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仙走出门口冷哼一声,说:“现在的骗子很多,您女儿留下了不少钱,小心骗子上门。”
文画妈听到这个,警惕的看了看我。正在此时,小王曼从影子里探出脑袋说了一段话,我转而对文画妈说:“慈母手中线,画儿裤袜上的烂补丁,画儿烧了裤袜买新的。”
张大仙嗯了一声,对着我的影子瞟了一眼,故意说:“好重的邪气。”
文画妈听到我的话,反复嘀咕这画儿两个字,失神的坐到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我见张大仙从口袋掏出个莫名的玩意,快速的一脚踢在他侧身。他踉跄几步,东西掉在地上摔烂,冒出一股怪异的阴气。
“你踩过界了。”张大仙慢慢爬起身,看着我只说了五个字。
这五个字份量很重,在行内踩过界,别人呼朋唤友群殴我,我也只能认栽。
“鬼回自己家进自己的灵位,伤害了它家人吗?伤害了旁人吗?你别说什么狗屁除魔卫道了。”我小声质问一声,又说:“女鬼有我的阴司烙印隶属阴司,你抓阴司小鬼,还不让我这个鬼差出手了?您可别打着纯阳的招牌,到处坏真神名声这是要遭天谴的。”
挂纯阳两个字的道观,拜的应该是八仙之一的吕洞宾。只是这老头耍的本事根本不是道家正统,与我一起去吃人谷的蔡琪属于何仙姑一脉拜的是仙姑,她行事作风虽然古板了一些却不失正行,用的术法也是光明磊落。
这个纯阳观可能是个冒牌货,我为了以防万一捅出一窝道士,还是扯起了大棋,报出了阴司司职。
“难怪这个小鬼难收,原来隶属于阴司。”张大仙爬起身嘀咕一句,沉着脸说:“此事老道认了,把我的小鬼放了。在我的地方抓我的鬼,小友做过了。”
“养鬼搞些乌烟罩气的事,滚!”
我给他一棍子,随后转身进屋,后面一阵阴气扑来,我赶紧憋足了气轮着夜萧反抽回去。
夜萧在空气中划过,那股冷意被惊骇散了。
张大仙咬牙切齿的要走,我说:“我让你走了吗?”
“嘿嘿,你能拿我怎么样?这里是省城不是山高皇帝远的山疙瘩。”
听着他的话,我懒得跟他打嘴账,让情蛊寻找周围有没有毒虫。还真别说情蛊真的动了,我随着那种说不出的感觉,跟着情蛊的动向快速走进文画妈家的厨房,在洗菜的缸子底下找到了两只壁虎。
快速的抓起壁虎,壁虎在手上一点反应也没有。我跑出房子,丢到张大仙身上,心想,壁虎兄尿死个狗娘养的。
壁虎快速的钻进张大仙衣服里,张大仙愣了好久,神色痛苦的说:“你……养毒虫?”
“你去报警说我放壁虎咬你啊?壁虎的尿可毒了,入眼则瞎,入耳则聋,滴到人身上就会引起溃烂长水泡。咬一口可能肿……”我嘿嘿笑着关上了文画妈家的门,在门关上的瞬间,又说:“你最好赶紧找偏方疗毒,拖的时间太长了可能毒发身亡。还有,您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有蛇钻身上的洞、蜈蚣爬鼻孔、蜘蛛在耳朵里结网……”
壁虎一般不咬人,只会舔人或撒尿在人身上,如果被咬到了去医院能治的就好了,治疗不好的就会慢慢死亡。
文画妈还失神的坐在地上哭着,嘴上念叨:“画儿是妈对不起你,这都是报应!你一直做的很好,妈看着很高兴,嘴上却总夸别人家的孩子好,让你加油……妈不要住大房子,只要你……”
“您注意身体,龚文画没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样一个妇人,又对着自己的影子说:“龚文画,你真的错了,生前走的那条路真的错了。”
小王曼把龚文画从影子里推出来,虚脱的影子看着她妈伤神了好一会,转而对着我咆哮:“我哪里错了?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是诸葛少爷,又有一身本事,我呢?我有什么?小时候每到学校报名,妈妈就像亲戚低声下气的借钱……别人考很垃圾都能上大学,我考上了一本却没钱上?你以为我想扭着腰姿赚钱?”
她歇斯底里的说了很多,我静静的听着,等她发泄一通,我说:“诸葛少爷从小没亲爹妈,还好有个爸爸。五岁自己站着小板凳爬灶台烧饭……爸爸去守灵了,小家伙一个人蒙在被子里吓的发抖,后来怕的干脆缠着爸爸一起跟着去……从小也没有玩伴,至于你说的钱,我没上小学前爸爸给人家守一次灵拿七块,后来拿七十块……两父子一个月能有五百块不错了,一直到爸爸过世。”
“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生不能怨天,怨老天爷给的出生不好。活着不能怨世道,怪世界不理解你。死不怨地,别抱怨自己一辈子就这样完了。”我看着鬼影陷入失神,继续说:“世界堕落不是跟着沉沦的理由。别人沦落,我为什么要跟着堕落?你活着没了自己,死了还想没了魂?”
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龚文画捂着耳朵,虚影扭曲的吓人。缥缈鬼影中慢慢散发香烧出来一样的烟雾,又过了好一会,她安静了下来,鬼眼变的清澈,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呼!”
见她变的清明,我心里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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