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席的左边,左最大,寓意不明而喻。只要我坐下去,棺材铺我做主。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正经的客气着,以疑惑的口气没有再说下去。
她最先说了规矩,这个规矩我没弄清楚,天大的馅饼也不敢拿,谁知道拿了会有什么后果?
“师叔是镇仙棺中张果老,鬼八仙之一。”王曼目光深邃的望向棺材铺,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笑盈盈的等待着答复。
这个身份已经点明了很多事,鬼八仙在人棺变景区之前已经有跑出来的了,师叔一直呆在这里,应该是被变相镇压。不等我分析完,王曼说:“鬼八仙和四大菩萨是你抓的,而你却被陈家祖辈黄雀在后打的只剩下了残魂,随后你销声匿迹了两百多年,直到我发现你投胎转世,更巧有人挖了我的坟,按照你布的棋,我才借体还魂。你也应了自己的算计,让阿飘成了真的玄猫,它呆在我身边乱了阴阳,我才从胎迷中苏醒。”
“嗯哼?”我不动声色的听着,内心却波动不已。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安排?
“这些日子与诸葛羽做交涉,再经过调查,我已经确定当年你根本没有跑掉,而是被陈家给封印了。陈家一连几代人始终没法彻底磨灭州级无常烙印,这才在二十几年前送你转世投胎在诸葛家。陈家老爷子有三个目的,一,彻底屠神,绝后患。二,以无常的阴司气运反冲人棺,补助对付诸葛羽。三,杀婴儿自然是屠神,同时也逼诸葛羽就范,放弃守五棺。”
顿了顿,她接着说:“可惜诸葛羽风水造诣和算计更胜陈、关、秦、武四家老爷子一筹,他在几十年前暗中推动蛊灾,死伤无数,借着亡魂以地灵棺为中心再启风水局,万鬼锁地灵的同时也彻底掌握了地灵棺。直到斗法之中,关家老爷子在大展神威之时,地灵棺的气运突然反噬守棺人,关老丧。”
“同时,诸葛羽在外漂泊十几年,关系牵扯非常广泛,秦、武两家顶不住来自社会上的压力,倒戈给了陈老爷子一刀。是真的给了一刀,杀了陈老爷子,术法再逆天也是枉然。”王曼深深的吐出一口气,说:“前世皆为梦幻泡影,有联系但你终究只是陈三夜,不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你流着诸葛家的血脉,诸葛羽一直没对你动真格,就在之前,你封印诸葛随风的命格,人棺内风势转向,虽然瞬间恢复了正常。”
“变也就是变了,五棺会产生想象不到的变化。诸葛羽要的是五棺稳定,你这个关键点一动,动一发而牵全身,现在才刚开始,他还能拉回来。”
听到这里,我强抽了一口冷气,猜测着:“诸葛羽要动真格了,我封印诸葛随风的命格,五棺察觉不到关键点,动了诸葛羽的底线,他要杀我,这样才能把变数降到最低?”
“嗯。”王曼轻轻点头,接着说:“诸葛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还能跟你说这些,是因为我答应留守人棺棺材铺,帮他镇压随时都有可能跑出镇仙棺的鬼八仙和四大菩萨。”
她不甘心的胸口剧烈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平心静气的,说:“你当年的算计,全看在诸葛羽眼中,他任由我解开胎迷只是为了镇压师叔这样的存在。并且,以我与你的关系牵制住你,你毕竟流的是诸葛家的血脉,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留在棺材铺跟我一起镇压可能随时冒出来的鬼八仙和鬼菩萨。第二,出去,面对诸葛羽的刀子。”
“你被人屠了神,算计反被利用,败的一塌糊涂。原因是你曾经不是人,是高高在上的州级白无常,算计人?你却忘了这是人间。”
王曼嘲讽着,笑着、哭着,无尽的凄凉缠绕着成熟妩媚的身躯,却诉说的是我前世的悲伤。
我没法体会她的感受,对白无常压根没有丁点代入感,只感觉州级白无常很厉害,诸葛羽更逆天,唯一遗憾的是陈家老爷子居然是被人用刀子捅死的,而不是用术法杀死的。
唯一让我动容的是,留在棺材铺和离开,这个要命的选择。
第二百一十七章 王曼的爱和手段
没想到刚分命格,生死选择来的这样快,按王曼所说,我以前没动诸葛老头的底线,他只是在逗他孙子玩。
好多次致命的杀机,在我眼里很残酷,在诸葛羽这种大拿眼中真只是逗我玩。
大人轻轻拍婴儿一巴掌,婴儿疼的哇哇大哭,我做为这个婴儿,感觉这爷爷太狠了,打的好疼,其实爷爷压根没用力。无形中,婴儿长大一些,动了大人不准动的东西,由于事情太严重,大人要关孩子禁闭,孩子不愿意的话,大人出于大局着想,不会逗孩子玩了,要下杀手了。
孩子真的会死。
“关键问题在于道不同。”
我用残疾的两手快速的扒完碗里的饭,打着饱嗝,摸着肚皮叹息。王曼咬着贝齿,冷漠的看了我好一会,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比诸葛羽年轻,就算他还能活二十年也会老死,到时候你想做什么不行?”
底气不足的劝解,包含着极其丰富的情绪。
她悟道了很多年,自然知道,人道存于天道之下,人如果不想成为天道的傀儡,那必须在顺天应命的前提下,争一线生机。
这一线生机就是自由,不做天道傀儡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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