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蛇一类的东西,刮着石壁走的声音,像是鳞片刮着石壁再往下走。”
对于这种声音,张义满再熟悉不过了,在当护林员时,神龙架山上的蛇也不知道有多少种,或者说,他在神龙架护林的几年,不止见到过多少蛇。而捕蛇吃肉炖汤,也成为了护林员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神龙架在鄂西北,准确的说是神龙架林区。从1970年5月起,国家正式更名划区以来,这座远古遗留下来的原始林区,既是我国的几大著名林场之一,也是动植物聚集最多的保护区之一。
北有大兴安岭,南有神龙架,这是民间的说法。
在神龙架当护林员的日子里,张义满跟老护林员学会了抓蛇吃蛇,而抓蛇过程中的种种遭遇,以及蛇会发出的声音,他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蛇都是一种恐怖的生物。但在护林员眼里,除了极个别种类的蛇外,比如金环蛇,银环蛇,五步蛇、竹叶青外,其余一般都没有什么毒,甚至有些蛇根本就是天然的好食材,大好的补料。
除了短暂的冬季以外,张义满都会跟其他护林员护林抓蛇,也有林区的原住民跟他一样,进山捕蛇,出山炖蛇。
捕蛇的时候,总有一些漏网之鱼,或者说是侥幸逃脱的。当有蛇溜走,或是逃进某棵树里,或是某个石缝中,那种蛇鳞片与周围树身跟石头发出的呲呲声,对于他是再熟悉不过的。
有些蛇长的大了,浑身上下一身肥厚,钻进石缝里,怎么逮都逮不出来,而蛇的前半截身子扎进石缝里,也许后半个身子还在外面。遇上这种情况,往往就是考验抓蛇功夫的时候了。
在老护林员哪里,张义满学会了随身携带一只火机,遇上蛇钻进石缝或者树洞里不肯出来的时候,就拿火机烧它尾巴。这个时候,就会看到多数的蛇乖乖缩小身子,慢慢往外面退回来。
不过也有打死也不往外出来的蛇,这种蛇,哪怕是打死,或者烧焦整个蛇的下半身,都不会见到它出来。
遇上这种情况,要么找镐头撬开石缝,要么就只能让蛇死在石缝里。
听张如铁说像是蛇鳞的声音,他也趴下身子,对着地面听了起来。他的耳力相对来说要弱一点,不过看着绳子还在继续往下划的同时,那种呲呲声还是如此的熟悉。
“蟒蛇,下头是蟒蛇。”
张义满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
“这个寸草不生的地方,怎么会有蟒蛇。”
王馆长问道。
“不管你信不信,我听这声音,绝对是。把绳子都扔掉,大家往后一点,别在这磨蹭了,咱们得离开这里。”
张义满突然隐隐有了某种恐惧,一想到隔着百米传来的呲呲声,立马紧张起来。
不过大家似乎都没太在意,刘东甚至往前走了一步,捡起一块石头就丢了下去。
“别胡闹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绝对是一条很大的蟒蛇,大家还是不要招惹它了,赶紧走吧。”
刘东听到这话,心里有些不乐意了,捡起一块石头,再次扔进去道:“在丽江的时候,咱们被困在雪山地下,那也不是条蟒蛇,不照样没事吗?”
“不是这么回事啊?东子,咱们上次碰到的蟒蛇,完全就是一条被锁死在石缝里的,跟那石头都连在一块了,能一样吗?这下面这蟒蛇,你看它拉扯绳子的气势,你说跟上次能一样吗。”
张义满说完,三百多米的绳子已经差不多被扯到头了。
“我就再说一次我在神龙架的时候吧,看看大家还要不要继续在这耗下去。”
“恩,说吧。”
王馆长正犹豫着,一时之间,走还是不走,他还没有足够的理由。
“我在神龙架的第三年夏天,我跟了另外三个护林员一起进山看林子,因为暴雨刚过去,天一放晴我们就进山了。
我们总共四个人,围着一段给我们划分好的林子就走了进去,到一半的时候,我们组长跟另一个护林员小陈在一起,我跟当地姓许的护林员一起,准备在山头再汇合。
我跟小许走在林子的左段,一路又是扶起被压倒的小树,又是锯开被风刮倒的大树。姓方的组长跟小陈也是作者同样的动作。
当时我们左右不过隔着五六百米,眼看就要忙完手头的工作了。突然,我在锯一段倒下的木头的时候,突然听到右段的林子发来一阵惨叫。
当时我就懵住了,肯定出事了。小许也放下手里的活,看着我准备过去看看什么情况。
我当时在大伙眼里还是比较有主见的,加上胆子还比较大,经常进山里给大家找好吃的,领着小许两个人,快速就跟了过去。
等我们距离他们快几十米的时候,就看到树木摇晃,空中一阵血腥弥漫开来。
不得不说,我当时是极为机智警觉的。闻着那味道,看着那剧烈摇晃的树枝,我就大致猜到他们已经凶多吉少了。
我止住了一旁的小许,直到那边惨叫完全停住了下来。我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动静,又指了指我们旁边的一棵大树,然后爬了上去。
小许也算机灵,看到我往上爬的动作,也是跟着学了起来,我把身上累赘的东西都扔掉了,又吩咐小许把容易发出声响跟容易掉出来的东西扔掉后,开始爬上那棵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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