间裂fèng,跨空而来的麻烦,而我想留在这里,是因为这个地方……
他指了指脚下的星空,说这里,能够让我完全找回第二世的所有记忆,从而让我成为一个完整的人,等到了那个时候,我才会离开。
我总算是听明白了,只不过……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
屈胖三说帮先知那老骗子搭阵呢,差不多要花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吧,他毕竟帮了我很大的忙,又准许我在这儿参悟,不gān点儿活,我心里也有愧;至于何时找回第二世的本我,这个就说不定了,有可能这几天,也有可能要好几年……
啊?
我说那我怎么办?
屈胖三指着脚下,说你如果没事儿的话呢,跟我在这里修行,我保证你重新出山的时候,能够达到一个常人难以攀登的高峰,成为这个世间最qiáng大的那一批人之一;但如果你有事的话,那就先回去。
我苦笑,说你恐怕是忘记了,我们之所以来到这个鬼地方,是因为陆左在长治矿坑里面失踪了。
屈胖三笑了,说忘记倒没有,不过我觉得他那人,就算是扔进了黑dòng里,也未必死得掉,所以没有太cao心而已。
我叹了一口气,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不拦你。
的确,帮助屈胖三找回第二世虎皮猫大人的意识,让屈阳、虎皮猫大人和屈胖三这三个意识合而为一,一直都是我和陆左以及众人的心愿,现如今他找到了办法,我肯定只能送去祝福。
至于我,却没有办法如他一般,留在这地方安静的修行。
因为我的肩上,有着太多的责任。
无论是陆左、杂毛小道,还是茅山,又或者黑手双城,最后就是身处于东海蓬莱岛的虫虫,这些都是我的牵挂。
这些我一个都放不下,所以留在这里,我的心安定不下来,肯定也没办法修行。
我走上前,认真地问他,说你确定了?
屈胖三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我,说倒是忘了问你,这些天没有我在,还习惯么?
我下意识地想要回他一句,说什么“有你没你一个样”,然而话到了嘴边,却还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感觉到心里特没底。”
屈胖三站在石头上,伸手过来,放在了我的肩上。
他笑着说道:“我在还是屈阳的时候,那个时候也跟你一样,刚刚入行没几年,心中既自大,又自卑,既觉得世界在自己的脚下,面对着qiáng敌又心有戚戚,后来有一个人对我说了一句话,‘人活一世,糙木一秋,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我想了三年,然后想通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不要在意太多的得失?
屈胖三笑了,说经历过了太多的事qíng,你就会明白——多少伟大,化作烟消云散,而多少平凡,已浅成不朽,人生一世,活得就是个jīng彩,是个念想,是个印记,畏首畏尾,到了最后,对不起的只是自己。
说到这里,他冲我眨了眨眼睛,说你跟了我这么久,就不用想三年了,我希望你过些日子,就能够想通这些。
我苦笑,说好吧,我走了,你保重好自己。
屈胖三伸了一个懒腰,说放心,我在这儿也不是受苦,先知那老东西别看狡猾得很,但肚子里还是有些真本事的,我跟他论道论道,争取从他肚子里偷点儿东西出来。
他的笑容让我的心中变得豁达许多,也没有再为离别而心伤。
屈胖三这人洒脱得很,跟我讲完这些,伸了一个懒腰,说回见吧您,随后眼睛一闭,居然又躺到了石头上去。
我瞧见他微微的鼾声,忍不住吐槽,说你这是参悟还是睡懒觉啊?
我离开了这里,又好不容易找到了那边的出口,门口有人在等我,对我说道:“先知去见莎乐美殿下了,让你出来之后,直接过去。”
他冲我鞠躬,然后说道:“请跟我来吧。”
我被领着走过一段长廊,来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里,这儿的温度极低,而旁人浑然不觉,转过一道天然的石屏风,我瞧见了先知、莎乐美和小龙女在那儿叙话。
先知看到了我,笑着说道:“怎么样?”
我叹了一口气,说他说他要留下来待一段时间。
在莎乐美面前,先知很随和,摆着手,说可不是我拦他吧?
我摇头,没有说话。
屈胖三说得没错,这家伙果真是一老狐狸,明明知道屈胖三不会跟我离开,让我直接跟他见一面就行了,但这老家伙却偏不,非要让我和摩西比上一场,为的就是看一看我的底牌。
先知大概知晓我心中的想法,三言两语便把我给打发了,却和小龙女、莎乐美聊了许久。
我离开了这边,给人领出来,请到了那边的青铜大门处去。
我在不远处等着小龙女,而这个时候,从角落里走出一人来,对这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那人便离开了。
我看着面前的摩西,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摩西伸出手来,食指处的一戒指突然亮了起来,随后散发着微微的光芒,将我们两人笼罩住。
这显然是屏蔽别人的探寻。
弄完这些,他抬起头来,对我平静地说道:“我在等你,怎么,老家伙没为难你吧?”
第五十九章 摩西的提醒
摩西在我的眼中,xing格更接近于徐淡定,一向沉稳,年少老成,慎言慎行,然而一句“老家伙”,却表达出了他心中qiáng烈的不满来。
作为刚刚与他进行过生死较量的我来说,立刻感受到了他所表达出来的意思。
我笑了笑,说不怕被听到?
摩西说你放心,他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神通广大,说白了,他是人,不是神。
说句实话,此时此刻的摩西,远比之前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时候更让我喜欢,所以我也少了几分顾忌,冲着他笑了笑,然后衷心地说道:“你很qiáng,刚才的结果,并不代表我们的输赢,等有机会,我们再好好切磋一下……”
我这话儿,其实是客气,然而摩西听到,却下意识地为之一愣。
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说怎么,你看出来了?
啊?
摩西的回答让我为之惊讶,而随后他仿佛感觉到了我的qíng绪,笑了,说输便是输,没有什么不服气的,哈哈、哈哈……
尽管他这般说,但在那一瞬间,我却感觉到了不对劲儿。
我面前的这个少年郎虽然年纪不大,但却跟屈胖三一个模样,都是那种年少老成的人,极少会透露出自己的qíng绪来,让旁人看不懂,也琢磨不透。
从这一点来看,不光我如此,就连让人仰望、高高在上的先知,也应该是如此的。
他对我一个陌生人的兴趣,肯定不可能远超身边人。
也就是说,相比较于我一个八竿子打不到的路人而言,他更想知道的,其实是摩西这个身边人的底细。
这才是他刚才厚着脸皮,用二桃杀三士的办法,让我们比斗的真正原因。
其实他最想看的,是摩西。
然而事qíng的结局虽然是先知cha手,表明我赢了,而却又承诺了摩西,打造了皆大欢喜的局面,也为他之前的bī迫圆了场,但摩西刚才不经意的话语,却让我陷入了另一种可能的猜疑之中去。
或许,就连刚才的jiāo手,那种穷途末路的感觉,也都是摩西演出来的。
当我一心一意想要救出屈胖三,而不得不使出全力的时候,这个少年郎却还有心思分出来去表演,去关注并且猜度先知的感受,以至于后面发生的事qíng,其实都在摩西的掌控之中。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面前的这个少年郎,那可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他未必在修为上qiáng于我,但那心思,却让人感觉到可怕。
呼……
我想到这里,却没有将猜测说出口来。
我突然间明白了一个词,叫做城府。
直接跳开了这一段,我对摩西说道:“你在这儿等我,想必是有什么事qíng要跟我说吧。”
摩西点头,说对。
他带着我往远处走了十来米,来到了一处僻静一些的角落,然后开口说道:“我听说了一些事qíng,知道你过这边来,其实是跟一位叫做阿瑟黑斯廷斯的男人有关系,对吧?”
我没有想要隐瞒他,点头说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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