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飞快的从兜里掏出一大把米,用力的甩了过去。
“呜――嗯――”王家婶子猛的大哭了两声,就朝师父跪了下来,指着自己的肚子,眼里全是怨恨之意。
见过那如画的美鬼,我可还没见过鬼下跪,慌忙跳到一边。
我还想长命百岁,这鬼跪我可受不起。
当然王家婶子他们是看不到的,王老爹只知道他儿子被吓得不行,而我在做法事。
可一看她那个肚子我心里就有点小愧疚,如果那天不是鬼灵为了找上我,她那孩子也不算没有啊。
想到鬼灵,我脑中有什么一闪,飞快的朝下面的灵堂跑去。
“阳妹仔,你怎么不要你家师父咯哟!”师叔见我一窝风就朝下跑,重重的叹了口气。
双到灵堂,我拖过一条板凳爬进了棺材里。那些个道士见我这样,在后面朝我大声喝斥,可他们没看到,棺材旁边的王家婶子也帮我挪着棺材盖呢。
因为要摆七天,已经打过防腐剂了,我拿起王家婶子已经僵硬了的手臂,只见指甲里一片黑青,用力一按,似乎指甲盖下面还有活物。
原来如此!
我抬头看着飘在棺材盖上的王家婶子,眼里直冒火。
这王家婶子是被人下了蛊,这才流了孩子的,这么说来鬼灵还只是顺便借了个道了。
怪不得那天她肚子一下子涨得这么大,而且还痛得死去活来,师父以前说过一个草婆子为了报复情郎怀孕的妻子,而养过一种蛊,现在想来和王家婶子的情况差不多。
只是那时我们先入为主的以为是鬼灵的原故,现在看来倒还是错怪她了。
那蛊叫断根,据师父说可能是用紫河车加一些其他的秘药所制,只对孕妇,中蛊之后肚子飞快的涨大,而且让孕妇有胎动之感,可不用三天,那孕妇就感觉腹肉有被噬之痛,接着大流血小产,虽不会当时要人命,但是蛊毒不清,最后孕妇不出三天还是要魂归西天。
我看过王家婶子的尸体,绝对断言这是中了蛊。
正好师叔扶着师父下来,见我半坐在棺材里,当下脸一青,重重的瞪了我一眼。
我飞快爬出来,告诉师父,眼神却愤愤的看着王老爹。
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苗老汉着老货伤了无良师叔,他家媳妇就中了断根,然后跑到我家,还带来鬼灵,事先还着人摆了招阴引魂的物件,这王家说不准做了啥事呢。
师父听我这么一说,脸色也是一变。
拉过一张椅子,我扶着师父坐下,朝飘在一边的王家婶子招了招手,对王老爹将这事说了,让他讲个明白。
王老爹这时也是吓到了,却断然说他没碰过这些东西。
那些个道士听说是蛊术,慌得忙退得远远的,在怀化这些地方,多多少少都会听一些。
见王老爹嘴硬,我双手一指棺材边的王家婶子,沉沉地说道:“刚才在屋里就是王家婶子,你们看不见,可师父给我符水开过眼了,我可是看见了。她正伸着手要去扑你呢!”
“啊!”王老爹还没事,他那儿子当下就哇的一声坐在了地下,直喊着是他。
这窝囊废?
我看着他那样,着实不信他会下蛊。
这货被吓得失了魂,一五一十的讲来。
原来这货看王家婶子月子重,和本家的一个新媳妇好上了,结果被王家婶子知道了,直接拿肚子里的孩子要挟他。
当真要别人家晓得他偷人,而且还是本家兄弟的媳妇,那年头可当真是一辈子都不要抬头了。
那天他碰到一个卖药的婆子,他就想如果自己老婆孩子没有了,到也轻松了,就问那婆子有没有打胎的药,还要看不出来的。
那婆子就给了他一包,说连喝都不用,只要连着那人的头发一根加指甲一小块烧了就成。
如果后悔了还想救人,只要到一个当地道行高一点的人家摆上三个物件,招点气运过去就成了。
我听到这里火不到一处来,敢情就是这货朝我家台阶上摆的招魂饭,死猫和寿鞋呢。
这货当时也没多想,也抱着试试的心态就回去搞了,可见媳妇的肚子三两天的变大,他又怕出啥子事。
于是又到我家门口摆了那三个物件,后来王家婶子痛得不行,也是他叫嚷着让王老爹送到我家去的。
我听得只恨不得这家伙来两脚,胆大啊,连蛊这东西都敢碰。
“你这天杀的!”王家婶子娘听到这里,猛的不要命的冲了上来。
我看着飘在一边的王家婶子,心里不是滋味,但也只能默默念经,将她超度,复又到棺材边帮她将眼合上。
蛊术杀人并不犯法,就算是他自己说的也没有。
对于这种隔壁老王偷了隔壁老王的事,我和师父都没心多管,但是师叔见两家掐架看得正高兴。
师父回到家里脸色沉得不行,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这蛊术传人已经没有多少了,可最近光是榆树湾这一块就出现了两个,还都是大拿型的,并且明显都是冲着我家来的。
一直到王家婶子上了山,我都不想出门,阴龙那货长了点个,却越发的懒了,只知道缠在我身上。
可好日子总是不会长久的,中午睡醒了,我和师叔正抢着电视看动画片,一个中年男人就搓着手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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