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棺材铺了,我还有事情要做,不想留在这里做棺材。”
站在古老街道上,秦霜松开扶着我的手,拖着疲惫的身体转身往远处走去。
两腿不稳的摇晃着,我看着孤单离去的倩影,没有怪她帮着赵家算计我,秦姓的重量压在她的肩头也不容易。
同是天涯沦落人!
突然,我对陈、关、诸葛、武、秦之间,有了一种朦胧的认知。
五家曾经一起开辟五棺,有情。内部矛盾导致四分五裂有仇,也有恨。当情仇纠缠的多了,扯不清了,似乎酝酿出了一种别样的味道,就像陈年的老酒,辣的透心恨不得吐掉、喝进去弥留在心间的却是一种淡淡的莫名。
就像我对诸葛老头的算计,没有了愤怒,有机会我也会算计他,他肯定也不会愤怒。
如果秦霜站到了我的对立面,也不过是靠本事分生死。
“哎。”
拖着长久的叹息,拖着疲惫的身体,我慢慢走近棺材铺,久违的佳人笑看着我,似乎早早的等在了屋里。
这一次人道棋盘的路,到底悟到了什么?说不清楚,很迷糊。
心,开始老了又似乎酝酿着新芽。
第二百一十四章 奇门王曼
阴惨惨的棺材铺,王曼一身立领斜肩旗袍,双眼含笑,嘴角微微上翘,手滑着柜台慢慢走出来。
四目相对,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说:“我先睡会。”
心神放松不再强撑,噗通一声,软倒在了地上,我直接晕了过去,昏迷前好像听王曼说:“坑娘,有木有?最起码说句安慰的话再晕啊!”
看来王曼是与做鬼的记忆融合,不是被几百年的记忆覆盖,临晕前我也松了口气。
王曼这种状态,依旧不是这二十几年的记忆做主,而是与几百年的记忆一起做主,搅合在一起成了一个新的王曼,可以看成是心智成熟了。
如果王曼被几百年的记忆完全做主,其中最大的差别在于人生价值观的不同。
古代女人任性起来,就算她会魂飞魄散,也会勾出白无常的一丝记忆。而拥有现代价值观的王曼就不同了,再任性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古代女人追求精神爱情,刻骨铭心,如果她壮烈的挂了,就算我只想起白无常的一丝画面也不会忘记魂飞魄散的她。君能记住卿,她会很满足。
现代女人实际很多,爱情这玩意就要在一起,她要是死了,不是便宜了别人?记住有个屁用?
有着不同价值观的记忆融合,王曼绝对不会选择走极端,开一朵凄凉的彼岸花出来。彼岸花,花叶永不相见的伤情浪漫,不是她现在所求了。
我只要知道王曼不会做傻事弄死她自己就行了,其余的与我无关。
一觉醒来,睁开眼睛是漫天的星斗,我躺在没盖的棺材里,小黑猫在我身上踩来踩去,它发现我醒来,疑惑的喵了一声,跳到脑袋旁边,对着我的鼻子一爪子按了下来。
“打你老子会被天打雷劈的。”
捏着它的后颈丢到一边,它非常不爽的喵了几声,跳出棺材跑了个没影。不一会,王曼抱着小黑猫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阿飘,千万别死,你死了,让你娘孤苦伶仃的怎么活?”
“喵。”
小黑猫抬起脑袋,王曼瞪着眼珠子把猫脑袋按下去,威胁:“快点装死,不然没鱼吃。”
阿飘立刻四腿无力的自然下垂,猫脑袋拉怂在一边,真像只死猫。
“感情您这些日子在棺材铺都用来训练猫了?”
靠在棺材壁上,我懒得管一猫一人的闹腾。王曼收起之前幽怨的表情,拎着两只猫耳朵,说:“一气分阴阳,三才有定势。我和你算是阴阳,阿飘不是你女儿吗?我让它认了我当妈,又用术法在我们三人间形成三才定数。”说着,她伸出手掌,活动着五根手指头说:“只要定数成,看你怎么跑出本夫人的手掌心。”这个臭婆娘,以阿飘逆反三才施展术法,让我们两之间形成阴阳定数。
术法用来逼婚,她还真想的出来。
“喵。”
阿飘被拎着两只耳朵掉在空中,四脚蹬着空气,狂叫着。王曼轻轻把阿飘放在地上,指着屋顶,说:“鱼在上面,你自己去找。”
我跟着看了一眼瓦片,被瓦片的排列吓了一跳,这女人既然让阿飘到“奇门组成的遁甲”里找鱼?
奇门、六壬、太乙被称为古传三拭,虽然是独立的数术,但很少单独运用,一般都掺合了另外两样。奇门遁甲,就是以奇门为总纲理论,涉及很多别的东西,比如六壬和太乙的术数也有涉猎,这才出现了“遁甲术”。
奇门是理论,遁甲是在理论上繁衍出来的术法,打个比喻,奇门是编程代码,遁甲就是由代码组成的应用软件。
“阴阳顺逆妙难穷,二至还乡一九宫。若能了达阴阳理,天地都来一掌中。”
看着简单的瓦片排列,我惊骇的从棺材里跳出来,随口念出了奇门遁甲的纲领,学个皮毛在人间就是大师,精通在业内就是神一样的存在,烟波钓叟赋里的这一句“天地都来一掌中”,可不是吹牛逼,真能算穷天地。
“你学的是奇门?”我有些不敢相信了,简单说,奇门遁甲的真意早就失传了,或者说,分散的东一块、西一片,虽存在与天地间,但也就用这玩意算算命,没人能用这玩意施展术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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