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陪不陪罪的问题……”我的话还没说完,无尸父亲打断,说:“陈三夜,你别给脸不要脸,以你和麻柳寨的恩怨,族长给你这个晚辈后生道歉,已经够有诚意了。”
“晚辈后生?说错了吧!真要算陈姓辈份,您叫我一声太爷爷也不为过。”
我示意黛儿一眼,放出三个纸扎“秦霜”护在身边,转身就走。“我说了,这不是赔不赔罪的问题,而是麻柳寨乱用术法的问题。这瓶酸奶应该是游客吓的扔出来的,导游是陈鱼头的孙子,游客喝了有阴气的奶撞邪,这已经足够说明一些问题。”
尸老头和麻柳寨两人愣了愣,尸老头追上来说:“陈先生,这事没必要上纲上线吧?”
“真要上刚上线,我就直接出手抓住那导游,废了他的术法。”我注意着四周的变化,小心谨慎的穿过巷子。“我很不喜欢类似的事,因为祖辈的恩怨,我又不可能找麻柳寨麻烦,只能选择离开这个地方。”
“老头不该对陈姓的事多嘴,麻柳寨传承着陈家一些微末术法,听说那一代陈家老爷子的邪性很重。那年头繁华的升官渡,在商贾中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惹阎王,莫惹麻柳”,邪性也是一脉相承的。”尸老头齐步跟在旁边,接着说:“陈无尸被推进河里,也是那时期留下的祖训。”
尸老头也不是什么好鸟,他担心麻柳寨两个重点人物死光,之后要用尸家重地的人做试验,这才帮着麻柳寨说话。
“正因为里面有老祖宗的问题,现在的陈、关两家抱着愧疚心理,一直对升官渡视而不见。”我停住脚步,呻吟片刻,继续说:“愧疚来至于祖宗,这是对祖宗的尊重。时代在变,那年头的女人还裹脚,怎么不见麻柳寨的女人是三寸金莲,总拿着陈家欠麻利寨的事儿当挡箭牌,这个不好。”
尸老头琢磨着话里的深意,我接着说:“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年头军阀把麻柳寨当土匪窝剿了,那个军阀又不知道被哪个军阀给干掉了,祖宗的恩怨在时间的冲刷下,就算有愧疚也早淹没在了时间长河里。我还记得那是我有心,我不记得谁也不能说什么。您说是这个理吧?”
“嗯。”
尸老头无话可说,略微着急的说:“但这事关系到无间厉鬼索命……”
“您老别担心。”黛儿咯咯发笑的插嘴,故意嘟着嘴说:“老板阴险的狠,这只是他的警告,借机让麻柳寨的人看清现在。”
黛儿出言的时机把握的很准,我不爽的呵斥:“没事在一边呆着。”
“咯咯,要不我让您挤奶?”黛儿退后两步,左看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说:“尸前辈,这附近有超市吗?我去买一件酸奶,让老板挤个够。”
尸老头摸着没胡须的下巴,气定神闲的指着远处,说:“出了这条老街,左转三十米有一个小区,进去就有社区超市。”
经过黛儿的乱入,严肃的气氛缓和了很多,我们顺着老街走了没几米,一个女人气喘吁吁的从远处快步走来。
女人穿着深黑发亮的裘袍,里面穿着暗红色到膝旗袍,脸蛋挺漂亮,配上端庄贤淑的气质,看着也就三十刚出头,不过眼角的鱼尾纹却出卖了她真实的年纪,应该有三十好几了。尸老头在女人靠近时,小声低语:“她就是陈无尸后妈,陈无尸被推进河里之后,她就嫁进了麻柳寨。”
陈亮已经死了,小明索命的紧急名单上,她就是第一个。当年就是她教唆陈亮提出祖训,在无尸父亲沉浸在丧女的悲痛期间,趁虚而入成了无尸后妈。
无尸父亲并没有钱,但一双拳头足够甩很多人脸子。附近有钱的、当官的、混黑的……真惹了升官渡里的阎王,说不定路过升官渡就人间蒸发。
“金融危机能让钱贬值,却影响不了拳头,足够女人费尽心机算计了。”黛儿突然趴在我背后,下颚抵着我的肩膀,差点没把我压趴下。“老板,您就是这种吧?”她对着我耳朵吹了口气,继续说:“对了,又到您勾引熟妇的时间了,可不能弱了阴司守灵人好色的名号。”
“滚犊子。”
反手弹了一下黛儿的额头,知道她疑惑的是,既然无尸父亲这么厉害,为什么麻柳寨和尸家重地并不富裕,我低声解释:“这是赵家的地盘,诸葛家霸了省城业内半边天,他们给这两家划下了一条无形的杠。升官渡水域是两家的地盘,只要两家守着水域就不允许触碰人道势力。所以这两家人只能跟人讲拳头,但不能谈钱、谈权。”
“离开了水域,两家人又会失去根基,所以有了现在这种畸形的现状。”黛儿揉着被手指弹的发红的额头,假装着哀怨。
黑亮裘袍女呼吸起伏的走到近前,礼貌的给尸老头打声招呼,歉意的说:“陈先生,真不好意思。寨里这群老爷们都一副臭脾气。”她见我面无表情,稍微顿了顿,说:“那小子还不知道大哥过世的消息,那群游客听说麻柳寨这条街有闹鬼的传说,让那小子带着,他才稍微用了点障眼法……”
女人简单明快的解释了一大堆,最后说:“鱼老爷子已经狠狠批了那小子一顿,您就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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