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了摇头,背对着我躺倒木板床上说:“我在想陈四海。”
想起陈四海报仇杀了她父母,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棚沿上的雨水滴在身上,用手拍了拍说:“努力加油,总有一天你能胜过他,亲手为父母报仇。”武艺转过身,诡异的看着我,我说:“怎么?你不想报仇?”
武艺没有说话,紧捏的拳头告诉我,此仇不共戴天。沉默良久,她说:“那是你爷爷。”
“陈、关、诸葛、秦、武,五家世代积累了太多恩与怨,你想找他报仇,那是你们的事。”我无所谓的摊手,她说:“如果我杀了他,你会为他报仇吗?”
我自己也不肯定,摇头表示不知道,我们之间再次变得沉默。
昏暗中,雨后草棚顶上积累的水迹,滴在席子边沿,席子周围湿掉了一圈,我无聊的开关着手电筒,灯光四处晃着,床边原本的水渍在灯光扫过去的时候变成了红色,我惊的站起身,武艺被我的举动惊的坐起身,手顺着胸脯说:“人吓人,吓死人。”
我照着床边得红色水渍,武艺偏头看过去,吸着凉气说:“来了?”
我手指沾着红色的液体,碾了碾,放到鼻尖闻了闻,只是普通的西瓜汁。走出草棚,施展寻灵术观察四周,西瓜藤叶上沾着露水,在星光下闪着晶光,目光所过之处不见任何异常,只有瓜藤叶子在寂静的风中摇摆。
武艺检查完草棚,站到我身边说:“里面没有异常,你有什么发现没?”我看着远处的鬼西瓜,说:“它们都很安稳,这事还真奇了。”
没找到雨水变成西瓜汁的原因,我们回到瓜棚,坐在木板床上装着若无其事的聊着,草棚边沿滴下来的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变成了自然的水色。
呼!
神经紧绷的到了晚上十点多钟,突然刮起了大风,搭草棚的枯稻草吹的到处都是,小棚子摇摇欲坠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随时会被刮倒一般。
我用手挡在眼前,走出草棚,眯眼看着远处的鬼西瓜,说:“快到午夜十一点了,那时阴气逐渐增长,你过去防备鬼西瓜里的鬼魂出来作乱。”
武艺点头走过去,她快走到田尽头的时候,我喊:“记得先礼后兵。”她举着一条胳膊摆了摆,说:“安了。”
有武艺这个镇级守着,相信西瓜里的鬼也不敢跑出来,我顺着田埂来回走着,心里惦记着白天出没的那只西瓜鬼。
随着时间流逝,狂风停了下来,时间也到了十一点,天地间的阴气以几何的速度上升,武艺那边守着的瓜叶摇的唰唰响,我隔着几十米都能听到。
看了眼天色,我进草棚准备拿香,打开黑色塑料袋,里面的八打香还是老样子,可那九只蜡烛却只剩下了棉线,蜡油好像被什么东西吃光了一样。
“妈的,在老子眼皮底下偷吃,算你厉害。”
我郁闷的到抓了一点泥土放在嘴里,点燃九根蜡烛心,说:“你要吃就请你吃全套。”手上没带铜钱,把泥巴含在嘴里,能够讲鬼话,也能正压身上的阳气。
蜡烛心烧干净,不见有鬼来拿,我忍不住暗骂:这鬼还真聪明。
透过草棚的缝隙,看到棚子后有人影晃动,我手里的电筒砸出去,好像砸中了影子,随即影子不见了。我怀疑偷蜡烛的鬼在使用调虎离山计,它想等我出去了来偷烧掉的蜡烛心,我拿出一张纸钱,割破手指放了点血滴在纸钱上,在蜡烛心灰烬边烧掉,随后小心翼翼的出了瓜棚,去捡手电筒。
血里带着我的阳气、正邪两气,鬼来拿蜡烛心,只要捡起旁边的钱,不管它再怎么躲?我也能够找到它的藏身之所。
棚后也种着西瓜,茂密的瓜藤里倒着一个人,我看到半个人影倒在地里,吐掉嘴里的泥巴,三步换成两步走过去,只见一个穿着帆布裤子,花纹汉衫的妇人躺在地上,她旁边放着一个装化肥的编织袋,里面还装着四个西瓜。
在她旁边找到电筒,电筒是放电池的那种,打开开关电筒没有亮,扭了几下电筒头,灯光亮起来。电光照过去,看到办张被火烧伤的脸,我吓了一跳,吸了口气,蹲到旁边弄醒她,她慢慢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害怕的道歉说:“孩子想吃瓜,我才来偷的……”
没管她话里的真假,也就几个西瓜的事,我指着旁边两个大西瓜,说:“这两个应该熟了,摘了赶紧走吧。”
她嘴上连连感谢着,摘掉一个西瓜装进袋子里,手放在另一个大西瓜轻轻一扯,西瓜大叫一声:“放手。”妇人吓的一屁股坐到地上,我整张脸都黑了,让妇人背着袋子赶紧离开,她哆嗦的爬起身,吃力的背着袋子快步走了。
等妇人走后,我蹲在西瓜旁边,手指敲在西瓜上砰砰响,见西瓜没有反应,我奸笑的用手去摘,西瓜赶紧喊:“别摘,别摘……摘掉我就没办法投胎了。”
种魂术的西瓜需要自动脱落,里面的鬼才能去投胎,如果投胎不成再也没了机会。我说:“不摘也可以,不过我有个问题问你。”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从西瓜里冒出头,怯生生的说:“你问。”
“据说只有田尽头那一行西瓜里才有鬼魂,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之前是不是你在捣鬼?”我狠辣的问,小女孩吓的眼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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