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娇娇,你可以叫我娇姐。”
娘娘腔单手控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刷着睫毛,以七十几码的车速在车水马龙的车流中穿梭着。
开车、化妆、聊天,一心三用,看着车贴着别人的后视镜嗖的一声飚过去,我真被他吓到了。“娇姐,你不是看我不爽吗?”
“我看全天下的人都不爽,都是这态度,哼。”
越野刚出闹市,他哼哼着,换挡,踩油门,车子再次提速。“坐好了。”
看来就是自来熟,没心没肺,能抗住他的态度和嘴贱,会发现他是真性情,挺不错的一个人。
“到了。”
车停在铁架的棚子前,不远处篮球场上停了好几辆好车,娘娘腔快速下车,从后备箱提出好几套衣服拿在手上,走向简易厂房一样的房子。“八分三十二秒,比预期慢了快一分钟,这路真堵。”
正常人,正常情况,十五分钟能开到这里就不错了,他比不堵车都快了接近一倍,还嘴贱的骂交通部门是吃屎的,不会把路修宽一点,说路上的车辆不干正事,没事出来抢什么路?
长方形的简易房,大概一百多平米,分三个区域,美发、彩妆、整体形象塑造,一眼望去全是镜子、化妆用品、女人。
“都跟你说了,这肥婆的眉底要用冷色才能阔充,免得肉挤在一起看不到?你是猪脑子。”
娘娘腔路过化妆区,给人化妆的妹子挨个给他打招呼,他刚路过一个座位,又退回去,突兀的把正给肥婆化妆的女人挤到一边,挥舞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三下五除二给肥婆弄好眉毛,上好眼线,拍了拍肥婆的肩膀,说:“娇姐的天生丽质,你学不来。”
“滚。”
肥婆对着镜子撇着脸左看右看,微笑的骂了一句,压根没怪罪娘娘腔喊她肥婆,看肥婆眉宇间的煞气和穿着,身份也不简单。
娘娘腔一路骂人到美发厅,拉开一个椅子,说:“坐下,给你修一下边幅。”
“有本事的都是怪人。”想着,我坐到镜子前,他像表演杂技似的抽出桌边的剪刀,按低我的脑袋,只听见几声剪刀的响声,我还处在愣神之中,他吹了吹沾我肩膀上的头发,说:“搞定。”
“这是你说的修边幅?”
看着镜子里凌乱的头发,比之前看着更乱了,我随口一问,他说:“你需要颓废感。”
说着,他提起衣服走向试衣间,回头说:“你神情和形象告诉我,你没当过小偷,装的再像也骗不了我的眼睛。”
吓。
轻敌了,自己把赵文和许芳想的太简单了,他们没时间跟我打交代,但是他们手底下有能人。我挑着眉毛说:“那像什么?”
“亡命之徒。”娘娘腔缩了缩脖子,捏着兰花指说:“快点,只有几分钟了,不然接机就迟到了。”
干咱们这一行的与亡命之徒的区别真心不大,我杀过人,随时可能被杀。
走到美发区域的边缘,我疑惑的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剪发的位置。娘娘腔抱怨着说:“大爷,你又怎么了?”
“美发区和整体形区为什么没人?”
我盯着空荡荡的座位,娘娘腔柔情似水的说:“美发区是娜姐的,整体是我的。”
她的话音刚落,美发台诡异的出现了一个女人,女人牛仔裤后插着剪刀、梳子,嘴上咬着细小的发夹,对着一个空座位,好像座位上有人似的,她对着镜子给人研究起了发型。
娘娘腔发呆似的看着女人,猛的扇了他自己一巴掌,哀伤的摇着头嘀咕:“世界上有鬼多好!”
话音刚落,对着空位置理发的女人不见了,我从女鬼消失的座位收回目光,惊悚看着娘娘腔,说:“你看到的不是幻觉,我也看到了。”
“什么?”
东西从他手上滑落,他激动的摇着我的肩膀,说:“你看到娜姐了?”
我身上没了阴司烙印,正常情况不可能见鬼,但这只鬼很特殊是心鬼。
心鬼,寄居于思念它的人心中,但思念它的人阴气必须重。娘娘腔只要想到这女鬼,这女鬼就会出现,我长期与鬼打交道,生魂又是白无常,魂与身会缓慢的适应环境,像这种以灵魂共振出现的鬼,只要用心感受就能够看见。
“斑马条纹瘦身小棉袄,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我说。
“呜。”
娘娘腔小声哭着,说:“我就知道我没有精神分裂,不是幻觉……不是……”短暂的瞬间,他控制好情绪,说:“给你配服装。”
哭与正常的转换只用了几秒,在常人眼里他这就是神经病。
关系到精神,超出正常人的认知就被归类于精神病,真的神经有病和超过常人认知的反应,不能混为一谈,其实对于神经病根本没有一个准确的评判标准,所谓的标准也就是自以为的自以为是。
我可是被当成神经病抓过一次。
换好他配的衣服,对着镜子,我差点没认出自己,样子没有变,上身也就是简单的米白休闲衬衣,下身西裤加皮鞋,手上多了一块表,给自己的感觉就是诡异的多了一种无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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