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舅看了我一眼,对顺子和阿成说道:“他愿意背,就让他背好了。”
我颠了颠背包,感觉起来有四五十斤,确实够沉,但还难不住我,我想,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问题。
我们四人还有六个偏帮子一同离开了村子,就顺着一条小路上了山,向附近的山林深处进发。
一开始我还没觉得累,但是快到中午,走了十几里山路后,我就有点吃不消了,我从小就在山边长大,走山路自然不是问题,可是现在背着四五十斤的东西就不一样了。
我的两腿越来越沉,每走一步都非常的费力,直打哆嗦,发的汗浸透了我穿的衬衫,像是水洗过一样。
两个肩膀头被提兜的肩带一勒,皮都磨破了,被汗痧的火辣辣的疼,刺眼的阳光透过树叶子照在身上,让我感觉一阵阵的酸痒。
我看了一眼其他人,背着另一个工具兜子的阿成虽然也是满脸大汗,但是每一步走的都很踏实,看起来并不是很吃力,六个偏帮子也背着四个大包裹,也没见到有人喊累或者是停下休息,所以我也只能咬着牙坚持着。
但是好在,又爬了半里多路,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走在最前面的老舅一摆手,说可以停下了。
我几乎是一秒都坚持不住了,将后背的兜子甩在了地上,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支着地面。大口的喘着气,感觉天旋地转,几乎要虚脱昏过去。
顺子也放下了背包,坐在了我一旁,从兜里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了我,同时笑呵呵的说道:“真厉害,我和阿成还打赌你能不能坚持到地方。”
我猛灌了几口水,才缓过劲来,苦笑一声:“我是不是太差劲了,不说成哥,就连那几个人都蛮轻松的。”我看了一眼那几个放下背包坐在地上还有力气说笑的几个偏帮子。
“不,你很不错了,我第一次的时候,比你差远了,刚走出二里路就累的走不动了,被人看了笑话,成哥和那几个偏帮子都经历的多,早就练出来腿脚了。”顺子安慰我说道。
我听到顺子这么说,心里好受了一些,一边小口喝着水恢复体力,一边看着四周的环境。
现在我们处在一座山的半山腰的平坡上,这座山应该是附近最高的一座了,得有七八百米的高度。
坐在这里,一眼望去,满眼都是盎然的绿意,让人心旷神怡,山林间的清风带着淡淡的泥土味道和花草的清香,吹的人也心里十分舒畅。
我喝完了水,舒服的哼了一声,顺势侧着身躺在了青青的草地上,和刚才累的要死比起来,现在真是舒服的不得了。
我正前面二十多米外是一大片一人多高厚密的杂草丛,一阵风吹来,草被吹的弯下了腰,当风过去后,就又直了起来。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我眼睛猛的大睁开,同时坐起身子,颤抖着声音,喊了一嗓子:“那里有人!”
我这一嗓子太突然了,所有人都被惊动了,全都诧异的看着我,老舅站在不远处,严肃的看向我,问道:“玄心,哪里有人?”
“那里!”我咽了口唾沫,一抬手指向那片杂草,心砰砰直跳,绝对没有看错,刚才风一吹过去,我就见到一个人蹲在那里,虽然没看清是男是女,长什么样子,但绝对是一个人,那个人就躲在草的后面。
大家看我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跟他们开玩笑,可是这深山老林的,如果碰到老虎熊瞎子都可能,就是碰到人不大可能,怎么会有人?难道是有人一路跟踪我们过来的?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所有人的神情都警觉起来。
黑瞎子从他们带来的背包里摸出一把五寸长的刀握在了手里,一脸厉色的看着草丛的方向,同他的一个手下一起飞快的奔了过去,距离那片草越近,就越加的小心。
当走到了那旁片草从前,黑瞎子朝另一个偏帮子使了使眼色,当那人一把拨开草,他吼了一声,拿着刀就扑了过去。
我们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听草后面的黑瞎子叫了一声:“卧槽……还真有人。”
当我们都快步过去,终于看到了那个躲在草后面的人,不过不是真的人,竟然是一个灰色的石人。
黑瞎子扑打了一下身上沾的草叶子和尘土,笑着说道:“不过是个石头的。”同时用手上的刀在石头上敲打了几下,发出当当的声音。
大家都惊讶的打量起这个石人来,我也仔细的端详着,这是一个女性的石人,是按照正常人的比例打磨的,但是要更高大一些,如果站起来,应该有两米多高,整个石像呈现出跪姿,两只手贴在肚子的位置,微微的弓着身子。
石人的脸刻的很粗陋,只有简单的五官,可是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这石人的两只眼睛在盯着我们,那嘴角的弧度,使得整张脸看起来像是在冷笑,又像是在痛哭,十分的古怪。
老舅蹲下身,摸了摸石人的表面纹路,又用手指骨节敲了敲,脸色陡然发生了一些变化,朝黑瞎子说道:“这个石像有问题,里面是空心的,找工具,把它敲开。”
黑瞎子顿了一下,但是没有多问,直接吩咐人去拿工具,很快,就有人拿来了一柄锤子,昨天被黑瞎子砸了一啤酒瓶子的那个叫王二刚的偏帮接过锤子,啪啪在手掌心唾了两口唾沫,抓紧了锤子柄,轮开膀子就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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