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像蛤蟆,可细看之下,又觉不是,她手脚呈十字交叉形状张开的,而且自然而然形成了拱桥状,并不像蛤蟆一样平铺在地的前伸后蹬。
也应该不是蜘蛛,蜘蛛八条腿,而且手脚放得角度也不对。
陈志凡苦思冥想,觉得只有一种生物符合现在沙雅的形象。
记得小时候去沟边、池塘的地方玩,经常会看到一种小虫子,在水面上静止的时候稳如泰山,动的时候飘来飘起,行动迅捷,名字好像是叫作水黾来着。
对,沙雅本身身子骨就轻巧,现在这姿势,活脱脱就是一条放大版的水黾。
沙雅感应到了地板缝隙里的血迹,他侧头看向陈志凡。
陈志凡猜到了她意思,解释道:“这血迹是受害人的。”
沙雅点点头,伸出细长的舌头,低头舔了一口身下砖缝中残余的血迹,接着便一动不动,看起来是在感受着什么。
和这血迹相关的一切东西,都在她的感应范围内,这些沾染上被害人血迹的东西,都会形成若有若无的细丝,从四面八方汇总到血迹最多的地板缝隙。
千丝万缕,地板上,厨房里,只要沾染过受害人的血液,都无所遁形,它们都有这些细微的细丝,可只有一条线很粗,粗到在这么多的细丝里是那么的显眼,沙雅几乎一眼就发现了它。
突地,她猛然一跃,就和水黾一样轻盈得从浴室这头,瞬时滑荡到另一头。
那边是淋浴的所在,在莲蓬头正对的下面,有一个小小的下水口,她揭开盖子,在里面掏啊掏,没一会,就从里面掏出一坨褐色的揉成一团的东西。
确定沾染指纹也不要紧,陈志凡赶过来上前接过。
这团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张单据,不过被遍布的血迹浸染,上面写着什么,竟是一个字都看不清了。
陈志凡左看右看,借着窗外的光线,也什么都辨认不出来。
他只好熄了心急火燎的心思,把反锁的门打开,向门外喊道:“小陈,你进来一下。”
随着门打开,沙雅站起来,迅速恢复正常模样,等陈文远进来的时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吊儿郎当,似笑非笑的站在原地。
陈文远审视的目光在浴室,在陈志凡和沙雅的身上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什么都看不出来,才放弃。
不是他陈文远好奇,而是叶诗瑜送罗通找地方休息的时候,特意对他叮嘱过的,一定要好好看一下他们在搞什么鬼,等她回来,汇报给她听。
陈文远目光一转,就被陈志凡手里拿着的东西给吸引了,他开口问道:“这是你们找到的线索?”
“嗯,可能是死者留下的死亡讯息,可惜血把字都给弄糊了,什么都看不清,只好麻烦鉴定科的同志了。”陈志凡点了点头,回答道。
说完把手上的这团纸交到陈文远手里,叫他赶快拿去鉴定科。
陈文远小心翼翼的接过,心里很是忐忑。
他刚拿到手,一看是一张单据,就流下了冷汗,这线索看起来非常重要,如果真是死亡讯息,那可能直接就把凶手范围精确到个人了,而他们号称把这里翻了个底朝天,可到最后居然漏掉了。
陈志凡也想到了这茬,脸色很不好看,毕竟这线索说起来只要调查的稍微仔细一点,也不会说找不到的。
他狠狠得瞪了陈文远一眼,后者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多说,匆匆出门,赶往鉴定科。
沙雅看起来情况还行,并没有像罗通一样虚脱,可人家大老远的赶过来,舟车劳顿,又一通忙活,休息是必不可少的。
他打电话给叶诗瑜,花了半天时间,才哄得这个好奇宝宝停止关于罗通、沙雅怎么破案的询问。
上面压力那么大,担着这么大干系,但相比与破案,叶诗瑜好像对陈志凡的这俩朋友更感兴趣,归根结底,其实是陈志凡给她的神秘感产生了揭秘心理。
而她似乎也不怎么在乎大队长这个位子,所以才会显得这么没心没肺。
然后问清楚了她把罗通安排在了哪里。
叶诗瑜安排的地方是一个市中心的宾馆,四星级的,档次不错。
陈志远这才放了心,这俩人可是贵客,一点不能慢待的。
可是还要问大妈问题,不可能把沙雅送过去的,在一再致歉下,帮她在导航上输入位置,给她叫了一台出租车,让沙雅自己去。
最后只能说,等忙完了,一定会好好陪他们俩在香都玩玩。
这才让刁蛮的沙雅放过了陈志凡。
看着出租车走了之后,陈志凡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沙雅这小娘们可真够难缠的。
不过人家肯来帮忙,那人品是没问题的,性格是差了点。
摇摇头,走回犯罪现场的出租屋,看向房东大妈,大妈看起来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看样子要不是陈志凡他们是警察,她可能直接就要骂人了。
“实在不好意思,大婶,一直忙了这么长时间,让你等了这么久,现在没事了,我就问几个问题,问完你该干嘛干嘛去。”陈志凡赶忙诚挚的道歉,然后说道。
大妈的表情才稍微好看了一点,但语气还是有些生硬:“好吧,你赶快问吧,我也不是等不起,主要是我还要接我孙子放学呢。”
“好的,好的,我抓紧问。”陈志凡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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