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了,她害羞了。”
人群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声音传来,这声好像惊涛拍岸,瞬间便激起了周围人的振奋,大家几乎前后不约而同齐声大互:“害羞了,她害羞了。”
张如铁本来想装傻充愣蒙混过关,却不想自己‘媳妇’一个仰头惊艳四邻,这个怎么是好?
眼下别说问路,就是知道怎么回去,也被人全部围死了。
怎么办?
问题再次艰难地摆在这个摸金校尉面前,在地底下这么些天,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活人,张如铁心中满满都是亲切跟感动,积蓄在人群中的喧嚣声都聚集成了他眼中的泪珠,再也没忍住,动情往下哭了出来。
大伙还沉沁在刚刚这傻小子的俊媳妇身上,突然见到这,满脸胡渣的男人竟然哭了,便都止住了哭声。当中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看上去足有七八十岁光景的大爷,走上前来,一手抓住张如铁,缓缓地说道:“山娃子,咋的啦,你让你媳妇儿不高兴,怎么这会儿,换成你不高兴了?”
老者说完,身后又是一阵哄堂大笑,似乎觉得老者说的搞笑,还是管的多了。“张如铁本来想朗诵那首: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
但转头一想,大爷都叫我山娃子,我这一嗓子,不是要吓死人,还是要暴露身份。
当下一声哭腔夺口而出:“大爷,我就是迷路了,我媳妇儿埋怨我,我又没出息,城里太大,找不着回去的路。”
老者上了年纪,加上张如铁学来的皖南腔多少让周围人觉得别扭,以为是黄山那一带的。世居山里,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在两条街的县城都迷路,可想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
虽然听不太懂,老人还是在周围人的帮助下明白了张如铁的苦衷,原来是个迷路的乡民。
老者哈哈一笑,眉间长长的白眉又长了几许,嘴上一口假牙险些全掉了出来。张如铁隔着近,险些没笑出来,又想到一老爷子好心好意帮自己,自己还敢笑,那是什么心态。
老人继续开口道:“山娃子,想去哪逛逛,让我这些孙辈岭你去。”
说完,老者一扬起那龙头拐杖,周围十来个年轻人都齐竖竖站了出来,像是敬久训练过的卫兵。
这老爷子真不简单,只是这一个动作,就比主席检阅还要隆重,看来这白眉老者,估计就是这一方长老了。
张如铁当下不明觉厉,只简单说明了出来时住的样式宾馆,叫的什么招待所之类,就没再多说话。
当中一个二十上下,与张如铁年纪相仿的小伙子已经走上前来,握住张如铁手道:“我知道怎么走,我来帮老太公帮你找到回去的路。”
其余一帮人都觉扫兴,挥了挥手,也没说什么,各自散去。
人群总是这样,一件搞不清楚的事件,往往会很快聚集起一大片好奇的眼睛;而当全都明白过来,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人群又很自觉的各自散去。
刚刚还在等着看小媳妇的人们,在小伙握住张如铁手的那一瞬间,全都做了鸟兽散,张如铁甚至认真地瞥了一眼,真有个四五岁的小孩赶去打酱油,他还把酱油瓶拿反了,酱油两个字,被他反着拎起,扛在背上,染上了一道墨色……
老者也摆手而去,身边几个人围着他,静怡地坐享着这片小城。
那青年话不多,在潘娟抬头后,只是不好意思地抬头走在前面,张如铁趁热打铁地拉着身边‘小媳妇’的手,跟着来到了城西这处招待所。
第112章 回到上海
回到招待所,四个人刚刚闹腾了一阵,总算稍微平静了下来,见到张如铁身上四五套新衣服,又有个小青年引路,潘娟在一旁撅着嘴不说话,看样子,两人倒像是出门拌嘴的两口子。
北佬孙警惕地看着小青年,那小青年见人已帮两人找到宾馆,也不多做停留,向前台要了一杯水喝完后,便出门而去了,留给张如铁跟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刘东很是好奇,接过张如铁手上的新衣服,拉着张如铁便往里屋走,一旁的张如铁见潘娟出门时跟回来明显是两副表情,多半是猜到了侄儿又惹她不高兴了,便走到潘娟身边,低声道:“刚刚出去怎么了,他又招你不高兴了!”
潘娟很是郁闷,先是在街上找不着回来的路,又被路人哄笑成是张如铁媳妇儿,再回来,一个个都看向自己,这会儿,还是张如铁他堂叔发问。
“没什么!我们刚刚出去迷路了。”
潘娟轻描淡写,似乎想一笔带过,心底却暗道:你自己问你那本事侄子去,一个大男人竟然找不着路……
张义满觉得诧异,忙回道:“不会啊,我侄儿按理说不可能迷路啊,他是过目不忘,东南西北一目了然的,再说,这县城应该也不大吧!”
潘娟听到这里,心中更是郁闷,话也不回,自己带着刚买的一身新衣服回房间了,留下张义满一个人愣在原地。
其余三人,终于等到张如铁买回来的新衣服,都换上了,虽然不是特别合身,样式也显得过于老旧,但穿在身上,倒也舒适方便,出门在外,这身行头,也不容易被觉察出来。
比起东南沿海,这里属于内地,相对于民风要淳朴得多,自然穿着上也要普通一点,才能跟本地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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