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想死。
“你能医好吗?”
让我意外的是,她低头想了一会,有些不信的抬头看了过来。我说:“你不想死?”
“我为什么要想死?”她问。
我反倒被她给问傻了,是啊?活人为什么要想死?
“上上个月公公也是这样死的,大半个月前他哪儿开始烂,本来他不搞我的,因为出了问题搞了我一回,在几天前我哪儿里面整天都很痒。我去医院看过,医生说没病。”女人低着脑袋,脸和脖子唰的一下涨的通红,本来就小的声音到后面已经听不到了。
听着粗糙的用词,我一点也不意外,这是教育环境问题,她也许不知道更多的形容词。
“你公公?”
还有一个搞过尸体的?我猛的一哆嗦。“你这种应该能治。你知道女尸吗?”
“知道,公公和我这口子挖坟挖到的,不过他很怕他爸,所以死后才搞那个尸体。”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恐怖的画面,吓的浑身发抖,等缓和一些,又补充一句:“他逼我看过,说她还不如娶个尸体,起码……”
后面的话没再说下去,我琢磨良久,说:“尸体不会动?只是像活人,你能仔细描述一下尸体情况吗?”
经过她害怕的描述,女尸肌肤吹弹可破,诡异的泛着淡红,用指头按在表皮上就像按在气球上,皮肉里的好像有水挤到旁边一般,她自己也没碰过,只是看过,其余的几乎与活人身体差不多。
已经有人搞过女尸而且死了两个,尸体不仅没动还被卖了,也就是说没有故事里那么神,不定是故事里的人把尸体偷偷藏起来了,不能搞总能研究吧?
如脂玉白的皮肤泛粉,应该是尸体死后没有脱水,血液不是正常的凝固和僵硬,血和水被锁在肉里,很可能是一种罕见的尸菌造成的现象。如果碰一下就有尸菌传播,那早出现了瘟疫,齐老头的故事里并没提瘟疫,如果出现瘟疫绝对会流传下来。
故事情节和女尸的反应可能有出入,但齐老头讲的故事也不能说完全是假的,毕竟是守庄人传承下来的故事,作用是让后辈谨记:女尸不能碰。
不搞不出事,搞了就出事,问题就出在女尸那种位置,问题又来了,如果出水,尸体就不应该保存完好。我凝重的问:“你那口子和尸体干那事的时候,尸体那儿有没有出现过水?”
“没有。”
女人脑袋低的就差埋进胸膛,紧捏着锹柄,并着两脚结巴的说:“不过她说像泡在水里一样,但真没有流出来的。”
重复的了解一下女尸的情况,我已经有了判断,说:“你这只是第二次感染,不会马上死,等找到女尸多点信息,治疗的把握更大点。”如果实在没办法就去找人帮忙,我可把王曼那根骨头里的生机蛊给了苗寨九妹,那蛊虫在冰肌玉肤里自然产生的,听说能医百病,绝对能医好这女人。
“你也……”女人看了我一眼,后面的话没说意思很明显,以为我也想搞女尸。我摇头否认,简单解释一句,女人说:“刘虎在村里很利霸,他家有四兄弟,堂兄堂弟加起来十几个,后湾村谁也不敢惹他。”说着,她瞟了一眼新土,小声说:“要不是这口子脾气也不好,刘虎早欺负我了。”
山村说话靠的是拳头,要么德高望重说话有份量,弄到女尸真有点困难了。
我盯着女尸不放,是未知让我很兴奋,真想研究一下为什么不烂。
第五章 暴戾打狗
埋尸体的方位在女人家院子斜后方,靠着山坡边沿。
山沿覆盖在茂密的杂树和灌木里,如果隔着两三百米对着村子看过来,会看到茂密的灌木里有一个个洞,蔓藤和树木被砍了相比周围没砍的灌木,看着就像一个个洞。
洞里埋着坟,有立石碑的、有插木牌的、还有的看不到坟……村子阳宅与阴宅建在一起,晚上睡觉躺床上,想屋后全是坟,一般人都会感觉不自在,但也没什么奇怪的,这还有着深厚的底蕴。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民除去开荒东一块西一块的梯田之外,打猎、捕鱼、摘山货之余,大晚上在山路上撞到人顺便打个劫,遇到看着威武的坟顺手挖了,这是常事。
没事挖别人家的坟,自家的坟建在山上万一被挖了呢?就算里面什么也没有,人家就是无聊要刨着玩,还能怎么招?于是出现了这种诡异的习俗。如今挖坟的自然少见了,但是不排除各别还喜欢干这事,不然粉尸也不会被刨出来。
提个题外话,山民老刀不离身的习惯也是这么养成了,走夜路遇到被打劫,身上没带家伙肯定吃亏。
坐在坟边休息的差不多,女人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神神叨叨的小声嘀咕:“人死还山,山神爷保佑。”
山风一直在吹,不算突兀的风吹的植物叶子摇摆,我缩了缩脖子,拱手对着空气说:“守山的,老子只是路过,给你问个好。”哗啦啦的树叶晃动,好像在回应什么一样,我眯眼看了一眼太阳,撇嘴低语:“晦气。”
到底有没山神我不知道,万一山里有这玩意呢?问候一声总是好的。在这里说话用老子并不是猖狂,而是通俗的粗狂词,并没有不敬,只是表达我也是干这行的,井水不犯河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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