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她的舅舅从她小时候开始记一直在黄媛媛的身边,若是这姑娘真的以前有直接或者是间接的害死过什么人,他一定会知道。
但是我那天和她舅舅的鬼魂说话的时候,除了满身的怨气之外,什么疑点也看不出来。
总之,我觉得咱可能还得去一次地府,问问阎王,若是在黄媛媛身上真的有命案的话,生死簿上一定会记录。
生死簿,只记录人一生当中的总结,结果,其中的原因并不会有。
因而有时候直接去问阎王反而是比较快的。
或者一会儿要是遇上鬼差的时候来问问?
他们手里的虽然是生死簿的分册,但其中大致的内容也会有,只是没有那么详细,并且只有自己管辖范围内的而已。
我心底默默盘算,但脸上笑意未减。
“恩,这种事,没有说的必要吧……而且他们那么忙,也不会有空来关心这个,说出来反而会以为我脑子有病吧,呵呵。”
也许是想到这几年她父母的所作所为。黄媛媛眼中闪现一抹讽刺的笑意,和她给我温婉印象全然不同。
黄媛媛说,在那一天之后,她隔一段时间就会做一次噩梦,每一次都一样,但那个声音的主人却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不管她在梦里如何呼唤,对方都只会说那一句话,久而久之,她就习惯在默默缩在一个角落捂着耳朵等待天亮,她知道,只要太阳升起,梦境就会消失。
起初黄媛媛还以为是最近休息的不好,或者电视,小说看的多了,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梦境不但没有结束的迹象,当中间隔的时间也逐渐缩短。
从几个月一次,到几周一次,逼的她几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白天上课也很难专心,成绩直线下滑。
再加上那时候周凡义和王霞二人一个校外一个校内的联合起来堵她,每天都要挨上几个巴掌和唾骂。
周凡义作为男生下手还算不太狠,最多也就是蹲在校门口骂她几句,顺带的说些难听的话,而王霞不同,本来同为女生之间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看不顺眼,现在又出了这事儿,可不得使劲的折腾她。
时间一长,黄媛媛的精神状态差的厉害,时常别人和她说着话的时候,这姑娘就开始开小差,脸上的表情也控制不住的扭曲。
次数一多,就连平时和她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也没人愿意和她说话了。
她这种反常的情况导致这姑娘在段时间内消瘦下去,作为她父母的二人当时虽然不常见她,关心的也少,不过那么明显的变化还是能察觉到的。
可惜的是,当时的俩夫妻就知道拼事业,即便发现了自家女儿的不对头,也就是带去医院看了几次心理医生。
“……他们都以为我是因为升学的压力所以才会反常,但是我自己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我就要疯了。我……妈妈有时候会吃些安眠药帮助睡眠,我就趁着她不在家的时候偷偷从她房间拿了些。”
“每次一颗到两颗,也不会被发现。”
黄媛媛拨弄着有了凉了的水杯,露出的眼神温和却受伤。
我有意打破这样伤感的气氛,轻咳一声调转话题,“所以说,你没考上市重点的关键原因是那个噩梦?但是你怎么就没想过把这事儿和心理医生说呢?”
按照她爹妈有钱的程度来看,绝对不会找个坑爹医生来糊弄黄媛媛的。
他们当时还只有她一个孩子,并且这姑娘精神也没出问题,三口之家除了在一起相处的时间略少之外还算和睦。
有些本事的心理医生,绝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的病人定性,尤其是年纪那么小的孩子。
我见黄媛媛咬着嘴唇点头,也只有叹息的份,若是她当时胆儿大一些把这些事全部告诉心理医生,说不定会得到一些关注,对自己的病情也有帮助,不至于最后落个精神病远走他乡的下场。
然,这个世界很多事都不是一句后悔,早知道,能解决的。
“后来,也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我每天都开始做同样的梦,只要我一闭上,那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就会出现。呵呵,有意思吧,我都快要奔三了,梦里的人还是那么小。”
黄媛媛调侃道,仰头喝掉了被子里最后一点水,“张先生,柏小姐,你们一定要帮帮我,虽然这个要求有些荒谬,但是我不想今后的人生要和那个声音绑在一起,我……我已经正常了,想要,正常的生活。”
眉目清丽的姑娘直勾勾的看着我,双眼是我曾经从另一人眼中看到的光辉,明媚,灿烂,饱含希望。
脑海中不期然闪过一张坚毅的脸孔,小时候在连家的记忆不受控制的溢出……
还以为真的放下了,其实只是藏的更深。
“张岩??又发什么呆啊!”
“恩?什么?”
我茫然的抬头看,发现此时我和柏菱正站在电梯里,而我回神的时候,恰好停在了一楼。
“咦?!我啥时候出来的!”我怎么不记得!
刚刚黄媛媛不还在那儿表忠心么!
恍恍惚惚中,好像还是我站起来和人打招呼走开的!妈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我发憷的瞄着脸色明显不好,即将接近爆发的柏菱。
这年头在我这儿早没有尊卑观念了,谁长得好谁占便宜,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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