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莫愁耳语着,我的话还没说完,房内传出女人喊疼的声音,随后挺年轻的中老年妇人着急的打开门,跑去喊护士了。
“老婆,你坚持一下。”
房内,男声慌乱的安慰着,没过几秒,男子着急的走出房门,搓着手掌,看着走道嘀咕:“预产期不是还有两天吗?”
稀薄的生气从门后飘出来,我打了个颤,暗叹道:死了。
果不其然,随即房里吹出一股冷风,站在门口的男人打了个激灵,跟着到门口的护士慌忙的进入病房。
一只鬼婴迷迷糊糊的飘出病房,哇哇大哭的停在我旁边,李莫愁左顾右盼,好似有所察觉的说:“师父?你感觉到冷了吗?”
“胎儿已经死在了肚子里,鬼婴就在我旁边。”
我把脑袋凑到莫愁耳边,轻声吩咐:“现在它刚死,还不知道父母是谁?等它清醒一些,会因为没见过这个世界,对父母产生怨念。我身上死气太重,它跟着我走会加深怨念,你负者带它离开。”
“怎么带?”
莫愁没在意吹在发丝上的热气,顺着我的目光,发怵的盯着空气。我让她把手伸出来,沾了点自己的唾沫在她鬼指上,说:“唾沫带着我的生气,我刚借用了一些它的生气,现在它只认这东西。你脚跟不着地,不回头的往前走七步,它就会一直跟着你走下去。”
“师父,你带我来就是让我带鬼?”
她似乎有些不愿意。我说:“你经历了那么多灵异事件,家里曾经还养过小鬼,有什么好怕的?”
“这不是人家第一次,难免有些紧张。”
莫愁站到我旁边,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她走一步,鬼婴就跟着飘一步,她眼睛的余光总忍不住往后看。“是第一次用术法带鬼。”
带着鬼婴走出七步,小家伙嗖的一下飘到莫愁后颈,双腿岔开骑在脖子上,抓着头发,咿咿呀呀鬼叫个不停。
“啊……”
莫愁像触电似的缩了缩脖子,发出一声尖叫,虽然她反应够快,用手捂住了嘴,还是有个过路的护士没好气的说:“怎么搞的?这里都是孕妇!”
“对不起,对不起!”
我和莫愁一起连忙道歉,小护士不依不饶的扯了一大堆,拽得像个二五八万似的说:“你们是来看人的吧?这不是打情骂俏的地方,放下东西了赶紧走。”
莫愁正要发火,我指了指病房示意她保持安静,拧着东西笑着说:“是!是!”
小护士抱着记录板走出没两步,我追上去,挡在她面前,不等小护士发火,我把礼品塞向她怀里,小护士本能的接住,我说:“祝你早日康复。”
小护士一愣一愣的,我拉着莫愁的袖子就跑,连着下了一层楼梯,才在后面听到小护士不爽的声音。连着下了两楼,我们钻进人流,莫愁摸着后颈,说:“你跟那护士说了什么?”
“祝她早日康复,不用再吃药了。”
“噗。”
莫愁喷着唾沫腥子,表情诡异的说:“师父,没想到你这么逗比。你在桔树鬼林反戏弄我们的高深莫测、在灯笼寨子的睿智、河里屠煞灵的冷漠……到底哪个是你?你不是说,悟道明心是做出自我吗?”
“你还没悟道,你不明白。”
停下脚步,我认真的说:“悟道、明道、成道,这前三种境界形容的话是: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这山即方寸灵台山,也就是心。”
莫愁认真听着,我话锋突然转,牛逼哄哄的说:“你师父在回来前,已经超出了成道的境界,处在成道与破道之间。帅吧?”
莫愁把头偏到一边,说:“死不要脸。”顿了会好奇的问:“那你心中的山,变成什么样了?”
“碎了。”我得意的杨着眉毛,看着莫愁脑后的鬼婴,说:“多亏了宁采臣的暗算啊!”
“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自己心中的山碎了,少了这一叶障目,我看到了别人心中的山。”我瞅着前面快步行走的年轻医生说:“他心里的山摇摆不定,想着救人为己任,然而医院又得看业绩,他正处在医德与现实的矛盾中。最后只有两个结果,第一麻木,第二,放弃这个职业。在他身上我没有看到坚持,并没有一颗坚定的医心。”
“这也能看出来?”莫愁傻眼了,没有不信,只有震撼。我嘿嘿怪笑的说:“我骗你的,这也信。”
“你这句话才是骗人的吧!”
“我现在只是半步破道,这是一种诡异的直觉,感觉告诉我,这个医生就是如此。”
玩笑开的差不多了,我严肃的说:“我若破道,处处皆是我道,这就是破道境界。这是一种处在迷茫与不迷茫之间的慧,我虽然看清楚了,但还差最后临门一脚。”
莫愁凝神牢记着,我暗自点了点头,同时羡慕她的幸福。有师父的孩子,有人引导方向,可以避免走很多冤枉路。
“谢谢师父。”莫愁似有所悟,看着年轻医生消失的方向,呆了十几分钟,她自己都不知道。等她醒悟过来,说:“我总不能把鬼婴带在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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