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瞬……不,没事,觉呢?」我好不容易才扳动僵硬的舌头。
「在附近的洞穴中,但受了点小伤,因此由我前来找寻两位。」
「受伤?怎样的伤?」
「小伤罢了,没有生命危险。」
对奇狼丸来说或许是小伤,但我担心不已。
「让我见觉……他怎么受伤的?」
「被恶鬼追赶的时候,遭到飞散碎石击中。」奇狼丸边带路边说。「蝙蝠群已经散去不少,请快赶路吧。」
我们进入一个地表上的洞穴。这洞穴似乎是混凝土被雨水溶蚀而成,恰似喀斯特地形中的渗穴。
「早季!」觉一见我就大喊。「你没事啊!我担心死了!」
但怎么看都是觉的状况比我糟,被吸血蛞蝓咬到的左肩还没痊愈,右手臂上新缠的绷带又染得血红。
「乾先生呢?」
我摇摇头,觉脸色一沉,静静低下头轻声哀悼。
「这样啊……他肯定走得很壮烈吧。」
「是啊,我们在地下河被沙蚕怪物攻击,如果只有乾先生一个肯定还能保命,但他为了救我……」我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早季,我们绝对不能让乾先生白白牺牲。」
「当然……就是因为乾先生救我一命,我才能找到这东西。」
「找到这东西?难道你……」
「就是这个。」
我从怀里掏出用树根捆好的金属容器,交到觉手上。觉脸色很难看,似乎在强忍手臂的痛楚,他解去树根打开容器,仔细端详里面的十字架。
「小心点!如果不小心打破,我们全都死定了。根据说明,只要把它砸在目标脚底下就好。」
我大致说明发现这玩意儿的经过。
「我懂了。」觉把十字架拿起来,用它原有的细炼挂在脖子上。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如果老是装在容器里,突然碰上恶鬼就来不及了吧?让我挂在脖子上就好。」
「不行啦!觉的手受伤了,还是我来拿就好。」
「我至少还有办法砸碎这玩意儿吧。」
觉说得轻松,但肯定是打算危急时刻要牺牲自己。
「那我也可以……」
「好啦,那我们轮流拿,我先来。」
觉说完便打死不让,我不多做争执,反正在狭窄的洞穴中砸破狂人毁灭弹十字架,四周所有人必死无疑。
「长时间留在相同地点十分危险,是该开始移动的时候了。」默默旁听的奇狼丸开口。
「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开始的目标是得到狂人毁灭弹,如今达成,暂时撤退也是个方法。但另一方面,当下正是千载难逢良机。我们最大的战略目标恶鬼,现在身边仅有少数护卫,而且近在咫尺。」奇狼丸一笑,嘴角便裂至耳根。「还有其他优势,首先敌军自认为我们是猎物,一旦醉心于狩猎,不到最后关头不会发现自己才是猎物。而且它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得到狂人毁灭弹,机不可失啊。」
我不禁望向觉,觉也静静地看著我点头。我们都清楚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即使我们都命丧于此,也要阻止恶鬼。
奇狼丸脱去僧衣,用地下水仔细洗净身体,又用泥土混著蝙蝠粪便涂满全身。
「……这味道好难闻。」
我不禁捏起鼻子,但化鼠的嗅觉应该远比人类灵敏,真亏奇狼丸忍得住。
「我有同感,但现在没得挑三拣四,我必须完全消去自己的气味。」
奇狼丸连脸也仔细涂满粪泥,简直像在化妆。
「它们疯狂紧追两位的气味,但奇怪的是对我毫不在意。」
「为什么?」
「这个嘛,本来就毫无兴趣吧。或许盘算著只要收拾两位,放著我不管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吧。」
「奇狼丸可是狠狠修理了它们,或许是它们怕你吧。」
觉被熏得不敢喘大气,想笑却只能皱起鼻子。
「奇狼丸干掉那么多对手?」
「它真的是三头六臂,宰掉敌军七只士兵。」
「这么多?怎么办到的?」
「我们先用自己的气味引诱敌军,目标是黑后家蹒的巢,敌军可是被整惨了。就连恶鬼跟野狐丸也只能乖乖撤退。不过奇狼丸可怕的地方就是不会轻易满足。它又引来另一群黑后家螨冲入对方营地,敌军损兵折将,抱头鼠窜。可是后来就伤脑筋了,一大群找不到东西吃的螨反而掉头追我们,我们才发现这种螨虽然不喜欢结露的墙面,可是能轻松渡过水面。」
「真的?」
「它们会分泌大量油脂,像浮萍一样聚在一起漂过水面……不过它们聚在一起反而容易放火烧掉就是了。」
觉得意叙述自己的战功,但我再次起疑,为什么光靠奇狼丸就能有这样大的收获?
「你们真的杀了敌军七只士兵?」
「是啊,不过这只是看到的,实际上或许死了更多。」
「可是一开始不是说敌军总共只有七只?」
「敌军只要发现地底部队出现损失,就会从地面部队增援,但目前地面部队想必所剩无几,地底部队应该剩五只左右。」
奇狼丸从妖和尙摇身一变成泥偶,在旁解释。
「哎,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们大博比特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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