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紧张的站在一边,不知道我在干嘛。我打手势示意她们禁声,端着没开封的财神压到小棺材上,摸了摸口袋没有红钱。“王曼,把你的钱包给我。”
接过递来的钱包,我抽出一张红色老头头叠成长条,绑着财神手上的元宝,随后点燃。
钱刚冒出烟,棺材里有寒意往上冲,碰到火又缩进棺材。我小心翼翼的把棺材抽开一个细缝,解开财神手上半烧的钱,等火势旺盛了一点,把钱丢进了小棺材。
“神像开封,烧香启灵。”
我抽出五根香点燃,敲了财神头顶三下,瞪着小棺材说:“还不上来?”
虚弱了很多的寒意印到财神身上,五根请神香的香火忽明忽暗,证明“财神”到了。王曼指着财神上空的空气说:“画儿,怎么成了财神?”
“这是请野财神的方法,文画离的最近又沾了钱气,能具备少量财神的威势,你带着它赌钱肯定赢。某些赌徒就是这样招小鬼求保佑的……”我随口解释,冷眼看着神像说:“龚文画,不管你见到了真土地,还是外面的假土地。外面那玩意,你给我使劲用钱砸。不然,我烧祭文告诉财神,说你亵渎神像,穷八辈子。”
一阵阴风吹出去,王曼呆呆的张着小嘴。我把神像塞到她手上,说:“拿着,你见到龚文画砸鬼不用心,就把神像摔了,反正财神找的也是它。”
走在寂静的校道,新娘握着一炷香过一会叫一声亡者,女人胆怯又好奇的赔在旁边。
王曼突然停住脚步说:“来了个扫把,它们三个打到了一起。”
“你自己享受就行,别说出来吓人。”我杵着九节竹迎着寒意往前走。
三十厘米高的神像放在车前,王曼满身酒气的握着方向盘。
“带魂归家,生人勿进。”
新娘喊一句亡者的名字,她旁边的女人跟着喊一声。
“能别喊了吗?我渗的慌。”王曼灌了口酒,猛踩下油门,车快速的往前冲。
“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女人反问。
我在副驾驶上冷的发抖,这小子欠的债也不少,一路上好几股寒意找上了门。
咔嚓。
快接近县城,财神诡异的裂开一条细缝,裂缝慢慢变大,散落成两半倒下。
“滋!”
猛的刹车,车滑出好远。王曼惊恐的盯着前面。“土地爷变成了穿红袍的中年人,他抓住了画儿。”
“血色红袍子,腰带是墨黑色,领口有圈白色?”我凝重的问。王曼转头说:“你也能看见。”
吃人谷里的血色红袍。
“它是来找我的,你先带他们回去,记住灵堂上的香不能灭。亡者吃不饱,是走不完阴阳路的。”
我提着车后的一些东西下车,王曼紧张的说:“我能行吗?”
“这个给你,看到脏东西就抽。”我把九节竹丢到车上,又说:“相信自己,你能行。”
看着车尾灯慢慢远去,我活动两下身子骨,提着装东西纸盒到路边坐下。以黄纸为面,香为骨,唾沫当胶水,耐心的糊起了东西。
叠好一样东西,就用香固定在路边的泥巴上,随着时间的流逝,扎好了纸棺材和孤灯,以及魂飞魄散的老女人。
绕着纸扎四周撒了一圈外圆内方的冥钱,我这才蹲下身体点蜡烛和香。
“阴阳相隔,移形换地。”
我跪在纸扎前,给天地磕了三个头,烧起了纸扎。
纸扎烧的差不多,四周依旧黑乎乎的,没有任何变化。我眼中的路还是路,树还是树,但鬼眼中会改天换地,以为在吃人谷的墓穴。
我喝了半瓶矿泉水,剩下半瓶倒在地上,在湿得点上了一炷香,拱手说:“千里迢迢寻来的老哥,请问有何赐教?”
聚精会神的盯着香,一炷香烧完,香火的明暗度没有呈现出有鬼接受的样子。我能肯定它们在旁边,只是它们不肯以这种方式交流而已。
一连烧了四柱香,天都快亮了,它们不走也不肯入局。我又点了一炷香,看谁耐心更好?
寒意从香下往上冒,香火暗的像要熄灭,却没有灭掉。
“来了。”我凝神注视着香灰,香灰过了好久才变得明亮,似乎对方在迟疑。
“在下陈三夜,请了。”我拱了拱手,捂着两块硬币说:“阁下能否先放人?”
硬币丢在地上是两个人头,它不答应。
“阁下能否先放人?”我再问。
对方还是不答应。我说:“事不过三,您再不放人,我们就没得谈了。您找我肯定有事,不然也不会以这种方式出现。”
两枚硬币丢在地上快速旋转,我点了根烟,看着不肯倒下的硬币,心有成竹的吸了口烟。
一根烟抽完,我甩掉烟头,用脚踩灭。躬身去捡还在旋转的硬币,手快要碰到,钱倒了下去。
虚弱的寒意快速扑到我脑后,后颈冷的发麻。龚文画与我有因果,她能沾我的身,应该是她了。我说:“滚回你的小棺材。”
寒意委屈的绕了几转消失,我笑咪咪的看着香说:“我很好奇您是怎么冒充土地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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