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招她们母子的魂。”
不等莫愁问出疑惑,我随口解释。
叮!叮!叮!
清脆而幽冷的铃声环绕在黑暗的路边,我闭着眼睛判断着方向,莫愁看着女鬼说:“铃铛声好像是从它什么发出的。”
“它只是个接收器,你静下心认真感受,会感觉到做法的方向。”
探出做法的人大概在西南方,我睁开眼睛。莫愁闭上眼睛,慢慢的她变的安静祥和,不一会睁开眼睛,指着西南方说:“声音是那边发出的。”
铃铛声越来越急促,鬼孕妇暴躁的发丝倒立,胎儿从肚子里爬出来,脑袋与普通婴儿一样,脖子以下却是森森白骨。莫愁肩头的婴儿看到骨婴,吓的挤在一起,看着非常搞笑。
我靠在车头,莫愁惊异不定的说:“咱们不找做法的人吗?”
“只要看住鬼母子,不让它们回家,做法的人会来找我们。”我有些无聊的打着瞌睡,莫愁坐进车里说:“你先守着,我先睡一觉。”
“我是师父,还是你是师父。”我随口抱怨,莫愁笑嘻嘻的说:“能者多劳。”
进入伪法术时代,很多事情变的简单了很多,只用守株待兔等凶手过来,抓住对方,事情就能解决。如果小宝在这,他掐指一算就能算出凶手的信息,直接走阴过去放到对方就成了。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铃声停止,又等了一炷香,一辆面包车远远的开过来,车在进社区的路边停下,车上下来一男一女,男子瘦的皮包骨,女人很正常。
“那边。”
男子拿着罗盘,跟着罗盘找过来。我丢掉嘴里的烟,说:“刨人祖坟,用坟泥养尸婴,害死孕妇的人是你们?”
两人僵住脚步,男子收起罗盘,沉着脸问:“你是谁?”
“甭管我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的动机是什么,自己破掉术法,饶你不死。”我说。
鬼孕妇一双鬼眼死死的盯着陌生女人,悬浮在它头顶的“正”字诡异破碎,骨婴钻出大肚子,冲上去抱着陌生女人就要,鬼孕妇也紧随其后,掐住女人脖子不放。
骨婴咬着女人脑袋,女人摇了摇头,晕晃两步才站稳。等鬼孕妇掐住女人脖子,女人不停干咳,表情人难受却不知道怎么办!
皮包骨的男子反转罗盘,罗盘背面的镜子对着女人一照,孕妇和骨婴被震出去,男子扶着女人说:“没事吧!”说着,男子拿出一个铃铛,随着铃铛的晃动,鬼孕妇痛苦的捂着脑袋,来回飘荡,却始终飘不出一个特定的区域。
骨婴也钻进回了大肚子。
“有意思。”
我对着摇铃的男子放出威压,男子连腿好几步,铃铛声戛然而止,鬼孕妇再要从上去,一个“正”只再次悬浮到它头顶,它再次被镇住了。
“再说一次,自己破掉术法。”我再次冷漠的提醒。
男子只是懂些术法的过气业内人,他警惕的看着我,眼中带着深深的疑惑,并不明白我是怎么破了他的法。“朋友,我劝你也没多管闲事。”
“用邪术害人,你不知道人人得而诛之?”
我与这两方都不认识,只是为了借生气才参合进来,对里面的恩怨根本不清楚,也不想杀人。陌生女人惊悚的看着四周,声音比苍蝇还小的说:“大师,怎么回事?”
“你嫂子已经死了,刚才是她索命。”
男子转头解释一声,对我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朋友要多管闲事,划条道,我接下了。”
“嫂子?小姑子?”
琢磨一声,我看着女人问:“你嫂子怀孕了?你请先生害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还要杀你自己全家?”
“你说什么?我不懂。”女人否认。男子对女人说:“你可以回家去看看,你嫂子已经死了,半年之中,你家里人会挨个出事。结账吧!”
陌生女子楞了好久,疯狂的往家里跑去,没过多久,她像行尸走肉一样跑回来,抓着男子的领口,不敢相信的摇头说:“真的死了?死了……”
“一条命十万,你家一共四口人,总共四十万。保你不死再加十万,你付过十万,剩下的四十万该结算了。”男子推开女人,说:“我给你解释过后果,并且提醒过你想清楚,这是你一直坚定的结果。”
女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安静了几秒钟,抓着男人的胳膊说:“这不是真的,我以为是假的……假的……”
看情况这事再简单不过了,姑嫂不合,小姑子可能受了什么难以下咽的气,一气之下要报复自己一家人,出钱找了先生。然而她根本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或者只认为先生是神棍。
如果不做什么,她会憋着一肚子气。真做了,人死了,才知道结果不是自己想要的,后悔了。求不得,苦。求而所得,也苦。
这是一种情感死结。
我看着后悔的女人和施法的男子,转头盯着鬼孕妇,暗叹:悲剧。鬼母子不杀了小姑子,它们的怨念不消,无法投胎。
“一步错,万劫不复。”
没什么好说的,我惋惜一句,说:“破除养尸婴的术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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